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夏天,我奉命参加海军赴农村巡回医疗队,来到广东新会县牛牯岭公社。
牛牯岭当时是新会县缺医少药的贫困地区。我们住在老百姓家里,和他们实行“三同”(同吃同住同劳动)。由于语言不通,给我们工作带来很大困难。
我们下决心学广东白话,拜当地懂普通话的小青年为师。由于讲得不标准或讲错,群众听了有的笑得前仰后合。就这样,不到两个月时间,不少同志就可以用“半拉子”白话同群众交流,白天下地劳动、交谈,晚上组织学习,还帮助他们排练文艺节目。由于贫穷,牛牯岭的群众形成了一个习惯,一天只吃两餐饭。开始,我们很不适应,只有硬扛,有时饿得肚子咕咕叫。群众对我们很热情,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年过中秋节,一位乡亲抓来一条蛇和一只猫,杀了放在一起炖,名叫“龙虎斗”,就用当地这道名菜来招待我们。
为了解决缺医少药的困难,医疗队就巡回为群众防病治病。记得当时有一个患小儿麻痹后遗症的小男孩,十几岁还不能站立走路。我们下决心用银针解决问题。为了体验针感,医护人员冒着危险、忍着疼痛在自己身上反复扎针试验。我们就是凭着对人民群众的赤胆忠心,经过一个多月的针灸治疗,终于解除了这个男孩的病痛,使他奇迹般地站立走路了。他的父母激动得流了泪,称解放军是“神医”。为了留下不走的医疗队,我们还帮助群众培训“赤脚医生”。培训班办了一期又一期,使每个生产队都有一至两名“赤脚医生”。我们离开时,村里有个文化人,代表乡亲们做了一面大红锦旗送给我们,上面镶着“白衣红心铸真情”七个金光闪闪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