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赛恩出任美林CEO

　　约翰-赛恩出任美林CEO

　　重塑了纽交所之后，他能救活美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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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月上旬的一周，成为近十年来最为震撼华尔街的一周。在不到10 天的时间内，花旗和美林这两大华尔街举足轻重的金融机构，相继宣布了公司CEO 的离职。

3 年前接手“烂摊子”纽交所的约翰•赛恩，再次临危受命，出任美林CEO。

　　文/ 方仁

　　2006 年12 月，上海。纽约证交所首席执行官约翰•赛恩站在中欧工商学院演讲台，意气风发地向台下许多中国上市公司老总承诺：“为美国市场的投资者引进‘中国概念企业’是下一步的市场重点。”

　　当时台下坐着迈瑞医疗的总裁徐航，他的企业就是赛恩先生力促登陆纽交所的。不到一年时间，迈瑞医疗的股价增长了30%。

　　但是，这个对“中国概念企业”抱有浓厚兴趣的前纽交所主席，恐怕要把这个承诺留给自己的继任者来兑现了。约翰•赛恩恐怕不会预料到，短短一年后，他会接受美林证券的邀请，担任该公司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而这一切，都是美国次级贷款所引发的一系列“强烈余震”所引发的。在此之前，包括花旗CEO 普林斯、美林CEO奥尼尔均顶不住强大的压力宣告辞职。是临危受命？还是为美林所开出的天价年薪所动？用赛恩自己的话来说：“现在，美林证券董事会需要的是一个领袖，然后制定出正确的战略和方向。”

　　次级贷“震落”奥尼尔

　　关于次级贷款危机，美国各界已经由分歧基本走向一致。连之前一直认为次级贷危机最糟糕阶段已经结束的格林斯潘，最近也不得不改口称：“我对如何解决这一问题并不乐观，这需要很长时间。”11 月上旬的一周，成为近十年来最为震撼华尔街的一周。在不到10 天的时间内，花旗和美林这两大华尔街举足轻重的金融机构，相继宣布了公司CEO 的离职。其中，美林CEO 斯坦•奥尼尔率先被“震落”。他也成为了第一位受次级贷危机影响下课的华尔街第一位最高管理层。

　　奥尼尔下课，直接原因就是出现了巨额亏损。2007 年第三季度，美林资产总共减少了84 亿美元。当德意志银行的分析报告称，美林在次级债资产方面的损失可能还要再增加100 亿美元时，其股价应声下跌9.7%，这也创下自2001 年9 月17 日以来的单日最大跌幅。与此同时，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也决定派专人进入美林公司调查该公司的次级抵押贷款相关账户，调查该公司在次级贷中出现的违规行为。

　　对于美林此次出现的严重危机，前CEO 丹尼尔•图里对于奥尼尔的表现同样表示了失望。这位在上世纪90 年代让美林的股价翻了三倍的元老称，美林已经“病入膏肓”，公司董事会必须而且要尽快寻找新的决策者，而且，这个决策者必须来自美林公司以外。

　　美林新CEO：风格很“高盛”

　　可能连赛恩自己也没有预料到，正是他在高盛长达二十多年的职业经历，促成了他和美林公司的这一次让人艳羡的联姻。

　　11月19 日，美林公司宣布，将在5 年内向约翰•赛恩支付价值4310 万美元的现金和股票，同时，美林还将向他提供与公司股票表现有关的期权。这样，他将成为华尔街收入最高的公司高官之一。赛恩的风光上任，与奥尼尔的黯然下台，形成鲜明对比。

　　约翰•赛恩曾经在高盛整整工作了二十多年，媒体对赛恩的评价是：和出自高盛的美国财长保尔森一样，赛恩工作的风格很“高盛”：在风险控制的前提下主动进攻，不惜“激进”。

　　美林看重的，则正是赛恩在高盛长达二十多年的职业生涯。当花旗和美林的员工惴惴不安地等待坏消息的时候，高盛却成功地躲过了这次次级贷危机。财报显示，其第三季度净收入(税后利润)同比增长79%，达到28.5 亿美元，折合每股收益6.13 美元。这一结果不仅比最乐观的分析预测还要高出20%，更在高盛创立138 年以来所有季度盈利中排名第三。

　　而如此亮丽的三季报，在美国其他金融机构一片惨淡中，更显得鹤立鸡群。这一切，都跟过去十几年中约翰•赛恩在高盛打下的牢固基础不无关系。早在十年前，身为首席财务官的约翰•赛恩就为高盛制定了详细、严格的防范风险方案。每次危机来临前，高盛的风险部门会仔细研究内部蕴含风险的业务和部门，然后采取措施。

　　二次临危受命的约翰•赛恩

　　“今年年初，高盛就已经开始对次级贷款进行大规模对冲。当时我们认为金融系统无法应对过度低估风险的状况。”对于成功躲避次级贷危机，高盛现任总裁劳埃德•布兰克梵这样解释。但是，他或许漏掉了一个重要因素——约翰•赛恩对于高盛公司关于风险管理的贡献。

