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们这次来采访的中心内容上讲,可以说,今天无新闻。关心圣火登顶,只能慢慢等。
还是先说说天气。3日夜晚的大雪带来了意料不到的寒冷,让大家体验到珠峰气候的喜怒无常。且不说雪,夜风穿过活动房的条条缝隙,把小屋里的气温逼到让人瑟瑟发抖的程度。
究竟是零下几度,也说不好,反正一个字“冷”,这是我们进驻珠峰以来最冷的一夜和一天。
面对严寒,新闻中心的管理者想办法腾空了珠峰宾馆的一些房间,当然,按照中国人好客的惯例,境外记者们优先从简易活动房里搬到了正规的房间,境内记者也被允许拿着睡袋到新闻发布厅的沙发上借宿(最后也没人去,毕竟不太方便)。
今天,不少境外记者感慨地说:“昨晚睡得真舒服,就像在超五星级宾馆。”境内记者听了一是羡慕,而是“不平”,因为按照国际惯例,不管境外或是境内,应该是儿童和妇女优先,境内记者里有几位女性甚至新闻中心的女负责人还住在活动房里呢。不知境外的男性记者晓得否?如果晓得,是否会表现出绅士风度?
倒不是就房论房,想说的是,源于中华传统文化,咱们对外人太讲客气,客气能得到公正的回报(当然,我们并不是为图回报而对人客气)也罢,让人尴尬甚或气愤的是,好心不得好报,让人占了便宜还骂你是傻帽。岂不冤枉?!倒不如按国际惯例,来个公平公正。话说得也许远了点儿,打住。
冷,咱就穿多点,盖多点。可这活动房实在不争气,尽管上面加盖了塑料布,但融化的雪水还是往屋里渗透、嘀嗒,一不留神,弄湿了被子、睡袋和半截枕头。据说这活动房比一般的帐篷又好了不少,想想人家登山队员那么苦,咱还有啥说的。
冷,是正常的;在这里,很多人不能忍受的“不能洗澡”,也是正常的。从28日到达大本营,没一个人洗过澡,一是医生不建议洗,怕感冒,二是这里还真没有洗澡的条件(尽管此前我们被告知,每周可洗两次澡)。大家也只能入乡随俗,不洗就不洗呗,有的连牙都不刷,胡子也不刮。不洗澡,身上痒、身上味儿,别人看不见,但头发长时间不洗,再是干性发质也会油乎乎的,无奈,大家就总是戴着帽子。可是痒啊,那就偷偷挠一挠吧。北京电视台的女主持人今天实在忍不住洗了一次头:“我自己倒没什么,可要对得起观众呀”。
在这样的环境里,人是可以变懒的,但出于记者的天性,大家对信息的渴求始终没有减弱,采访、写稿、拍照、摄像,谁都不愿落后。因为,大家都知道自己来是干什么的。
要在这里正常地生活,还要干好工作,健康的身体是首要因素。每天晚上,临时医疗点的李奎医生都要到每个屋子“查房”,为大家检查身体,主要是测量血氧饱和度。谢天谢地,本人的指标一直很好,好到什么程度呢?人家已经不从医学的角度来解释,而是说:“你应该来援藏。”说得我沾沾自喜,恨不得去跑上两大圈。无奈是晚上,戴着头灯也不大看得清路(也说不上路),于是作罢。
既然今天没什么新闻可采,午饭时,新闻中心的负责人号召大家去登山,一来是闲着也是闲着,没乐儿找乐儿;二来也算活跃活跃生活气氛,锻炼锻炼身体。也是,这么丰富的山地资源,放在那里如果不去登一登,该是多么浪费呀。再说,好不容易来到海拔这么高的地方,不再往更高的地方走一走,该多冤啊。于是,大家陆陆续续走向新闻中心对面、绒布寺后面的山上。体质好的人登到接近山顶,少说也有300米吧,体质弱的也就是浅尝即止,在山脚下捡几块儿石头便打道回府。
等到我和军报的记者一起去登山时,已近黄昏。天上飘起不大不小的雪花,打在脸上凉飕飕的,就算是洗脸吧。这些天,活动得太少,总是餐厅-新闻中心-活动房-厕所,四点一线,身体已显得有些僵硬;登上山后,身子吗上热了起来,虽然因缺氧而喘着粗气,但感觉浑身通透,心胸舒畅,这就是运动带来的快感吧。
下山的时候,经过绒布寺,看到一群牦牛静静地站在寺前,头朝着寺内的庙宇,显得那么虔诚、安静。我突然为这些有灵性的动物而感动,它们不愧是高原的英雄!同时,我也很自然地联想起它们与登山的关系。过去,直到现在,珠峰的攀登者与牦牛都有着不解的机缘,很多登山的物质都是由牦牛帮着给运到较高的营地。目前,在奥运圣火将要登顶而经过的珠峰北坡,汽车行驶的最高海拔就是5200米的大本营,再往上,就要靠人自己行走,而登山物质不是人背,就是让牦牛驮运。我太清楚负重的牦牛究竟能到达什么样的高度,但它们任劳任怨为人类服务的精神令我汗颜,特别是我想到还曾吃过牦牛肉的时候。
寒冷也好,登山也罢,身处此地,珠峰还是永远的主题。经历了昨天的大雪,今天的珠峰简直就是百变女神,时而银装素裹,时而渺无身影;时而冷峻挺拔,时而温润朦胧。自然,百变的珠峰今天又唤起了不计其数的相机快门声。有一位摄影记者拍到了珠峰的晚霞,向我们展示时显得颇为骄傲:“就5分钟啊,这个景色转眼就没了。”
百变的珠峰,牵着我们的眼,牵着我们的魂。珠峰,成了我们说不完的话题。
(人民网珠峰大本营5月4日电) (来源:人民网-奥运频道)
(责任编辑:黄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