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启示
不只是普京,不光是俄国,历史上的许多过程显示:强力控制下的大帝国没有一个是永垂不朽的
其实不只是普京,不光是俄罗斯,历史上的许多过程显示:强力控制下的大帝国没有一个是永垂不朽的。
在“不稳定民主”或“魏玛式危机”的混乱中产生新强权史上不乏其例,但这种强权通常都有两个特点:
一是比原先的旧专制更加严酷(如清末民初乱世之后的党国较之于前清、魏玛危机之后的纳粹德国较之于霍亨索伦王朝、1917年内战之后的布尔什维克较之于沙皇)。道理很简单:在“不健全的民主”与混乱并存的情况下,如果不选择以健全民主法治来结束混乱,而打算重新祭起铁腕的话,那么这一铁腕既要粉碎民主派,又要粉碎其他铁腕觊觎者的竞争,这比“常态专制”只需要维持已有秩序更难,因此通常会导致所谓“乱世重典”。靠比过去更软的“温和专制”来既避免民主前途,又克服混乱与权力竞争,很少可能。
二是新强权通常都与“不稳定民主”之前的传统强权方向相反,例如传统若是右翼专制,则新强权就是左翼专制,反之亦然。
法国革命初期混乱之后出现的拿破仑帝国是一个对内镇压波旁王党、对外“输出革命”而与欧洲几乎所有传统王朝敌对的“反传统”帝国;德国魏玛共和之后的纳粹极权是一种来自下层的右翼民粹暴力,与魏玛前的普鲁士容克贵族政体大异其趣;在俄国取代二月民主的布尔什维克专政与以前的沙皇专制、中国民初乱世后的“党国”专政与前清的专制之“反向”,更是众所周知。在许多拉丁美洲国家,“混乱民主”之前与之后的专制也几乎都是寡头强权(考迪略主义)与民粹强权(庇隆主义)的更替,并非同一性质强权的重复。而历史上已经日暮途穷的旧强权即便能“复辟”,通常也只是走向民主过程中的一件外衣,而不太可能重新“强”起来。如英法两国当年的复辟王朝、今天东欧民主制下“重新上台”的左派政党(实际上根据今天的史学研究,中国当年假如袁世凯乃至张勋支持下的溥仪真能“复辟”帝制,其君主立宪的程度也会大大超过清末“新政”,而专权程度不太可能超过后来的“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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