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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时1953年出生。1969年从上海到云南澜沧县、勐海县插队。知青。2002年11月至2006年5月,任云南昆磨高速公路有限公司党委书记,2006年5月至今,任云南省公路开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工会主席。
穿行在“无路可走”的山谷里
泥泞,灰尘;烈日,阴雨;颠簸,摇荡。繁星总是在孤寂的山颠夜空闪烁,如果很困,五十挂零的王时会在摇来荡去的车里打个盹。
驾驶员肖师傅说:“没有越野车,我们几乎无法工作。
”汽车颠簸在怪石嶙峋的山脊上,记者在亲历肖师傅的说法。
每到一地,王时就要召集工程指挥部的领导反复强调:“年关转瞬即至,农民工的工资不能有闪失,我们要监管项目部,不得拖欠农民工的工资。”11月12日至16日,王时忽而保山龙陵,忽而祥云临沧,忽而武定元谋,近3000公里山路,山脚青葱馥郁,山顶白云缭绕,瞻之在前,忽焉在后。
“我们和项目部是合同关系,只要他们的工程计量出来,我们公司从来不拖欠项目部资金,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一般是项目部或者包工头,但如果拖欠了,问题发生在我们行业,我们要监管。”
王时是云南省公路开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的工会主席。
这位16岁就从上海来到云南边疆插队的老知青,在2006年6月当选为工会主席。王时这个工会主席虽然“年轻”,18个月来却频频出彩,当记者问其缘由时,王时缓缓地说:“关键是要有思路。”
云南省公路开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是在原昆瑞高速公路有限公司、昆磨高速公路有限公司、东部高速公路有限公司三家国有独资企业基础上整合成立的,来自不同企业的数千职工面临着文化的整合和情感的沟通以及企业文化的重塑,而这一切,公司工会必须扮演重要角色。
“古人用筚路蓝缕,以启山林这八个字来形容创业的艰难,就是说人们驾着柴车,穿着破衣服去开辟山林。而我们筑路人总是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啊。”王时喃喃自语。其实,这也是工会面临的现实问题。“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
工会工作天生和“活动”分不开,但“活动”被王时赋予了深意。
今年3月,接到省里要搞省属单位职工庆“七一”、迎“十七大”文艺展演的通知,王时没有简单地把它视同以往工会“吹拉弹唱”的传统套路,而认为是整合企业文化,沟通职工心结,振奋士气的好机会。但无论是经验、技巧、还是人才、训练,王时临时拼凑的由60名一线职工组成的“文艺团队”都不是别人的对手。
不和对手比艺术细胞的多寡,不和对手比奢华洋气的舞美,“我们只结合我们公路人的行业特点做。”王时决定用一线职工表演云南公路的发展史,职工演员表演起来就娴熟而投入。
结果一首从古代走来进入21世纪的音乐诗———《云岭彩虹》以“真挚的情感、别具匠心的创意、朴实的表演”获得了金奖第一名!获奖3个月后,王时还情绪激越:“有60多个单位参演,展演节目85个,金奖6个,我们是第一金奖,不易啊。”
在王时看来,关键是通过这个奖项提高了公司的知名度,“以前人家以为我们是公路局下面的一个企业,或者是一个修公路的小公司。现在知道我们不仅已经诞生,而且在发展。”公司遍布全省的几千名职工则因此有了更大的企业认同感。
保山到龙陵的一段高速公路正在施工,“我对这条线的工人一直很忧心。”王时忧心的是一种病———艾滋病。
这条路竣工后,从昆明到瑞丽基本上就实现了高速化,它可以理解为是21世纪的新“滇缅路”。龙陵是抗战时期有名的战场,著名的松山战役就在该县境内,但今天的龙陵却是艾滋病肆虐的重点地区,筑路工人常年栖身于此,劳动强度大,孤独寂寞,沿线分布不少歌厅舞馆,艾滋病的阴影笼罩在修路工人头上。
11月13日,王时又来到这路段。他回忆起“防艾”工作:“在其它线路,对工人最大的威胁是一般性的疾病和事故,在这条线,艾滋病和毒品的威胁特别突出。”修筑保龙路的部分资金是亚行贷款,亚行无偿资助云南省“防艾办”80万美元,于2005年3月21日启动了“保龙高速公路预防艾滋病项目”。这个项目与高速公路建设项目同步开展。
王时集思广益编写了一本名为《公路工程建设人员安全与健康行为指南》的小册子,这本小册子,图文并茂,从防范事故到防范毒品,从防范高血压到防范艾滋病、肝炎,应有尽有,很实用。如今,这本小册子公司职工已经人手一册了,“我们的职工很多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农民工,文化程度低,喜欢这种读物。”维权视野里的精神帮扶
多年的企业工作阅历使王时对工人的情况很了解,他认为不少职工存在心理上和精神上的困难,需要工会关注并帮助,并认为这是维权的一种形式。职工这类困难的表现形式很多,比如离异、单亲家庭、子女就学、情感冲突等,他说:“职工的精神困难往往以常见的家庭问题出现,过去观念滞后,往往熟视无睹。”
公路建设的特殊性决定了职工大多常年在野外工作,孩子读书是每个家庭的大问题,“这些问题如果老解决不了,就变成了职工的精神痛苦。”公司工会积极和昆明的两所知名中小学联系,结成“协议单位”,每年争取几个名额,为在野外工作的职工解决了子女就学的困难。“我们的职工一般没有经济困难,但会有精神困难。”
收费站有位女职工妊娠反应很强烈,希望提前休产假,生产后再提前来上班,“我就对她单位的工会主席说,她的要求是合理的,她本人不好和行政领导谈,你们要代她去反映问题,帮她解决。”最后这个女职工的愿望实现了,王时很高兴:“我理解这就是维权。企业工会维护职工的合法权益,需要更到位的沟通。”
修路工人长期在野外生活,食堂卫生很重要,王时经常带人沿线逐个检查,从饭菜质量到卫生、口味,他都要一一过问。记者随王时走了一圈儿工地,发现高速公路管理处和工程指挥部食堂都是王时的工作重点。
进了食堂,他心很细:“要戴帽,不然头发丝会掉进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