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号两种新招术
“最近医院严打得厉害!"号贩子"手段翻新了,并且白天不敢出来,晚上才露面儿。”这是3月19日早上7时,记者在北京协和医院跟专查“号贩子”的保安赵队长的对话。
根据赵队长提供的线索,当天晚上8时,记者果然在协和医院门口碰到四五个人一直在低声地喊:“要号吗?要号吗?”
现在看病都实行实名制了,贩号有什么新招儿?带着这一疑问,记者进行了暗访,按照“号贩子”和赵队长的说法,有两种方法“保你拿到稀缺的专家号”。
一是“号贩子”从患者手里拿到就医卡或身份证,凭这些证件去挂专家号。第二天早上患者跟“号贩子”之间一手交钱,一手交号;二是“号贩子”伪造专家预约条。有的专家给慢性或疑难病患者开预约看病条,这让票贩子钻了空子:在空白的预约条上面,伪造专家的笔迹。虽然号挂上了,但不少患者拿着号看病时,一旦让专家识破便被拒绝看病。而这时,“号贩子”早已拿着患者的钱溜之大吉了。
除此以外,医院的“内线”则为“号贩子”得手做了铺垫。
说到“内线”,一位“号贩子”很得意:“我们长年在这儿贩号,医院内部是有人的。有的病人排上好几天都挂不到一个专家号,而我们根本不用排队照样可以拿到号,为什么?就是通过“内线”。比如有个科室今天有10个专家号,医生给自己的熟人拿俩,我们通过医生再拿俩,还剩下几个了?你能挂到吗?”
据了解,正常的挂号费是专家号14元,正教授号9元,副教授号7元,主治医师号5元。而号贩子的号价则是:专家号300元,教授号200元,主治医师号150元。
在与“号贩子”的接触中得知,四五个“号贩子”联手倒号,每月能赚8万元左右,这些钱要根据“贡献”大小来分,其中,当“内线”的医生多一些。
医院没有专门的管理机构
北京协和医院的负责人分析,“号贩子”得手的主要原因有三个:有钱人愿意去买号;外地人不了解挂号的流程不得不买;医院没有专门的管理机构。
其中,医院没有专门的管理机构是主要原因。很多医院把制止“号贩子”的工作交给保安人员,而内部虽然归门诊办公室负责这方面事,但许多医院并不上心。
在北京一家有影响的大医院,门诊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揪着自己的白大褂说:“你看,因为挂不上号,患者来打架,都把我的衣扣揪掉了!有"号贩子"还能缓解挂号难的问题!”她满不在乎地说,“制止"号贩子"是归门诊部管,但我们管不过来,也不知道他们都用什么新招儿贩号!”
唯一的办法是靠保安人员,但赵队长说:“我们也很无奈”。
赵队长介绍,保安只能把“号贩子”清出医院,但对他们在医院外面进行交易的行为“无可奈何”。保安队通常都是把情况上报到警务处,至于警务处什么时候来抓人就不一定了。一般不会马上就来人。
而记者了解到,在北京的许多大医院,病人排上好几天甚至十几天队都挂不到专家号的现象是很普遍的。到了晚上,很多病人租一张医院为其提供的10元一张的躺椅,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开始挂号。据北京协和医院工作人员介绍,每晚两百多张躺椅都会被租去,有的人一躺就是好几天,仅仅是为自己或家人挂一个专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