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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朝阳区20名重刑犯获准回社区服刑

  20名重刑犯回社区服刑

  矫正干警将与当地派出所联动加强监管

  本版摄影/本报记者袁艺

  曾因杀人、抢劫、伤害等罪名被判处重刑的犯人也逐步获准回社区服刑。记者近日了解到,朝阳区作为本市社区矫正试点区县,目前已有20名重刑犯回社区服刑,而下半年人数还将增多。

为此,朝阳区司法局准备在京沈高速路附近建立5000平方米的“中途之家”,为无家可归、无亲可投、无业可就的“三无”罪犯回社区服刑提供过渡性管理。

  ■如今老薛认为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本报讯 近日记者从朝阳区司法局获悉,作为社区矫正试点单位的朝阳区司法局,目前已经陆续接收了20名重刑犯回社区服刑,而且下半年的人数还将大幅度增加。这一举措为本市已经开展了四年多的社区矫正工作注入了新的内容。

  据了解,此番接收的20名重刑犯所犯罪行涵盖了杀人、抢劫、伤害等暴力犯罪,刑期也都在十年以上。而此前,朝阳区累计接收社区服刑人员人数已上升至1806人,但社区服刑人员基本上是轻刑犯,包括管制、缓刑、假释、剥夺政治权利和暂予监外执行罪犯,以未成年犯罪、经济犯罪、侵犯财产犯罪的社区服刑人员为主体。

  朝阳区司法局局长荣容就此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这些人被普通人看成是‘老虎’,但同时又是弱势群体,需要社会的关心和帮助。这些重刑犯回社区服刑既能让他们提前适应社会,还可以降低监狱的看管成本,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据了解,重刑犯回社区服刑前将接受包括心理测试在内的一系列评估,那些服刑时间长、认罪态度好、心理情绪稳定的罪犯才能获批。另外,受害者或其家属及重刑犯所在社区的意见也作为审查的重要依据。

  重刑犯进入社区后,一般会比照最严格的C级标准进行管理,即每周电话报到一次,每月到司法所报到一次,每月的公益劳动必须满10小时。目前,常驻司法所的矫正干警与当地派出所已经建立了互动机制,如重刑犯表现不好,将由当地公安机关给予训诫;如发生危害社会行为,将报原批准机关核准收监执行。

  据朝阳区司法局副局长廖迎春介绍,为了解决社区服刑人员面临的生活、心理等一系列问题,朝阳区将于明年5月份前在京沈高速路附近建立5000平方米的“中途之家”。重刑犯出狱后将在“中途之家”度过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接受生活技能培训和心理辅导等多项服务。

  矫正追踪

  25年前杀人犯 今天居委会里画板报

  老薛说:社区矫正对我的帮助大于管教

  随着重刑犯逐渐进入社区矫正的行列,让这项本来就是尝试性的工作变得更加具有挑战性。记者日前追踪采访了一名曾因杀人获死缓的重刑犯老薛,在新疆劳改20多年后被获准回归酒仙桥附近的社区服刑。

  虽然目前还没找到工作,但老薛的精神状态不错。前些日子社区选举,尽管没有选举权,他还是帮助居委会写出了包括1000多个选民名单的壁报。左邻右舍们的感觉是,一开始和老薛接触有点犯毛,但日子久了也觉得挺正常。

  ■群殴中犯下命案感觉这辈子完了

  年近半百的老薛已经驼背,但高瘦的身材、粗大的骨关节以及言谈中的豪爽,还是让人能依稀想象出25年前那个犯下命案的青年“大哥”的影子。

  1982年12月15日的夜晚发生的事情,老薛这一生都刻骨难忘。类似于去年一部叫作《新街口》的国产电影中的情节:那个冬天的夜晚,老薛一个小兄弟因为“拍婆子”(北京八十年代前的土话,意为交女朋友,相当于今天的“泡妞”)和别人产生了矛盾,于是双方纠集力量展开群殴。“那时候的北京人从“文革”的武斗中过来,跟现在比特别爱打架,而且人联人,一打是群架。”老薛回忆道。

