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9日,国务院办公厅正式公布“关于精简会议文件改进会风文风的意见”。与以往对改进会风文风的要求不同的是,这一《意见》没有对会风文风作高深意义的阐释,也没有作一般原则性要求,而是直接提出了约束性指标。
比如:关于精简会议,《意见》从会议的规格、数量、规模、会期、形式、程序、效率、成本,八个方面都作了硬性要求。关于精简文件,《意见》从文件的规格、数量、篇幅、质量、简报等六个方面,也都有了刚性规定。无论是精简会议还是精简文件,一个显著特点是,能量化的都量化了。
改进会风、文风,我们提了不知有多少年,发的文件不知有多少个,对其重要性的强调、对领导干部带头落实的要求,说了一遍又一遍。然而,尽管三令五申,但效果不尽如人意。“工作就是开会,开会就是工作”、“以会议落实会议、以文件落实文件”依然在一些地方、部门、单位成常态。
会风文风的难以改进,势同顽疾。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但也与我们以往提的要求过于原则不无关系。这种原则性要求,往往是过于强调重要性,要求人们多去深刻领会理解并去贯彻执行。但要真正执行起来,却有不小难度。原因就在于,各人理解有差异,按照原则要求去对照,他的做法不能算错。另一方面,也使我们也很难监督。
对精简会议和文件,能量化的就量化,不能量化的提出明确指标要求,并使之成为一个刚性的规定,这就使其成为一道硬杠杠,各地各部门、单位在执行时也有了明确的依据,也使来自各方面的监督有了衡量标准。
因而,《意见》的出台表明,对于改进会风文风,我们已从原则要求迈向了指标管理。二者的区别在于,一个抽象,一个具体;一个模糊,一个清晰;一个大概,一个精确。这一管理模式转变的背后,更是管理思路、管理理念的转变。这预示着,量化、指标等将被进一步引入管理领域。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量化、指标等管理理念的引入,并不是要取代原来的抽象与原则的管理理念。大千世界,事物纷繁复杂,简单的量化管理,不合乎事物发展规律,也不利于推动事物的发展变化。另一方面,这种取而代之,也必然导致执行上出现问题,实则是一种过犹不及。比如,我们通常要求新闻通讯稿不能超过3000字,若以此标准简单毙掉一篇2万字的高质量有思想的特稿,岂不有些乱弹琴?
也因此,《意见》在充分对精简会议文件量化、指标化的同时,也充分考虑到了质量、效率等问题,并提出了解决办法。比如:“国务院部门召开的全国性工作会议每部门每年不超过1次;确需增加的,部门报送请示时应详细说明理由。”“会议应尽量少安排大会发言,确需安排的,原则上每次全体会议不超过5个,每个发言时间不超过8分钟。”“起草文件和讲话稿要注重针对性、指导性和可操作性,突出主题,不搞"穿靴戴帽",尽量减少关于重要性或意义的一般性论述。”等等。其实质就是充分考虑事物本身的特点和规律,取二者管理理念之长,以努力消除“文山会海”之顽症。
任何再好的量化管理,也大多只对“一般”有用,而对“特殊”失效。“原则管理”的道理亦然。因而,要精简会议和文件,归根到底,是我们还得实事求是,结合具体实际,求得实效,而不是玩虚的那一套。这样,我们才能把精简会议和文件的要求落到实处,进一步改进文风会风,更好地促进我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