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协没给你坏处”
对作协伸出的橄榄枝,还有种种看得见的好处,除了玩赛车的韩寒外,游离在作协之外稍有知名度的作家都选择了加入。
张悦然对南方末记者说,写作是很孤独的事情,加入作协是因为“有一种归属感”,能够和其他作家进行创作交流,这一点对作家很重要。
和他们一样,匡瓢大哥这些网络作家在意的也是“身份”。和他们开会交流过的何立伟说,网络作家在网络上点击率再高,读者再多,他在现实世界里还是不被承认。匡瓢大哥们加入作协,有一个组织容纳他们,给他们发证件,等于取得了社会身份的认同。
在报社工作的李傻傻认为,体制无所不在,市场也是一种体制,我们都寄生其中。作协并不是一个有害的组织。因为工作关系经常与作协接触,在他眼里,加入作协跟加入QQ群差不多,选择潜水、聊天或当管理员、泡妞,完全取决于自己。
改革开放三十年来,作协自身也发生了巨大改变。除了中国作协和有些省的作协有独立编制外,一些作协只是省文联属下的若干协会之一,省会市和地级市作协都挂在文联下面,除了直接办事的秘书长两个人外,几乎全都是业余兼职。就如赵长天所言,作协所有的资源就是有这么一个机构,最有名的作家、在社会上最有影响的作家,都还是作协的会员,这些人也是资源:“作协不是一个权力机关,开个玩笑,作协的领导想要贪污可能都比较难,因为没人给他行贿。”
赵长天认为,现在作协的动机、目的很清楚——为作家提供服务,而不是管作家。从行政上来看,作协主席是作协负责人,但和其他单位一样,负责作协日常工作的都是党组书记:“现在党和政府逐渐了解了文学规律,作为管理者,它现在越来越聪明了。比如政府创办的‘五个一工程’奖,它绝不会强迫某个作家写作,而是让你自愿参加。我觉得这种做法实际上是一种政府采购,完全是你情我愿的事。现在有些人,想拿这个好处,又不愿意干这个活,然后就骂作协。这就没有道理,它只是不给你好处,它没给你坏处。”赵长天说。
在何立伟眼里,作协就是一个“作协院子”,这个院子名义上是一个民间社团,却有官方编制的身份,靠政府拨款养了一批行政人员和几个作家(批评家),办了几本文学杂志,偶尔搞一些文学评奖、研讨和采风活动。
“作协的权力属性和在意识形态上的作用在淡化,靠政府拨给的经费搞搞文学评奖,发展会员,给优秀会员办一些作品研讨会,再配合政府需要搞些订购生产。它对个人的文学创作没有任何作用。”何立伟说。
“1980年代以后,作协的意识形态功能有很大淡化,但党和政府对于文学不可能没有要求,毕竟它是一个由政府拨款养的机构。”赵长天说。
也有机构对作协意识形态方面工作不满意,比如河南省委宣传部干脆自己组建了一支专业作家队伍,专门招收愿意从事主旋律创作的作家,给编制,给钱,提供优厚条件,这无疑也是市场经济时代文艺创作的一个新产物。
赵长天认为作协有存在的必要:“因为这个社会发育还不够健全,西方有很多私人基金会扶持文学创作,现在我们国家只能由政府扶持——社会的一些功能,政府代行了,这个代行做得好不好,大家可以评判。”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