　　“危机的爆发并非表明美林公司的交易出现了问题，问题出现在他们的风险控制上。”著名分析师康普顿说：“赛恩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他这次临危受命，是来修补漏洞的。”

　　事实上，赛恩这次出任美林CEO，并不是第一次临危受命了。早在2004年，他离开高盛接手纽约证交所的时候，就是接了一个“烂摊子”。当时纽约交易所前CEO 格拉索被指薪酬过高，愤然辞职。另外，纽交所要求格拉索返回其部分报酬的诉讼所引起的巨额法律费用，以及为了重树交易所形象而做的市场营销费用，在赛恩上任的第一年，交易所的利润降低了50%。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赛恩依然导演了纽约证券交易所两百多年来最大变革。上任第一年，赛恩就大刀阔斧地改变了交易所30 年来的交易系统。一年后，又以144 亿美元收购了总部位于巴黎的欧洲交易所，组建了纽约- 泛欧证券交易集团，成为首个跨大西洋的证券交易巨人。

　　现在，他再次临危受命，在次级贷款引发严重危机的紧要关头接手美林CEO 这个“烫手的山芋”职务。对于此次次级贷款危机，赛恩成竹在胸。在接受采访时，他说：“我在高盛经营抵押贷款有五年。那段时间我就在固定收益领域工作。后来我任首席财务官，所有风险领域都向我汇报。所以我相当于在风险收益做了五年，然后我在风险管理那里又做了五年。我认为在这些方面我的知识和专业技术没什么问题。”

　　选择赛恩出任美林新CEO，该公司董事会成员阿尔伯托•克里比奥最有发言权。因为正是他，在董事会两个星期的苦苦寻觅后，力主赛恩出任新CEO。“赛恩来自高盛，并且在纽交所经历过风雨。尽管也曾经付出过代价，但是他能够建立比较完善的风险管理系统。”阿尔伯托说，“他能将美林建立起来的风险控制系统作为首要任务，而且，他会比我们以往做得更好。”

　　对话约翰•赛恩

　　“美林希望有一个出色的领袖”

　　Q：美林董事会特别希望您做什么？

　　A：董事会希望有一个出色的领袖，希望有战略和方向。董事会希望整个公司统一往前发展，他们也希望特别关心的几点——风险管理，当然有固定收益等方面。也希望对高管层有进一步的发展。

　　Q：大概需要花多长时间浏览美林的总体资产项目？有人说这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糟糕。就您的勤奋要多久？

　　A：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做的，但是我会尽量对美林的所有公司信息有个完整的了解。我觉得给我尽量多的信息或尽量多的时间，这些根本不是问题。

　　Q：美林拥有拉瑞•芬克经营的黑石49% 的股权，你会和他一起奋斗呢还是对那股权做些变动？

　　A：我希望能跟拉瑞共同努力。他已经做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好成绩，使黑石成为最成功的财务管理公司之一。

　　Q：他是不是想做美林总裁的工作？

　　A：这与我无关了，所以我也不清楚，你需要跟董事会谈这些。

　　Q：您是不是曾想做花旗集团总裁？

　　A：我确实跟花旗谈过。

　　Q：那对您是不是没有诱惑力？

　　A：不是，问题不能这么描述。我选择去美林是因为那儿的机会很有吸引力。

　　Q：您把美林看作“美林母亲”吗？

　　A：我不知道。我不会用那样的短语。我认为那种说法在过去有含蓄的否定意义，我觉得我不会那样说，我不清楚他们是不是那样认为的。

　　Q：几个星期前，我采访过翁•史密斯，他是前任美林总裁，也是这个公司创始人之子。他说他发现关于斯坦•奥尼尔最令他头疼的问题——奥尼尔来了，然后就开始用他“丰富的经验”裁去了有才能的人。您认同吗？

　　A：这是以人为本的商业社会，不管是在财产管理方面或是投资银行领域，或者贸易行业，说到底主要资产就是人。所以一定要确定你关注的是人，确定你对文化很敏感，确定组织是以团队协作的，这对长期成功非常关键。

　　Q：您准备怎样改变美林的财产管理业务？

　　A：我还不确定我是否要改变它。首先我必须学习这块。美林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财产管理公司，所以我不确定是否需要改变。

　　Q：您是否乐意看到美林的扩张？您想看到全球性的收益吗？

　　A：不一定。高盛——(口误)我的意思是美林已经是个全球性的企业。就像我之前说的，它可能已经是财产管理界拥有世界级地位的公司。它已经在银行投资业和销售贸易领域取得了崇高的地位。它已经获得了很好的私人资产净值业务。所以我不认为它一定要任何特别扩张。我认为正是这个时候我们要集中精力发展我们已有的业务。

　　Q：您在高盛监督过抵押贷款，但是有人可能会说您没有固定收益的经验。对您来说那是个问题吗，而您又会怎样解决美林已有的危机？

　　A：我在高盛经营抵押贷款有五年。那段时间我就在固定收益领域工作。后来我任首席财务官，所有风险领域都向我汇报。所以我相当于在风险收益那块做了五年，然后我在风险管理那块又做了五年。我认为在固定收益方面我的知识和专业技术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