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格瓦拉终究还是会赢

格瓦拉登上时代周刊封面

格瓦拉画像

　　切-格瓦拉终究还是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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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格瓦拉牺牲40周年的纪念日过去一个多月了，至今络绎不绝的“朝圣”人流依然从全球各地汇聚到他的殉难地—玻利维亚小村庄拉伊格拉，以致现任玻利维亚总统莫拉莱斯决定拨款将其开发为占地面积420平方公里的“旅游景区”。在玻利维亚这个最终捕杀切•格瓦拉的国度，如今却由古巴医生提供免费医疗，古巴老师教学生识字，古巴人出资建造的图书馆中收藏了把切•格瓦拉描绘为超级英雄的漫画。

　　文/杨六记 庄清湄

　　商业的胜利

　　切•格瓦拉牺牲40周年的纪念日过去一个多月了，至今络绎不绝的“朝圣”人流依然从全球各地汇聚到他的殉难地——玻利维亚小村庄拉伊格拉，以致现任玻利维亚总统莫拉莱斯决定拨款将其开发为占地面积420平方公里的“旅游景区”。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买格瓦拉的账，除了媒体上不断有“格瓦拉是刽子手”的言论外，当年参与追捕格瓦拉的玻利维亚政府军军官加里•普拉多也跳出来唱反调。68岁的普拉多坐在轮椅上咆哮：“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英雄的游击队员……这个‘入侵玻利维亚的敌人’得到的待遇真离谱，欧内斯特•格瓦拉(切•格瓦拉的原名)的神话必须被打破……”

　　然而，看看格瓦拉40周年祭的这些日子里，拉伊格拉这个小村落的盛况，打破“切的神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在拉伊格拉村，如今没有一项商业活动比得上切带来的商机。校园中随处可见切的肖像，穷困的村民则四处兜售格瓦拉的各种纪念品，或是通过向外来游客兜售未经考证的切的轶事为生，每段故事售价2美元到50美元不等。

　　玻利维亚中南部有一条数百公里长的“旅游路线”，名为“格瓦拉之路”，它连接了切•格瓦拉的被处决地拉伊格拉村的破旧校舍、后来被用于展示尸体的洗衣房，以及掩埋尸体的Vfunction egrande旧军用机场。由于基础设施的欠缺，以前该旅游线路每年仅能吸引1500名游客，但现任玻利维亚总统莫拉莱斯却决定将其开发为“旅游景区”—他本人就是一名著名的格瓦拉崇拜者。

　　古巴人的胜利

　　在玻利维亚这个最终捕杀切•格瓦拉的国度，如今却是由古巴医生提供免费医疗，古巴老师教学生识字，古巴人出资建造的图书馆中收藏了把切•格瓦拉描绘为超级英雄的漫画。在切牺牲40年后，这里简直成了“切的天下”。与拉伊格拉城村相邻的普卡拉镇(Pucara)镇长林伯特•阿尔提加今年29岁，他说：“我对切的了解不多，但是他会吸引游客，这是件好事。我只知道他是个好人，他试着帮助别人。”今天玻利维亚人对切的爱戴，与40年前面对他的游击队“入侵”时的冷漠可谓天壤之别。

　　古巴势力在玻利维亚的增长，造成了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结果。圣克鲁斯省有一个自称“佩德罗•萨拉扎”(Pedro Salazar)的68岁老头，10年前退伍后，他过上了默默无闻、一贫如洗的生活，并因无力支付手术费而变成了瞎子。今年9月，他在家人陪同下前往圣塔克鲁兹市医院接受免费白内障切除手术。在这个名为“奇迹行动”的免费医疗计划中，已有11万玻利维亚人接受了古巴医生的免费手术。佩德罗•萨拉扎幸运地重获光明之后，派儿子到圣克鲁斯省最大的日报《义务报》(El Deber)刊登了一则落款为“马里奥•德兰”亲笔签名的鸣谢启事，感谢卡斯特罗派医生免费治好自己的眼疾。结果这件事情迅速成为焦点新闻，因为马里奥•德兰正是当年亲手枪杀格瓦拉的人。在枪杀这位来自古巴的革命者之后，他隐姓埋名40年，最终却要在古巴医生的帮助下才得以睁开眼睛。