  当天,斗殴双方都抄了“家伙”,老薛是这伙人的大哥,手里攥着一把板斧,打斗中砍了人。“反正那伙人里有个人死了,也弄不清到底是谁下的手,我和另外一个人就把这事情全揽了下来,那个人到现在还在新疆服刑。”

  老薛的案子赶上了国家“严打”,按当时的形势他作为主犯必死无疑。幸亏老薛家人提供了他曾经有青春期躁狂分裂症的病史,最后法院判处他死刑缓期执行。老薛当年23岁,听到这个判决,唯一的反应是———爱谁谁吧,这辈子是完了。

  ■没想过还能回家刚到北京车都不会打

  “在新疆这么多年,没想过有一天还能回家。”经过20多年的劳改服刑,去年,老薛终于被获准回归酒仙桥附近的社区进行矫正。对于回家,老薛时而激动万分,时而茫然无措。

  “想到能回家,我几天晚上连着睡不着觉。”老薛说自己对在家服刑做了各种思想准备,但到北京一下车还是傻了眼。他说自己最大的发现是,街上人穿的衣服什么颜色都有,而他走的时候北京人的服装还仅仅是绿、蓝几种简单的色彩。老薛过去的家已经找不到了,在民警的帮助下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老母亲现在的住址,“我刚出来的几天里连打出租车都不会。一次从三元桥走到燕莎商场,也没弄清楚怎么打车。”新生活的各种不适应接踵而来。他过去工作的电子工厂也早已破产倒闭,改成了物业公司,没有一个人认识他。

  老薛说自己有一段时间情绪很不稳定,在监狱里面的日子总想着要回家,但真回家了又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再适应社会,甚至想回监狱呆一辈子算了。

  ■“社区矫正,对我的帮助大于管教”

  老薛每月必须到街道的司法所报到。目前,从监狱和劳教部门抽调来干警常驻街道司法所,专门对社区服刑人员进行管理。“对于我们这些有暴力犯罪史的重刑犯,帮教人员的管理更严,但同时对我们的帮助也更细心、更周到。”老薛这样阐述自己在社区服刑的感受。

  定期报到、外出请假、参加社区义务劳动、接受心理诊断……这些都是社区服刑人员必须遵守的纪律,对于曾经有暴力犯罪史的重刑犯们执行得更加严格。据负责老薛进行社区矫正的刘警官介绍,由于重刑犯在社区服刑还处在尝试阶段,因此很多管理办法还需要进一步明确,目前更多的具体工作是为这些人解决实际的生活困难,避免再次发生危害社会的问题。

  “目前对于重刑犯最大的困难是办理身份证和落户,没有身份证,他们再就业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刘警官说。老薛也是刚刚办理了身份证。他说,经过20多年,自己以前的档案早就无影无踪了,没有档案等手续,当地的派出所无法为他落户和办理身份证,“那时候找工作只能提供监狱开具的证明信,用人单位一看就含糊了。”

  前一段时间,老薛主刑期终于结束,只剩下10年的剥夺政治权利附加刑。在街道司法所和当地派出所的共同努力下,终于从市监狱局尘封的档案库里找到了老薛当年的档案,为他办理了落户手续,老薛也终于得到了自己的身份证。

  由于老薛几次就业未成,街道给他办理了最低生活保障,老薛现在下一步的打算是想做点小买卖,为自己的老母亲尽点儿孝心。对于自己的特殊身份所要遵守的各种纪律,老薛说他从心底里不反感,因为社区矫正对他的帮助大于管教。

  街坊邻居:

  “开始犯嘀咕,后来慢慢感到亲近”

  日前,记者来到老薛居住的酒仙桥东路社区,东路社区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刚一开始,一些了解老薛背景的居民对他的归来挺犯嘀咕,对他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但时间长了,大家看老薛还经常参加社区公益活动,对他也越来越亲近了。

