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盟的经济总量是俄罗斯的15倍,军事预算是俄的10倍,人口是俄的3.5倍。为什么欧盟却总被俄罗斯牵着鼻子走?主要原因是欧盟成员国在对俄关系上的四分五裂。”这一结论出自欧盟智库——欧盟外交理事会11月7日公布的题为《欧俄关系的权力审计》的报告。这篇报告分析了欧盟成员国处理对俄关系时表现出的“分裂”,呼吁“结束分裂,团结对俄”。该报告据说是欧盟27国专家学者在研究了本国与俄罗斯的政治、经济与军事关系之后写成的,因此,“颇能反映欧俄关系现状”。
5月18日,在俄罗斯的陶里亚蒂,德国总理默克尔(左)、俄罗斯总统普京(中)与欧盟委员会主席巴罗佐一同出席俄罗斯-欧盟首脑会议正式会谈后的新闻发布会。当天,为期两天的第19次俄罗斯-欧盟首脑会议在陶里亚蒂闭幕。新华社记者沈伯韩摄
报告把欧盟27国在对俄关系上分成了5派:“特洛伊木马”指塞浦路斯和希腊;“战略伙伴”是说法国、德国、意大利和西班牙;“友好的实用主义者”是奥地利、比利时、保加利亚、芬兰、匈牙利、卢森堡、马耳他、葡萄牙、斯洛伐克和斯洛文尼亚;“冷淡的实用主义者”是捷克、丹麦、爱沙尼亚、爱尔兰、拉脱维亚、荷兰、罗马尼亚、瑞典和英国;而立陶宛和波兰则是“新冷战斗士”。
正是由于在对俄问题上“派系”众多,报告才认为,“对俄关系已然成为欧盟分歧最大的领域”。
所谓的欧盟对俄“分裂”,原因复杂,不同的“派别”表现各异。希腊和塞浦路斯在文化渊源、地缘政治及经贸利益上与俄罗斯紧密相连,俄罗斯是希腊重要的军火供应商,希腊75%的天然气也是从俄进口;塞浦路斯与俄罗斯经贸关系紧密,俄在北塞浦路斯问题上支持塞浦路斯,因此希塞两国甘当“特洛伊木马”,经常在欧盟内部维护俄罗斯的利益。法、德、意、西与俄各自建立了“特殊双边关系”,因此经常导致欧盟的共同政策形同虚设。“友好的实用主义者”10国则与俄保持紧密关系,将商业利益置于政治目标之上。“冷淡的实用主义者”9国虽然也信奉商业至上原则,但在人权等领域相比一些国家敢于批评俄罗斯。“新冷战斗士”立陶宛和波兰则公开反对俄罗斯,动辄使用否决权阻止欧俄谈判。
这种“分裂”让欧盟成员国感觉到在很多问题上无法对俄罗斯形成合力,相反,却常常让俄罗斯对欧盟施加了巨大影响。比如,俄罗斯巧用能源外交,把欧盟成员国各个击破,导致欧盟共同能源战略空心化;在科索沃独立问题上,由于俄罗斯在联合国的坚决反对,欧盟对此有心无力;在高加索与中亚,俄罗斯将欧盟拒之门外……总之,在欧盟一些国家看来,俄罗斯的外交努力正在使“欧盟更加需要俄罗斯”。
这种局面导致了“一致对俄”的呼声在欧盟内部日渐增强。10月,欧盟国家一些前政府高官、商界领袖、专家学者共同发起成立欧盟外交理事会,宗旨是推进在欧盟内部分享共同价值、维护共同利益、保证权力支撑。出台对俄关系报告被看作该理事会的一个重要表现机会。报告建议,欧盟对俄需要软硬兼施,既要“缓慢吸纳”俄罗斯,又要以硬制硬。欧盟对俄关系的长期目标是拥有一个自由民主的睦邻,中期目标是鼓励俄罗斯“遵守法律”。这将有助于使其成为一个可靠的伙伴,也符合欧盟内部对俄态度不同的各派的利益。
不过,报告也认为,目前欧盟的现状是:热衷谈论共同价值,有时也为共同利益而斗争,却对权力羞于启齿。在这种情况下,实现上述目标很不容易。实际上,现实情况千变万化,国家间利益错综复杂,莫说团结一致改变现状,就连这份报告能否受重视并被采纳,恐怕都是一个问题。(李永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