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作家的柯云路和作为气功研究者的柯云路差异颇大 图 姜晓明
30年争议者•科学与伪科学
柯云路 历史会证明这一切
虽然胡万林已被确认有罪,但柯云路仍认为那是个错案
本刊记者 吴虹飞 发自北京
实习记者 张莹莹
62岁的柯云路头发斑白,不常笑。采访开始的时候,他将放着录音笔的茶几往自己身前拉了拉,方便你们,他说。他非常乐意分析女记者们的情感问题:“采访我的这些记者都是女孩,一多半都问我婚恋问题。
他喜欢谈论当下,表露自己生活的“即兴”:“我大多数时间是坐着,沙发上堆了很多书,每本书我伸手都能拿到。我随意抽出一本书看,在看的过程中忽然创作灵感来了,马上就开始写。我的纸笔就在旁边。”他反对“进度”:“我写得多的奥妙之一就是没进度,我绝不给自己定任务。”
他的生活也是“单纯”的:“我不做股票,也不做基金,也不炒房子,只靠写书,绝不进行商业写作。我为了单纯。”
“我的政界和商界的朋友大多很信任我,有问题就找我,我就利用多方面的特长吧,比如我懂点经济学、政治、历史、心理学、文化人类学、教育学、东方文化,来帮他们解决问题。”
也许这些话可以解释柯云路何以著作如此丰富,涉及如此广泛。在他28年公开发表的作品中,政治小说、商界小说、西方哲学、东方禅宗、情商开发、婚恋解答、家庭教育、气功、中医、神秘现象……内容纷繁错杂,时间犬牙交错。司马南曾评论:“柯云路的写作速度已经超过了我们的阅读速度。”
那一段“独”的历史
谈及其过往,柯云路明确表示“我不是特别喜欢讲这个话题”,“首先我不愿意披露我的家庭,另外我不披露我的个人生活,决不把自己做成一个明星,提供各种各样的逸事、趣闻。”于是在有限的资料里,我们知道他1946年生于上海,父亲为工程师,母亲为家庭妇女,并无严厉家教。
他的文学道路从高中开始。那是当时北京最好的一零一中,第一次当堂作文课,语文老师站在柯云路身后看了半天,课后问他,是不是对文学很感兴趣。柯云路说,有一点。“文革”伊始,这位吴姓语文老师因当过右派被学生批斗,受其赏识的柯云路也被牵连,成为“修正主义黑苗子”。
“那天这个老师在宿舍吊死了,宿舍就在学校里,她的尸体被抬出去,人们围观的一大堆,我就远远地看着。那时候的心情大概跟我以后当作家有点关系。”
1966年底,柯云路在北大看到一张大字报,《致林彪同志的一封公开信》,信中对林提出反驳。他认为这张大字报说得正确,便找到了写大字报的两位农大附中的学生。后来两人被抓,柯云路也被抄家。“打倒我的大标语从动物园贴到圆明园。”
1968年,柯云路到山西绛县插队,在农村呆了四年。“挣工分,种地,养猪,磨豆腐,犁地,耙地,扬场,摸爬滚打”,他说他一直在观察着这个社会, “那几年的生活跟我后来的写作有很大的关系,没有这个我怎么能写《新星》呢,写县、乡的干部也写得不像啊。”
1972年,柯云路到位于榆次的山西锦纶厂当工人。1980年,他的处女作《三千万》在《人民文学》发表,并获当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一等奖。1983年,柯云路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从我写作开始,如果说我有什么特点呢,我非常地单独,非常地独立,单独,孤独,独立,甚至用一个‘独’字也可以。”
柯云路说,他无党派,而“我加入这些党派都是有机会的”;他曾经是山西省政协委员,“再往下很可能升到全国政协委员了”,因从不去开会,这一职务没有得到保留;他身处作协,从不参加任何作协会议。山西作协曾经为十个有贡献的作家分房子,别人一番抢,“出去十分钟上个厕所回来可能就没了”,柯云路不要。他仍然住在榆次一间破平房里,没有卫生间,没有水龙头,家里一洗衣服他就去提水,骑自行车上街,在城乡交界处散步,跟农民聊天,图的是“那地方比较安静,离太原远,没人打搅我”。
“作家里面有很多群体吧?每个作家都可能有一群志同道合人际关系比较接近的朋友,每个作家都可能在苦难的时候呼救,写出比较好作品的时候会有人给他来捧场。我没有。我最困难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作为朋友来帮助我,我成功的时候也没有人来给我喝一下彩,我完全都是独立行动。没有一个作家能做到像我这样。”
这个特立独行的作家自称“人生最大爱好有三:文学,哲学,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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