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一线天” |
斗室里吟诗 |
高房价下的蜗居(二)
广州市民居住状况影像调查报告
■新快报记者 王翔/摄影报道
斗室里吟诗
主人:赵勇
目前职业:家教管理员
蜗居地:天河区上元岗城中村
赵勇,26岁,河北保定人,2007年大学毕业后从保定来到广州番禺一家地下游戏机厂做装配工。目前在一家家教机构从事教师管理调度工作。
租住在天河区上元岗的城中村,3楼,单房,10平方,月租210元。
出了地铁,往上元岗走,穿过城中村惯常的大街小巷,二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赵勇的窝。赵勇爱写诗,连做事也经常有一些“风吹开哪页读哪页”的随性。找到上元岗的这个“家”也是如此——“我在番禺到天河客运站的大巴上看到这里,估计很便宜,于是就下了车,也就在这里落了脚。”
一张床、一台电视、一只电饭锅、几本书,就是赵勇的全部“家当”。
“一个人在这里住太无聊,就是开了灯也是黑漆漆,买个电视看个新闻什么的,二手的,180块!”即便如此,电话里,远在北方老家的妈妈依然认为一个没有成家的人买个电视看,是没有必要的浪费。
2006年大学毕业后,小赵在河北老家教过一阵书,“六七百元,太低!”2007年3月,与同学结伴而行,小赵从保定来到广州,先在番禺一家地下游戏机厂做装配工,“八百元,很累!”一个月后,赵勇利用自己师范大学毕业的优势,找到了目前这家家教机构做教师管理调度的工作。
刚开始租房的日子,赵勇手头紧巴,一个多月时间里一天三顿都是啃馒头、菜包,直到公司里所有的同事看不下去后,他才开始买盒饭吃。如今,除了房租、坐车、通讯,小赵每月也能省下千把块钱。
赵勇在天河石牌上班,每天坐公交车路上要花费近半个小时,遇上堵车的话,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但他说和石牌村比起来,同样的房子在上元岗不光便宜三分之一,这里还有三个街心公园,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坐坐,看看书、读读诗,甚至是在一些小巷里,看看别人的生活,寻找一份闲适,感受一个城市的味道。
来广州半年了,赵勇说他除了攒了两三千块钱,这次南方之行并没有多少收获,他还是想回北方离家近些的地方教书,将来等攒够一定的钱,再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小书店。因为心里有了这样的目标,即使目前租住在小房子里,写着自己的诗,赵勇心里也是快乐的,平静的!
超越“一线天”
主人:赵平
目前职业:电影放映员
蜗居地:天河区冼村
赵平,湖北丹江口人。1999年到广州,先是在酒楼作美工,写写横幅、画画POP海报之类的,之后在一酒店做仓管,然后给酒吧送过啤酒,现在在一娱乐城放电影。
他目前租住冼村一栋单元楼八楼的单房,18个平方,月租400元,与弟弟同住。
气喘吁吁地爬上八楼,小赵住的这个顶楼单间,因为超越了城中村“一线天”的线际上限,终于可以享用到奢侈的阳光。小赵说他原本住在二楼,但是那里整日黑漆漆的,分不清白天晚上。“爬楼虽然辛苦,但是光线好啊!”
这里有出租屋最为普遍的陈设:一张价值100元的木床,两张小桌子,一个可折叠的塑料简便衣柜、价值20块钱的折叠茶几、21英寸的彩电、DVD。最值钱的是一台台式电脑,那是小赵弟弟的,弟弟在一家喷画公司搞设计。
放电影通常要上夜班,每天下班时已是夜深人静,弟弟早已进入梦乡。这一觉小赵要睡到中午。起来就做午饭,一次做双份,吃一份再捎一份,晚饭也就解决了。“花同样多的钱,在外面吃盒饭只能填饱肚子,自己做就可以保证营养。”小赵有自己的一本账。
虽然来广州时间不算短,但小赵的收入一直不高,存不下多少钱。目前放电影的收入不是太理想,相比较今年物价的“飞涨”,小赵认为自己挣的钱越来越少,在广州置房定居、成为“新广州人”的理想成为一种奢望。小赵说他正考虑回湖北老家买房,在湖北丹江口市,一套两年楼龄、110平方的楼房,只需三万六,“但是楼道里黑漆漆的,连盏灯都没有,垃圾也没人扫,味道很难闻,哪像广州的小区——都有物业管理的!”
“如果合适的话,我准备再找一份兼职干干……”
回湖北,小赵有些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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