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将至,作为全球最大鲜花出口国之一,肯尼亚正忙着将玫瑰出口到欧洲市场。然而,总统选举之后的冲突局势给今年肯尼亚的鲜花出口造成重重障碍。除了人手短缺,各鲜花农场不得不包机运送玫瑰,或请警察担任“护花使者”,确保运花车一路平安。
玫瑰等鲜花出口业每年为肯尼亚赢得数十亿美元收入,是这个东非国家第二大外汇来源。约10万肯尼亚人依靠鲜花种植业谋生。首都内罗毕西北约90公里的小城奈瓦沙是肯尼亚的花卉之都,全国约60%的鲜花都种植在此。
但肯尼亚在去年总统选举之后发生的暴力冲突却为鲜花出口形势蒙上一层阴影。肯选举委员会去年12月30日宣布现任总统姆瓦伊·齐贝吉赢得总统选举,但反对党“橙色民主运动”拒绝接受选举结果。肯尼亚随后爆发了大规模骚乱,至今已造成大约1000人死亡,60万人无家可归。
骚乱魔爪虽未直接伸入鲜花农场内,却给鲜花种植业带来巨大损失,主要原因是人手不足。仅以奈瓦沙的“野火鲜花农场”为例,那里原有650名雇工,眼看2月14日情人节就要到来,农场工人应都忙着给玫瑰装箱,以便出口欧洲等海外市场,但却有100至150名工人没来上班。许多工人为躲避冲突远逃外地。
主管鲜花装箱的鲜花农场高级员工安妮·穆奇为让工人回来工作使出浑身解数。她先给工人打电话。她说:“我们不得不给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现在一切正常,可以回来了。”但工人们根本不肯回来,穆奇不得不又派人去找工人,说服他们回来。肯尼亚鲜花管理委员会说,平均而论,各家鲜花农场目前只有80%的工人在岗。
各鲜花农场人手不足的根本原因是尚未平息的冲突局势。肯政府官员说,冲突中,全国只有一家鲜花农场被焚毁。尽管如此,农场中来自不同部族的工人却躲不开冲突的影响。
今年1月中下旬,肯尼亚中西部的裂谷省连续发生流血冲突,支持齐贝吉的肯第一大族基库尤族青年攻击支持反对派的肯第三大族卢奥族。裂谷省冲突的中心就是奈瓦沙,那里曾有人手持砍刀、斧头挨家挨户搜寻卢奥族人,还制造了在一座房屋中烧死14人的惨剧。
虽然这起流血事件已过去数周,奈瓦沙不少卢奥族鲜花农场工人仍不敢回到工作岗位,而是在警察局或监狱避难。
在监狱避难的查尔斯·奥顿多曾在“比戈特鲜花农场”采摘玫瑰。他1月28日接到兄弟电话,对方说自己侥幸逃脱基库尤族追杀。此后半月,奥顿多一直在监狱外席地而睡,靠救援物资过活,他的妻儿睡在监狱内的教堂中。奥顿多至今不敢踏出避难所,他说:“冲突结束后,如生命安全有保障,我们会回去工作。但现在不行,(如果回去)任何时候都有可能被杀。”
穆奇说,在“野火鲜花农场”,没有一名卢奥族员工回来工作。
除精心种植和采用温室大棚外,肯尼亚鲜花行销欧洲的另一个秘密武器是高效快捷的物流。新鲜采摘的鲜花由集装箱卡车从鲜花农场运往内罗毕,再用飞机运到荷兰拍卖市场,从那里分销到世界各地。鲜花的“生命”有限,停留在花农手中的时间越短,留给消费者的花期就越长。所以,运输过程中任何一个中断都会影响鲜花的质量。
情人节将至,肯尼亚玫瑰出口遇到运输难题。骚乱令肯尼亚旅游业几乎陷入瘫痪,致使客机航班数量减少,鲜花农场不得不包下更多货机,将鲜花送至荷兰。奈瓦沙“比拉沙卡鲜花农场”生产经理皮特·佐内凡罗说,由于内罗毕至荷兰的航班紧张,他们有数批鲜花都没能及时运出。
肯尼亚“新鲜产品出口联合会”官员斯蒂芬·姆比西说,骚乱将给鲜花种植业带来总计850万美元损失。但他补充说,这笔损失仅占肯鲜花出口业一年收入的不到2%。新华社供本报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