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县的59岁“农民学者”刘石增痴迷研读《资本论》40年,其研究成果得到了学术界专家的肯定和赞赏。最近,他在原著的基础上续写的长达34万字的《〈资本论〉直接法体系》成稿,再次得到了多名专家的关注和认可。
穷乡僻壤的农民为何要苦心钻研《资本论》?他在40年的漫长求索中经历了怎样的苦痛挣扎?他续写的《资本论》究竟价值几何?
现状家徒四壁,潜心研究40载 襄城县湛北乡姜店村与产煤大市平顶山接壤,311国道穿村而过。由于地理位置的优势,村里人几乎家家户户都做着跑运输的生意,村里到处是轰鸣的车辆,刘石增就隐居在这个喧嚣的小村里。
1月22日,记者辗转上百公里来到了位于襄城县湛北乡姜店村的刘石增家。
破落的农家小院,三间破瓦房,窗户上糊的白色塑料布被寒风吹得胀起老高。
如果不是戴着近视镜,说着一口文绉绉的言语,刘石增和普通的农村老汉没啥区别。他的房间里看不到像样的家具,最昂贵的家电是一个电磁炉。西边的房间是他的卧室和书房,两张单人床,一张床上放着条薄被子,另一张床上放着纸笔、泛黄的书卷和大捆大捆的草稿,床底下还放着个被磨得黑亮的小凳子。
刘石增说,40年来,他一直在这间屋子里潜心研读《资本论》,数百万字的书稿就是趴在这张床上写出来的。
传奇曾被河南大学特招为研究生 1971年,高中毕业的刘石增在村小学当了名语文代课教师。在此期间,他一直坚持着少年时的梦想,研读马克思的《资本论》,微薄的工资大多被他用来购买相关书籍和稿纸、笔等用品了。
一年多后,刘石增被乡里选中,做了名文书。此后几年中,刘石增研读了数十遍《资本论》,自修了大专课程中的政治经济学,写下几十公斤重的读书心得,仅“再生产理论”部分就写下了二三百篇读书笔记。
刘石增认为,马克思的《资本论》是一部尚未完成的著作,其中存在着诸多问题需要后人去研究解决。
1984年,河南大学教授许兴亚到襄城县授课,刘石增拿着自己研究《资本论》的成果手稿找到了他。
许教授浏览了这名农民的学术成果后非常震惊,他当即将刘石增引荐给了河南大学原校长周守正。
随后,河南大学决定破例招收刘石增为硕士研究生,专门研究政治经济学。不过,出于种种原因,刘石增最终未能前往深造。
1991年,由河南大学出版社出版,周守正主编的《〈资本论〉和社会主义经济》一书收录了刘石增撰写的《对马克思有关再生产基本原理的探讨》一文,文章的作者标注为“河南省襄城县农民刘石增”。
这是刘石增研究《资本论》以来,其研究成果第一次变成了铅字,也是有关专家学者对其研究成果的高度认可和肯定。
代价痴迷于研究,妻子离他而去 研究成果被认可,激发了刘石增更大的研究热情,由于痴迷研究《资本论》影响了工作,他又回到姜店村务农。
失去了铁饭碗,刘石增不仅不伤感,反而庆幸自己以后可以专心搞学术研究了。正常的农业生产他无心打理,对妻子和亲戚朋友的劝告也充耳不闻,很快,刘家的生活陷入了困境。
1997年,极度失望的刘妻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了刘石增,家庭破裂让刘石增的精神一度濒临崩溃。
离婚后,刘石增每年利用上半年时间带着《资本论》出门打工,补贴家用和交纳儿子的学费,下半年闭门不出,专心研读写作。
几十年来,刘石增把《资本论》通读了30多遍,写了30多公斤、数百万字的手稿和笔记。
前不久,饱含他40年心血的书稿终于完成,全书34万字,书稿最终定名为《〈资本论〉直接法体系》,副题为《社会资本再生产总过程大循环透析》。
心愿盼望“宝贝”书稿早日出版 书稿写成后,刘石增带着他的“宝贝”找到了平顶山市委党校原经济学政研室主任王春研。
王春研是郑州大学1983届资本论专业的本科生,他详细阅读过刘石增的书稿后说,刘石增的研究已经实现了新突破,建议刘石增以专著的形式尽快出版。
在朋友的帮助下,刘石增联系到了一家出版社,该社有关负责人审阅书稿后,给予了充分肯定,并表示愿意出版该书。
不过,该负责人表示,目前学术类书刊“叫好不叫座”,5万元左右的出版费得由刘石增自己承担。
面对这笔“巨额开支”,刘石增黯然神伤,回到了家乡。
没几天,在平顶山某单位工作的王某找到刘石增说,可以帮他出版该书,但作者的书名必须是王某,因为王某要晋升职称。刘石增拒绝了王某的要求。
中国《资本论》研究会理事、河南省社会科学院教授巫继学得知刘石增的遭遇后,认真审阅了刘石增撰写的《〈资本论〉直接法体系》书稿,对其在政治经济学领域里一些新颖独到的理论大加赞赏后,帮助刘石增与中国财经出版社取得了联系,目前,出版前的准备工作正在紧张进行中。
对话 他想在中国经济学领域掀起一场革命 记者(以下简称记):你的理想是什么?
刘石增(以下简称刘):成为马克思这一伟大天才理论家、思想家的继承者,成为中国马克思理论经济学的一代宗师。
记:你对自己作品的评价是?
刘:它是经济学领域的擎天之石、架海金梁。《资本论》是马克思生前未完成的巨著,其中一些理论只是一个阶段、一个层次上的结论,并没有推论出最终结果,现在人们却把它在一个阶段或一个层次上的结论误传为最终结果,一代一代地误传下去。
我的《〈资本论〉直接法体系》弥补、完善了《资本论》的上述不足和缺陷,它的出版面世,将掀起中国经济学领域的一场革命。它攻克了被称为马克思经济理论中有着哥德巴赫猜想难题的生产价格转化问题。
记:40多年来,为研读《资本论》,你家徒四壁、妻离子散,值得吗?
刘:值得!人生总得有个目标,为了这个目标,我可以舍弃一切。
记:很多政治经济学领域的学者都身家百万千万,为何你如此贫寒?
刘:马克思的一生贫困潦倒,却写出了伟大的《资本论》。如果他运用经济学理论来赚钱,早就成亿万富翁了,也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写《资本论》了。我也是如此。
记:你如何看待家人的不解和村民的冷嘲热讽?
刘: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记:你续写《资本论》有何现实意义?
刘:我的直接法体系把马克思的再生产理论完善了,把阶段上的判断、层次上的结果演绎推理到了最终结论,它的出现将为国家宏观经济的调控管理提供科学可靠的理论根据。(记者韩争强) (来源:大河网-东方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