　　1967年10月9日，马里奥•德兰，这个平凡的玻利维亚政府军陆军中士，用他的M2卡宾枪，射杀了伟大的格瓦拉。为壮胆，他事先喝了酒，但格瓦拉断气后却死不瞑目的一幕，依然令他“颤抖得跟一片树叶一样”，并从此挥之不去。

　　40年来，德兰从没照过一张相片，甚至从未公开发表过关于格瓦拉的言论，整个玻利维亚最大的秘密，就是他家的住址。据那些从前的游击队员们推测，德兰这些年来受到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暗中保护，而大多数他的战友则认为，德兰隐姓埋名是为了躲避古巴人的报复。而家中供奉格瓦拉祭坛的村民们则相信，德兰害怕的是“切的诅咒”：那些曾经参与抓捕与处决格瓦拉的人，都因背上诅咒而死于非命。

　　40年过去了，马里奥•德兰再也没有到过拉伊格拉村。如今在这个“切的天下”，格瓦拉戴着贝雷帽的雕像，就坐镇在广场中央。在拉丁美洲日益“向左转”的形势下，他所代表的理想主义者的传奇再次被大力宣扬。在玻利维亚服务的古巴志愿者，仍高喊着“我们要像切一样！”的口号生活。如古巴共产党机关报《格拉玛》所说：“无论如何，当年死在德兰枪下的，正是曾努力推动为拉丁美洲广大穷困民众提供免费医疗的格瓦拉医生；如今，借助古巴的免费医疗才得以重见天日的德兰，看到大街小巷无数T恤、海报、刺青上那张熟悉的脸，不知该作何感想。”

　　想象力的胜利

　　格瓦拉所代表的悲壮的武装革命斗争，如今已经退潮，取而代之的是“符号革命”、“想象力暴动”。纪念格瓦拉牺牲40周年的日子里，最具想象力的事情，大概是11月8日来自《迈阿密新闻时报》的一篇专栏评论。该报记者加尔文•戈弗雷在文章里说，也许会“有间谍到书商那里把格瓦拉的头发偷回古巴，除了克隆一支本国的切•格瓦拉队伍，另外再建一支切•格瓦拉队伍送到委内瑞拉帮助查韦斯作战？”

　　文中提到的“书商”，就是上月底以10万美元高价拍走切•格瓦拉一小撮头发的人——休斯敦书商比尔•巴特勒。这撮头发原先的拥有人，是前中情局特工古斯塔沃•比洛尔多(GustavoVilloldo)。比洛尔多曾参与在玻利维亚处决切•格瓦拉的军事行动，并在处决前扯下了一撮格瓦拉的头发。

　　格瓦拉头发现世的消息让崇拜者们颇疯狂了一下，因为迄今为止格瓦拉的尸骨所在地还是个谜。虽说古巴政府对外公布，已于1995年将他的尸体从玻利维亚运到古巴，但很多人却相信，尸体仍然在玻利维亚。他们希望通过头发的DNA鉴定来找到真正的尸骨。但是拍卖行的发言人说，目前为止这撮头发还没有最终确定是否属于格瓦拉，因为他们担心进行测试会引发骚动。事实上，他们已经有一些“极左翼博客”在网上谴责拍卖行利用格瓦拉获利。

　　虽然短期内克隆格瓦拉还只是空想加狂想，但以“符号革命”著称的马科斯副司令却有实际行动。10月中旬，一场关乎墨西哥、加拿大、美国等地原住民利益的重要会议—大陆间原住民会议在墨西哥举行。这是一场号召美洲原住民团结一致保护自己的领土不受侵犯、生存权利不被剥夺的会议。会议组织者是萨帕塔民族解放军，从1994年发动第一次为墨西哥原住民争取利益的战斗至今，他们的影响力已经由墨西哥扩大到整个美洲以至整个世界。他们的首领马科斯副司令，也由一个“游击队长”变成了举世闻名的“格瓦拉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