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世明/文孙大江/画
○圈阅:7月17日是我国《国歌》的作曲者聂耳的忌日。1935年的这一天,这位尚不足24岁的人民音乐家(1912年2月14日生于云南玉溪)沉没于日本神奈川海中……
评点:在一家报纸容易被人忽略的副刊版,读到了这则消息。同样,在一家报纸不容易被人顾及的旮旯,读到了下述新华社消息:北京7月15日电《纪念萧军诞辰百周年展》,在中国现代文学馆开幕。两则消息,同怀名士,同处角落,令人不能不生浩然之叹:今日之文化(娱乐)圈,不该被忘记的常常被忽略,如聂耳,如与之合作《国歌》的田汉,如以《八月的乡村》名世的萧军;而应该如风一样过去的,却常驻头条甚至头版头条,如前年的“超女”“春”啊“畅”啊“颖”呀“洁”的,这是不是现时的“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呢?
先说说萧军(过去一度写成“肖军”的,不知是不是亦属忽略之一种?)。
这是鲁迅先生的得意弟子,是著有《五月的矿山》的东北著名老作家。青年萧军曾在位于沈阳东山嘴子的东北讲武堂学习过,并在沈阳的《盛京时报》发表过小说处女作,那是八十年前的故事了。今日的人们纪念他,不仅仅因为他与萧红“合作”构成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段佳话,也不仅仅是那部被鲁迅先生奖掖许久的《八月的乡村》,当然更不会因为他是我们辽宁义县人,又在奉天(沈阳)留下了他八十年文学生涯的第一行脚印。是的,对于今天不时为物质欲望所苦的人们说来,更值得景仰和纪念的是萧军有“一个倔犟的灵魂”!
《纪念萧军诞辰百周年展》即通过300多张历史图片和珍贵的创作手稿、日记,生动而真实地展示了“一个倔犟的灵魂”,展示了萧军历经坎坷、坚韧不拔的一生。萧军的一生确乎历经坎坷,又因其坚韧不拔而愈显灵魂的“倔犟”。
何谓“倔犟”?性情刚强不屈也。尤其是一个“犟”字,从字面上即可看出几分特色:强牛,那是顽强的,又是执拗的,这是脾气,更是劲头,是意志。
深陷酒力胜过实力、情商大于智商、金钱至上、关系无敌的今日“红尘”之中,何其需要萧军这种“倔犟”!
不做“金钱拜物教”的“顺民”,在“清贫的生活”(其实仅仅是庸常的,没有什么香车靓女、灯红酒绿而已)中“不惧权威,不跽金帛”,没有地位没有职称也不放弃自己的精神担当与文化品位,于社会喧哗之中于众生浮躁之中(即使茕茕孑立)也坚持自己不俗的追求。
这是萧军,也是聂耳。想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那是金银滩,也是欲望滩,亦是选择滩。如潮的青年涌来,为钱的,为利的,为名的,为情的,为色的……一个普通的边塞青年,聂守信(聂耳原名)所来为何?他在“形而下”的难堪生活中,却倔犟地坚持“形而上”的追求,用当力工挣的钱换来小提琴,倔犟地奏出了工人的心声《大路歌》,奏出了学生的呼喊《毕业歌》,又倔犟地奏出了中华民族发自心底的吼声《义勇军进行曲》(国歌)……这对于“属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娱乐圈诸星,尤其是文艺界诸家们说来,该有怎样的启示?
为祭聂耳,他的家乡——云南玉溪市确定每年的7月17日为聂耳纪念日。但愿人们在这一天,都能想起聂耳,也想起萧军,想起他们共有的“一个倔犟的灵魂”,也想想自己,怎样在一片“形而下”的生态中,保持“形而上”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