  东路社区居委会楼道里摆放着一排黑板报,这都是老薛写写画画弄出来的。每个星期,社区居委会都会把自己要宣传的内容给老薛,让他出成黑板报。“我进监狱之前读过高中,字写得不错,在新疆的劳改农场里也一直负责监狱小报。”老薛得意地说,有时候居委会给他的宣传内容太生硬,他还进行编辑修改,把文字润一润,语气改一改。

  更有意思的是,前一段时间居委会进行换届选举,被剥夺了选举权的老薛竟被居委会聘请书写选民榜。老薛说,他在几张红红的大纸上写下了1000多选民的名字,心情挺复杂,一阵子觉得挺失落,一阵子觉得自己也还挺有用。

  看着老薛做了这么多工作,街坊们对他也越来越亲近。老薛楼下几位老人对记者说,刚一开始听说有个杀人犯回家服刑了,心里都有点儿犯怵,后来看他还在居委会忙前忙后地义务劳动,就觉得这孩子人品还不错,戒心也就没了。一个白头发的老大爷说:“谁年轻的时候不犯错啊?不管栽多大的跟头,最后也得让他站起来不是?”

  矫正干警:

  他们需要解决生计也需要温暖

  像老薛这样的曾经有暴力犯罪史而回归社区服刑的重刑犯,酒仙桥地区社区矫正的矫正干警刘志伟手头已经有6人。刘志伟说,对这部分人进行管理的难度更大。“现在重刑犯进入社区服刑还处于尝试阶段,我们定期会与当地的公安机关沟通,如果这些假释的犯人发生问题,可能马上会被重新收监,但这绝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酒仙桥司法所的一位女工作人员说,他们密切关注着重刑犯的行为和心理活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这些常年服刑的重刑犯多少都了解一些法律知识,而且对“自由”的概念极其敏感,社会适应能力较弱,心理波动也比较明显。“就业失败对他们的打击是很大的,与周围人的隔阂也会造成他们心理的障碍。”按照矫正干警刘志伟的说法,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这些社区服刑重刑犯的生计问题,同时他们身边的人能够尽量给予他们关爱和温暖。

  “现在处于主刑期的假释人员在政策上还是无法落户和办身份证,这就严重影响了这批人的就业,哪怕是从事临时劳动,希望上面能够关注和解决。”刘志伟说。

  权威对话

  重刑犯回家服刑

  是否对他人有威胁

  (受访人廖迎春朝阳区司法局副局长社区矫正工作负责人)

  记者:重刑犯进入社区服刑,有不少反对者,有人觉得重刑犯罪大恶极,真的有必要让这些人回家吗?

  廖迎春:重刑犯回家服刑目前在我国才刚刚尝试,但这样的做法在国外并不新鲜。欧洲一些国家甚至2/3的犯人,包括重刑犯都是在家服刑。我们的刑罚已经过了单纯惩罚的时代,回家服刑也是符合人性的一种做法。这不仅仅能降低监狱的看管成本,更重要的是让犯人提前适应社会。

  另外,联合国的人权官员对此高度关注,专门来朝阳区考察此事,而且对这种做法做出了肯定,这么做也能给中国的国际形象加分。

  记者:被看管的重刑犯虽然从某个角度上说是弱势群体,但他们具有暴力前科,一旦伤害他人便变成了强势,我们在进行工作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这个矛盾?

  廖迎春:重刑犯的危险性肯定是人们最担心的。监狱在批准重刑犯回家前要进行严格的评估并征得社区的同意,重刑犯在家服刑期间也会接受严格的监控和管理,如果发生问题还会马上收监,对这方面的管理我们是非常严格的。

  记者:但如果为了这些人的权利而增添社会上普通人的风险,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廖迎春:没错,重刑犯再犯罪的概率很高,不管是以前的白宝山,还是前些天执行死刑的陶建华,都是刑满释放又犯下大案的重刑犯。

  但别忘了,我们批准回家服刑的这些重刑犯都是有刑期的,他们迟早要回归社会,你觉得等他们三五年后释放回来没人管风险大呢?还是先试着让他们回家,其间有人看管、有人帮助,让他们感受温暖,逐步适应社会风险大呢?我觉得后者对社会更安全些,也更理性些。

(责任编辑:李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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