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提升精神境界,是人生哲学的一个基本问题。张世英撰著的《境界与文化——成人之道》(人民出版社出版)一书,结合中西哲学的有关论述,从加强个人修养和营造良好环境两个方面对这一问题进行了研究和探索。
提出人生境界的四个层次。作者认为,按照人生意义、价值的高低,人的精神境界可以分为四个等级。第一个等级是“欲求的境界”。在这一境界中,人与世界之间处于“原始的不分主客”的关系,人只知道满足自身生存所必需的最低欲望。
第二个等级是“求实的境界”。在这一境界中,人与世界之间处于“主客二分”的关系,人们开始追求对外部世界(客体)运行规律的把握。第三个境界是“道德的境界”。在这一境界中,人与世界之间处于更高层次的“主客二分”关系,人们开始把万物一体相通作为最高的精神追求。第四个境界是“审美的境界”。在这一境界中,人与世界之间处于“高级的主客融合”的关系,人们的行为不再只是出于道德义务的强制,而是出于人与世界融合为一的需要和追求。
分析中西“成人之道”的不同特点。作者认为,“万物一体”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观点之一。这在儒家思想中体现为“圣人”与“天”合一的道德境界,在道家思想中则体现为“万物与我为一”的审美境界,二者都注重在现实生活或此岸世界中实现自我。西方传统文化则注重在超时间的彼岸世界中实现自我,它所提倡的成人之道可以用基督教所宣扬的拯救之道为代表:人需要上帝的恩典、拯救而成人。近代以来,随着哲学和科学的发展繁荣,“主客二分”的观念、理性至上的观念逐渐在西方文化中占据了重要位置,西方后现代主义文化则对此提出了很多批评。
阐述提升精神境界的具体途径。作者认为,中国传统的“万物一体”观,其局限性在于不重“主客二分”。在现代社会中,提升人们的精神境界,可以将中国传统文化的“万物一体”观与西方传统文化的“主客二分”思想结合起来,并参考西方后现代主义文化中某些与中国传统文化的相通之处,如反对超感性和理性至上的观点、主张哲学与诗意人生相结合的观点等,以超越“主客二分”的新的“万物一体”境界作为人的最高精神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