得知凶手的家人前来道歉,不少村民都赶了过来。
村民:“他都读大学了,为什么还要杀人?他父母来谢罪又有什么用呢?”
当时,无论是邵家的人,还是看着邵瑞杰长大的邻居都处在极度的悲愤中。
记者:“你当时接受他们道歉了吗?”
邵瑞杰的父亲:“这不关他父母的事,他们也在悲痛之中,我认为也没有必要。当时情绪都很不好,草草见了一面就算了。”
马建夫:“可能受害者的家庭或者邻居可能受不了,可能打我们,或者把我们打伤,或者拿刀砍我们,各种可能性都有。但是我们不怕,我们这样做了心里才好受一点。”
当时,天下着大雨,没有办法走到山坡上的坟前,马建夫带着自己的家人朝着邵瑞杰墓的方向跪了下去,风雨中,哭声响成一片。
随后,马建夫和家人又赶往陕西汉中,向受害者龚博的家人道歉。但却遭到极度悲痛的龚家人的拒绝,他们说血案与马加爵的家人无关。
转眼间,3年过去了,如今在马村,大家都刻意回避提起马加爵。
村民:“是什么事?”
记者:“马加爵的那件事。”
村民:“哦,没有人提了。”
马玉义(村主任):“包括我这个村主任,一说你们那个村,人家一说起来,我都说不说了,不说了。”
这是马家爵的奶奶,看到有记者来访,老人有些放心不下,不时过来观望,但却什么也不愿意说,只是满是眼水走开了。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3年,但马加爵事件仍然像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在所有和他有所关联人的心头。尤其是做为父亲的马建夫,几年来,几乎足不出户,不愿意去种田,更无心出去做工,只是整天这么待着。
马建夫:“我的小儿子出了事对我的打击很大,我没有倒下已经是很幸运了。我出去跟人家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村主任:“我们也挺关心,挺理解他的。他老是抬不起头,老是去做工作。像我们没有歧视他,他很自卑啊,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个儿子。”
春节前,马建夫的大儿子结婚了,使得这个家多少恢复了这些生气。而马家的大儿子31岁才结婚,也与马加爵事件不无关系。
马建夫:“就是大儿子找对象的时候呢,受了很大的影响。这个事情我不想谈,好不好?不谈这个事了。”
村主任:“我的儿子也是在外面打工,一听说你和马加爵一个村的,是不是会不要你呀,还是歧视你呀,会有什么想法呀。”
在拍摄的过程中,马建夫反复要求记者不要拍摄他家人的照片。
马建夫:“我们这个大家庭的照片,你们别拍了。我请你们回去不要发表,因为我的家人不愿意在公众场所露面。我去接个电话。”
在记者采访的过程中,不断有电话响起,那是马加爵的母亲打来的。
马建夫:“她知道你们在这儿了,所以她不想过来,所以她不想回来。”
在当地,人们十分注重乡土观念,很讲究叶落归根,马加爵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直到今天,家人仍不愿把马加爵的骨灰领回家。
马建夫:“没心情去拿,拿回来有什么用?我没有这个勇气。不想比想好,因为想起来就会痛苦。不想就比想好,所以我尽量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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