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乡村 一路行走(图)

孙惠芬

　　从物理距离来说，在大连生活的孙惠芬离生养她的山村越来越远了；但从文学距离来说，她距离生养她的山村越来越近。从最初的小说处女作《静坐喜床》，到后来的长篇小说《歇马山庄》、《上塘书》，再到最近的长篇《吉宽的马车》，孙惠芬一直朝生养她的乡村行走。孙惠芬说：“当我由直觉的倾诉到自觉的虚构，我发现越来越走近真正意义上的乡村——更接近灵魂真实的艺术的乡村。”

　　为了一双过膝袜，她想做小镇女人

　　孙惠芬出生的乡村叫山咀子，位于黄海北岸。她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因为附近小镇青堆子十八世纪就建有海港、剧院、教堂、百货，就有外来文明进入，那里的乡下人对文明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梦想。在孙惠芬的记忆中，她母亲那代乡村女人都以拥有过膝袜为荣，实现这个梦想的前提是成为小镇女人。而要成为小镇女人，要么嫁到小镇，要么走近小镇。

　　小时候，孙惠芬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成为小镇女人。最初迷恋写作，一个很重要的动力，也是因为写作可以有机会走出乡村，有机会成为小镇女人。17岁时，她没有通过读书如愿走出乡村，却成了小镇制镜厂一名美工。这时，想拥有过膝袜已经不再是奢求。只是当过膝袜的梦想实现后，她发现，做小镇女人已经不再是她最大的梦想，她渴望抵达很远很远的地方。

　　孙惠芬最初的作品，都是写乡村的。她回忆说：“那时是靠直觉写作，对于乡村的回望也是直觉抵达。”正是那些“直觉抵达”的作品，让孙惠芬渐渐进入“思想抵达”的层次。她告诉记者：从发表作品那一年起，算一算至今已有二十多年。20年，我从乡村走到城里，不足三百里的长度。在别人眼里，也许只是一河之隔、一道之隔，可是在我眼里、心里，却是隔了十万八千里。也就是说，当理想变成了身边的现实，那曾经的现实又变成了我的理想。我的身体看上去离乡村世界越来越远，可是心灵却离乡村世界越来越近了。”

　　“乡土守望者”最爱《上塘书》

　　孙惠芬的作品一直与歇马山庄有关。因为钟情歇马山庄，孙惠芬在文学上获得了一次又一次丰收，冯牧文学奖、鲁迅文学奖，一个个大奖让这个乡村女人成长为著名作家。冯牧文学奖的获奖词中对孙惠芬有着这样的概括——孙惠芬是忠实的乡土守望者。

　　当记者与孙惠芬谈起她的作品时，孙惠芬没有再提《歇马山庄》，甚至也没有提刚刚出版的《吉宽的马车》，而是告诉记者，她自己最偏爱的是长篇小说《上塘书》。《上塘书》描写的是一个叫上塘的小村庄中发生的点点滴滴的故事，以上塘的地理、政治、交通、通讯、教育、贸易、文化、婚姻、历史这样别致的章节来连缀。这是孙惠芬第一次以非小说的文本来展示小说内容的尝试，立即引起了评论家们的极大兴趣，李敬泽、孟繁华、贺韶俊、王鸿生等专家对小说的这种表现手法给予赞誉。

　　在《上塘书》之前的所有小说，孙惠芬写的都是人在城乡之间的困扰与纷争，只有这篇例外。让一个乡村整体出现在小说里，困扰与纷争只是一个个局部。孙惠芬说到了“思想照亮生活”这个词：“上塘是我虚构的乡村，是依赖于乡村经历和现实感受虚构的乡村，它之所以让人感到真实，是乡村生活进入了我的骨髓，我的灵魂。这时的表达已经不再是直觉抵达，而是将思想还原成直觉。”

　　对话孙惠芬

　　记者：比起你们，“80后”作家更懂得作品的市场运作，您怎么看这样的现象？

　　孙惠芬：我们和比我们更往前的作家是在计划经济中成长起来的，那时根本没有市场这一说，都是按千字计数的稿费制，而“80后”一进入写作，就是市场经济。成长背景培养了习惯。其实我们也在渐渐习惯。

　　记者：当下，文学一定与市场有某种关系，您怎么看文学与市场的关系？

　　孙惠芬：作品和市场的关系非常复杂，它首先是作品和读者的关系。作家进入创作，在自己的状态里，一定是忘记了读者的存在，进入完全自主的世界。只有从作品中出来，才会想到读者，想到市场。在我这里，写作时非常快乐，可作品一交出版社，立即感到惶恐。一方面，我特别愿意我的书广为宣传，被更多人知道；一方面，我又觉无法为自己的愿望努力。因为作品一经交出，它就不再属于你，你就失去了对它的掌控。

　　记者：最近在忙什么？接下来会写新的长篇吗？

　　孙惠芬：刚写完一部中篇，叫《天窗》，一个故事用了三个不同人物来讲。《十月》杂志第六期发表。还有两个中篇要在年前完成。另外又有一个新的长篇灵感，正在心里养着，估计明年下半年或再晚一些时候动笔。本报记者蓝恩发

　　本报文化新闻部

　　新东北影城

　　联手举办

　　“读辽沈艺苑群英会，在新东北看电影”活动

　　随着每期“辽沈艺苑群英会”专访的推出，提出三个简单问题，读者把答案（在专访中都可找到）寄到本报，写明名字和身份证号，前8名三道题完全答对者持本版公布的获奖名单，到新东北影城领取两张电影票和一瓶饮料。三日内有效。来信请寄：沈阳市沈河区北三经街67号沈阳日报文化新闻部收，邮编110014。

　　本期有奖阅读问题

　　1：孙惠芬最新版的长篇小说叫什么名字？

　　2：孙惠芬出生的乡村叫什么名字？

　　3：小时候，孙惠芬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什么女人？

　　第12期读者获奖名单

　　张树澄210105671113531

　　蔡英杰210104197910281211

　　焦刚210114198105203939

　　沈颖210104197510155822

　　李梁210102197602141214

　　赵国杰210104193404010330

　　王吉文210112661022201

　　武果凡210104192606150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