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绪在电话里很激动地说着她的故事,开始是凌乱,没有头绪的。
听完她的故事,我告诉她,现在最关键的是她腹中的孩子。母子连心,她现在的心情会通过胎盘影响到腹中胎儿的成长。其他的事情,暂时都不要去想。
彻底对他失望
早上,王成天把早餐和牛奶端到桌上,像仆人一样走到我面前:“都做好了,你吃吧。”我看着各式各样的早点,我知道,他这样做是出于一种责任,所以他完成了。
但是,他做这些的时候,完全没带感情色彩。我端起碗来吃,似乎是为了有意刺激他,我故作不经意地对他说:“昨天我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顺便把你的手机话费交了。”
“嗯。”“我把你的通话记录也打印了出来。”“嗯。”他的镇定超出了我的想象。
他怎么还能够如此镇定自若呢?一个月里,他们之间火热的短信联系竟有三百多条。也就是说,一天里至少有十条短信联系。
“我走了”,没等我再说什么,他已经走到客厅门口,一脸淡然。我走到窗口望着他的小车绝尘而去,我的心彻底崩溃了。
也曾深深爱过
我和王成天的邂逅,颇具浪漫色彩。那时,我是音乐学院的学生,晚上在酒吧里弹钢琴。王成天是酒吧里最能调动气氛的架子鼓演员。
浓眉大眼的他头上扎着一条红头巾,一袭黑装,总是显得很酷。在人群里要忽略他,真是很难。他简直就像个传奇人物。
他从农村来,曾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但一个偶然的机会点燃了他的音乐梦想,他夜以继日地努力,一步一步,一直到今天。
我暗暗为他着迷了。我优秀美丽,我相信王成天会和其他男人一样,找机会向我靠拢,我自信而含蓄地期待着他的邀约。
所以那天晚上演出谢幕,他请我出去吃夜宵,我没有拒绝。吃完饭,我们肩并肩走在清冷的大街上,月光淡淡,我告诉了他我的故事。
我出生在一个音乐世家。四岁就学钢琴。在父母的棍棒之下,我被视为音乐神童,但我真正爱上音乐,还是在读了大学、偷偷地在酒吧里打工之后。
我爱上了演绎音乐时那份洒脱、飘逸以及受人尊重的感觉。在对音乐共同的爱好里,我们越走越近。
我爱上了他,确切地说是喜欢上了他无拘无束,海阔天空的生活方式。所有的人都反对我们。他们说,不是因为王成天没有学历,没有背景,而是他们看穿了我只是一时兴起,我们骨子里是两种类型的人,早晚有一天我会把握不住他。
王成天当然也是爱我的,要不然他为什么成天拉着我说他的音乐理想?他说总有一天他要创办属于自己的演艺公司,打造有自己风格的音乐。
认识四年半之后,我搬进了他的小屋。不到半年的时间,母亲主动来敲门:“既然你们已经都这样了,那就准备结婚吧。”我们就这样结婚了。现在回想起来,我们所有的浪漫,在结婚那天就戛然而止了。
他到底背叛了
婚后不久,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被告知是宫外孕。在医院里,医生帮我切除了一侧的输卵管。
就在我还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生命的危机让我突然母性大发,我格外地想要一个孩子,我才24岁,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我开始了漫长的求医问药的过程。与此同时,王成天也开始了他艰难的创业,他和朋友合资开了一家演艺公司。
他对我失去了部分生育能力似乎并不介意,从来不问我求医问药的情况,只是一味地和我寻欢作乐,更像是一个情人。
去年秋天,我从外地学习回来,一进门,就发现家里多了些女性生活用品,面对我的愤怒和质疑,王成天不得不说了实话,夏天的时候,他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女孩子,一个十八岁的大学表演系学生。火车到站的时候,他们已经相爱至深,互留了电话和通讯地址。
“所以,这次你就趁我不在家,把她带了回来,让她上了我们的床?”我终于无法保持冷静。他甚至把她带到公司里去过了。公司里的员工告诉我,她很矮,除了比我年轻,各方面都不如我。
“真不知道他究竟看上她什么?”很多人对我发出这样的疑问。我也问过他,他说也没什么别的,就是和她在一起很舒服。
我以女人之心猜想,他所谓的舒服,是指没有心理负担吧。我加紧步伐,把中药一碗一碗地往肚子里倒,只为了要生一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挽回我们的感情。
他的诡辩真多
我努力而艰难地试着忘却,他在背地里又和她粘在了一起。去年冬天,我正坐在办公室里,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我的世界因你而精彩,因你而绚烂。永远爱你,不离不弃。”来电显示是王成天。
我的老公我知道,他宁可和他的工作伙伴、公司职员打情骂俏,但在我面前总是保持一本正经。
他的理由很简单:“你是我老婆嘛。”老婆就应该是正经无趣的吗?久违的亲热话语令我激动,晚上回家,我做了一桌的好菜等他回来,我一边看着他心满意足的吃相,一边柔情蜜意地问:“为什么突然想到给我发短信?”
王成天一脸茫然:“噢,我发错了。”就这一句话,哪个女人不会恨得咬牙切齿?我们又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他说即使和我离了婚,他也不会娶她。她是一个乡下妹,又没有正式的职业,只是爱做梦的孩子而已,还有一点,她太矮了,拿不出手,如果有可能,他也只会把她当做二奶养着。
我不知道我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我的家庭、职业、出身、长相各方面都在他的朋友圈中数一数二,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就在我和他争吵不断的时候,我终于又有了一个孩子。这次是正常怀孕。欣喜之余,医生嘱咐我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也许,他是我最后的孩子了。
我忍不住把这个消息打电话告诉给王成天,他也很高兴。他说,这一次,我们真的重新开始。
孩子是个难题从此,我生活在他的甜言蜜语和无微不至的照顾中。然而,打印出来的话费单,还有那个女人的电话,不得不让我重新思考我的婚姻。
半个月前,王成天在洗澡,电话来了。我说他在洗澡。她说:“你为什么不让他接电话?你有什么权力不让他接电话?”
那种口气,那种火药味,我知道了,就是她。我说我为什么没有权力,我是他妻子。她说:“你不知道吗?他现在口口声声叫我老婆啊,他已经不爱你了。”
我忍无可忍地说:“对不起,他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请你不要破坏。”“你错就错在太能干了,让男人失去了对你保护的欲望。”这是那个女孩子最后对我说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也是,和王成天在一起之后,为了证明我们在一起是幸福的,不知不觉中我都已经男性化了。
我一个人打几份工,每个月赚的钱不比他开公司赚的少,我不找他要家用,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还能够给他和家里买一些我认为应该添置的东西。
最近,我还用自己的钱订下了一套房子。其实以我的经济实力,我完全可以自己养大这个孩子。
但是,一想到腹中的孩子,我就心酸。他原本是应该因爱而生的,如果我真的和他父亲离婚,在众人眼里,他就成了一道爱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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