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益自驾游:以爱的名义行走
城市里的道路越来越拥堵,有车族似乎只有到遥远的地方才找得到驰骋的乐趣。而遥远的地方常常是贫穷的地方,于是,富足的城里人做些举手之劳的慷慨之举。一施一舍之间,双方都获得了满足。久而久之,施与舍的界限模糊了。驾车的过客和当地的主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愉悦对方。
这就是路上的公益。在这种方式中,自然风光往往退居二线,而爱心最终都成了最重要的风景……
■ 本报记者 程 芬 文/摄
一个车友会组织60辆车到河北省围场县御道口向当地学校和牧民献爱心,捐赠总额只有10多万元,但是活动经媒体报道后,北京某奶业集团收购了这个牧区的牛奶;
一家基金会组织150多人驾车万里到俄罗斯贝加尔湖观光,扣除成本后,净收入达300万元,这笔钱至少能让1000个贫困的白内障患者重见光明……
对于内心善良的驾车发烧友来说,上述故事是他们行驶的理想状态。不管是以AA制的方式去贫困地区捐赠,还是交一笔可观的费用参加自驾游筹款活动,都能满足最重要的两个诉求:看风景、献爱心。
健康快车光明行:驰骋并慈善着
既然旅途能产生快乐,我们何不生产这种快乐,用来收获人们的爱心呢?
陈晓明的脚踩在油门上。他戴着墨色眼镜,身穿李宁赞助的运动服,一手扶着帕拉丁的方向盘,一手握着车载通讯系统的麦克风。路边的风景十分宜人:草原广阔,直与天际线相连,偶尔闪过一两只草原之鹰或者一群悠闲的牛羊。几个小时以后,车队驶进莽莽林区,阳光照进落叶松和白桦林,光影斑驳。
遗憾的是不能随意停车拍照。整个车队有41辆车,大家必须按照领队的安排统一行使、休息。现在,陈晓明的任务,就是握着方向盘看好前方的路。遇上对面来车或超车,或上下坡、拐弯,他要通过车载电台向领队汇报行使状况。
陈晓明是70年代生人,在香港成长,澳大利亚上学,然后回到香港从事软件工作。他曾经驾车行驶了澳大利亚的很多地方,但是回到香港后就告别了方向盘。香港很小,很挤,开车总是开不过瘾。而且在香港开车的成本也很高,对于一个白领来说,搭乘地铁和公交是最现实的出行方式。
陈晓明喜欢旅游,云南、西藏都去过。几个月前,一个朋友说健康快车香港基金有一个自驾游筹款活动,她曾经参加过这个活动,极力怂恿陈晓明也试一试。
实践证明,陈晓明过足了驾驶瘾。8月14日,车队从北京出发途经承德来到内蒙古赤峰,到天山、乌兰浩特,来到内外蒙古交界的阿尔山,经满洲里口岸进入西伯利亚原野,最终抵达苏武牧羊的贝加尔湖。整个行程有5000多公里,在北方的路上,一切都是开阔的,就算是在这个纪律严明、集体行进的活动里,车速也常常可以达到每小时110公里。
车队经过俄罗斯乡村时,他看到了成片的小木屋。大部分的窗户都涂着蓝颜色,整齐的木板围成一个院子,里面种着土豆,偶尔也能看见几丛鲜艳的花。提着酒瓶子的俄罗斯村民和推着单车的孩子们伫在路边,向车队招手。俄罗斯地广人稀,听导游说,最近,他们的人口每年都以8%-9%的速度负增长。
“这里男女比例失调,一个男人常常有四个女人:一个老婆、一个情人,两个女朋友。”导游通过车载电台播报的“八卦”立刻引起了诸位男士的兴趣,纷纷开玩笑说要在这里定居。当然,最后均以“生活条件差”为由感叹“还是咱们中国好”。
陈晓明的普通话并不流利,却乐意与大家交流。为了预防驾驶疲劳,内地朋友自发组成“王八蛋广播站”,名字不雅,但是内容活泼健康。对联、谜语、脑筋急转弯、唱歌、讲笑话,都是广播的常设节目。陈晓明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叫刘加玲的歌王,他肚子里的歌特别多,从1唱到15,到十二生肖,到东南西北,民族歌曲、京剧、儿歌,简直无所不会。后来在贝加尔湖畔举行篝火晚会,香港的和内地的自发组成歌团PK起来,比着比着最后都合唱起“我的中国心”之类双方都会唱的歌曲。
8月25日,车队到了自驾游的最后一站——内蒙古海拉尔。这里的欢迎仪式令陈晓明大开眼界:几乎全城警察出动开路。晚宴上,蒙古族姑娘给每位客人献上奶茶和洁白的哈达。
“这里的人为什么对车队这么友善?”晚宴上,陈晓明问一位多次参加健康快车活动的队友。
“健康快车曾经在这里停靠过两次,令2200多个牧民重见光明。”
“哦。”陈晓明恍然大悟,他这才明白了这次自驾游的真正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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