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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弧-挣扎与求生:孤岛汶川的人性百态

    来源:南方周末

  【死亡之弧-挣扎与求生】孤岛汶川的人性百态

  大地震摧毁了所有通往汶川的道路,孤岛汶川汇集了所有人的悲伤与祈祷。

5月13日上午7时,温家宝强调,务必要在当晚12点前打通通往震中灾区的道路。23时14分,武警驻川某师200人成为第一支到达汶川县城的救灾队伍,而之前的33个小时,孤岛里建立了怎样的秩序?

  一切回到原始社会

  2008年5月12日14点27分,德国人伯格丹很不雅地在桃关大桥桥头小便,他被中国朋友称为“老伯”,他可能一辈子会记住这次“方便”:这次小解救了他的命。

  Tenseconds.thisisliveordeath.(十秒钟,生死一线间。)5月17日,惊魂未定的老伯在汶川县城说这话时,他已无数次在心中将这十秒钟做时间位移。

  伯格丹是一位资深的登山探险家,这次专门来登四姑娘山,登完之后他来到桃关村接另一个德国游客。

  5月12日中午12时,老伯和3人驱车至卧龙,准备午饭后看熊猫,午饭时,老伯多喝了两瓶啤酒,这是关键的两瓶酒,救了他的命,让他不得不更快地找地方“方便”。

  “老伯慢悠悠上了车,我才开始开车,(突然感到)整个身体在发抖,在桥墩上急刹车,只有桥墩没倒。快一步是死,慢一步是死。”老伯的向导、四川省登山协会联络官高伟回忆。

  5月12日14时28分,地动山摇,车子好像马上要被掀翻了。周围山体垮塌,隆隆巨响,几个人感到呼吸困难,因为被湮没在漫天黑尘中。

  在相距不过一两公里的福堂坝隧道,武警某部某团政委杨健全,正从阿坝运送物资回成都,经过福堂坝隧道,再给他5秒钟,就到出口了。

  而地震发生了。司机下意识狠踩油门。刚出隧道出口的车辆,都被山石砸毁,而隧道后没有进入的车辆,也全被埋在了山石之下,两个捡回命的司机抱头痛哭。

  隧道救了里面人的命,而隧道两个洞口外,塌方段的公路上到处是车的“尸体”和人的尸体,一块板状的石块砸向一名过路者,他的头飞掉了。

  和这些匆匆过客相比,汶川县委书记王斌的使命更复杂,他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小城里是最高级官员。14时28分,他刚从乡下回到县城,在县招待所取办公物品时突感左摇右晃。

  王斌没时间害怕,第一反应是去县委组织抢救。他用手机联络几个县级官员,但根本打不通。他最先到达县委门口招集人员,然后纪委书记到了,接着宣传部长到了……

  县委那条街乱成一片。王斌看到:人们各种形象都有,有喊的,有闹的,有哭的。

  14时35分,王斌在县委开了第一个会。当时没法召集起所有班子成员,只能让人奔跑呼叫。“地震让人退回到靠步行、人碰人的原始方式,让一切都退回到原始社会。”县委宣传部长吴开明无限感慨。

  从县里的各个地方赶来的十几名官员站在黑云压寨的县委大门前,灰霾已笼罩一切,模糊了人们的面容,官员们再不需要通过察言观色来确定官场行事逻辑,拯救就是惟一任务。

  “在县委门口集中后,临时成立了人员疏散组、抢险救灾组、通信组等等。首先马上组织人员疏散,需要在第一时间把县城四万人输送到安全地带。”王斌说。

  汶川80%房屋都没塌,但多数已不能住人,人员伤亡不像北川那样严重。但再也不是曾经宁静美丽的县城。

  和自救同样重要的是求救。最早赶到的纪委书记王继宏往东去茂县方向,宣传部部长吴开明往西,去马尔康方向,他们去搬救兵。

  不到半小时,两人绝望而归,“道路被塌方的巨大山体堵得死死的,这时我觉得自己能够幸存下来真是奇迹。”吴开明说。

  徒步建政权

  汶川的临时居民安置点,一个是姜维城的半山腰,一个是几个学校的校园,县委班子成员疲于奔命,刚求救未果回到县城的吴开明则开始组织疏散组的工作。

  县委书记王斌最担心有余震,几万人疏散难度很大。“那一晚上,人不停地跑,姜维城我也是一直冲上去的,等到人员疏散差不多的时候,当天晚上我们又成立了十三个工作组,到全县十三个乡,保持社会稳定,维持基层政权稳定运行。党员干部们徒步出发,很多人在路上都堵住了,只能想尽办法往目标乡镇走。”王斌说。

  他对机关干部说,“在关键时刻,干部有责任站出来,这是对自己职责的忠诚,我说同志们,大家在灾难前有没有信心,如果第一时间不站在老百姓面前,他们会怎么想我们?”

  那天阿坝州副州长肖有才正在汶川开州安全工作会议,地震发生后,肖有才第一时间把全州开会的人员带了过来,王斌请他当总指挥,自己当指挥长,县长廖敏当副指挥长。而当时的汶川县长廖敏在地震发生前正在卧龙,生死未卜,“我相信他不会死,要求赴卧龙的工作组必须赶去向他报到。”“给他们交待工作时,没有人讨价还价,让我很感动。”

  在检察院工作的雍强回忆,在山上,劫后余生的人们刚经历了生死瞬间,亲人、房子在不在都不知道,明知有余震危险,但人们还是不断在县城搜寻人员和把必需物资送上山,去姜维城那个安置点,雍强上下了八九次,“平时爬一次都很难,当时也不知哪来的力气”。

  夜里下起大雨,县里安置群众搭帐篷。吴开明回忆,汶川第一个帐篷是给看守所犯人搭起来的,“犯人也有人权”。

  几万人的安置,库存不过几百顶帐篷,杯水车薪。雨中,大家自发保护老人和孩子。雍强等年轻人把带上山的毛毯和被子让给老幼和妇女,只剩最后一根烟了,几个小伙子每人抽一口。“灾难让大家成为一家人,凡有吃的东西,大家就分着吃,”县委书记王斌备感欣慰。

  几乎所有官员都跟王斌一样,不知道自己小孩在哪,“我小孩在威州中学读书,直到第二天工作组才把消息带上来,说小孩没事,一块石头才落地。”

  第二天一早,13个艰难跋涉越过不断塌方的泥石流路段的工作组出发了,没有任何现代通讯方式,只能让老乡带纸条传消息。工作组一路遇险不断,伤了的就地安置下来,其他继续往前走。“能到的都到了,只有草坡乡和耿达乡只到了外围,从乡里逃出来的老百姓和工作组已汇合,损失惨重,具体情况还不知道。”王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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