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倒的希拉里：返回国会再做第一号人物(图)

■《纽约》杂志6月15日封面。

　　希拉里的破与立

　　希拉里说，自己（对失败）感觉还可以：“打不倒的话，反而能够历练得更加坚强。”

　　让人惊讶的是，今时今日的希拉里相比起过去的希拉里，有着巨大的变化。她不仅是一个单纯的政治角色，更被提高到一个文化思想层次上。她已经成了一个标志性的人物。现阶段的她，比她的国家中的任何女人的形象都要鲜明突出。

　　现在回想起这一幕，格外值得把玩。在较早前美国以色列政治行动组织（犹太人团）举行的年会上，希拉里和奥巴马首次碰头，希拉里主动让路给奥巴马经过。

　　不知希拉里是否留意到了这些小细节。

　　在奥巴马离开年会后不久，我见到了希拉里。此时的希拉里显得忧郁、高傲、困惑，同时带着一点黑色幽默的感觉。她仿佛仍然带领着一支强大的军队一样，显得高姿态。很快她决定，现在应该由她而不是奥巴马来决定“将民主党团结或者分裂开来”，现在也必须由她而不是奥巴马来将“两派对立的支持者统一起来”。

　　希拉里说：“竞选给我上的最深刻的一课在于，我们双方的竞选基础能否适应一场大选。这一点很重要，现在我们必须将我们的焦点集中在11月份，看看我们将如何把民主党团结起来。我们必须合作，因为很明显，共和党正在将那些我的支持者从民主党支持者中分离。”

　　在竞选中成长

　　希拉里不信天意，从来只信任自己和她身边的决策顾问佩恩。佩恩曾协助她赢得2000年参议院选举，当时大多数人都认为希拉里不可能赢得那场选举；1996年，同样是在近乎不可能的情况下，佩恩协助她的丈夫克林顿赢得了总统大选。

　　佩恩认为，希拉里应该将自己定位成一个充满力量的候选人，他认为希拉里最大的障碍在于，人们对于女性能否胜任国家“总司令”一职心存疑虑。希拉里同意这种看法，并且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专门讨论这一问题。

　　今年1月，希拉里开始反思她把重心放在“总司令障碍”上是犯了一个错误。但现在回头看当时的情况，其实她别无选择。直到奥巴马在艾奥瓦州胜出，第一次将希拉里逼到死角，在新罕布什尔州，她的表现开始有了明显的转变。

　　最明显的就是她的“眼泪攻势”——将攻击性和坚韧性结合到一起，对希拉里而言是一种全新的尝试。这样的做法在选民中擦起了不少火花，她开始获得越来越多人的钦佩，也一举拿下了新州。

　　宾夕法尼亚州州长埃德·兰德尔清楚地记得自己亲眼见到那种变化的那一刻。那是希拉里在宾夕法尼亚州进行其竞选活动的第一个星期六。他说：“我们去到会场，那里的女性对着她，就像对着布拉德·彼特一样。她与一群可能以前想都没想过会有联系的选民进行着沟通，包括工人阶级和穷人。她用简单并充满感情的方式与他们沟通着一些复杂的事情。”在兰德尔看来，希拉里的表现与其一年前的表现有天壤之别。一年前，她总是显得小心翼翼，生怕犯点什么错误。但在宾夕法尼亚时，她表现自然。这样的她显得精神饱满并且享受其中，就像一名快乐的勇士一样。

　　希拉里竞选团队中所有人都知道“总司令障碍”对于身为女性的希拉里而言是多么巨大的挑战。她的大多数竞选顾问普遍认为她应该将自己定位为解决儿童与家庭问题的代表人物。这样可以使她显得更加平易近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呢？

　　“首先，我不觉得我自己是个独特的电视角色，这也是大部分人见到我之后的普遍看法。我有很多机会与诸色人等碰面，然后接下去可能会引发一连串连锁反应——他们会说‘天啊，她真是善良，她真是热心，我真的很喜欢她’诸如此类的话。现在一切已经过去，但我觉得我确实做得更好了。”说到这里，希拉里停了一下，笑了笑后继续说，“我相信经验，一旦你拥有更多的经验，你将变得更棒，所以我觉得我确实做得更好了。”

　　在奥巴马胜利几成定局后，希拉里一直迟迟不肯承认失败。政治顾问伊克斯从心理学上给出一种分析：“我的感觉是她可能会有一种从此以后自己就一文不值的感觉。这一方面不能跟从前相提并论。1980年时我曾为泰德·肯尼迪工作过，他在竞选开始阶段也犯过不少错误。在失去数个州的胜利后，对手卡特眼看就快取得最终胜利。这时肯尼迪才挣脱开绊住自己的枷锁并成为一名出色的竞选人。现在希拉里的情况多少有点相似之处。”

　　克林顿因素

　　6月2日，希拉里在苏福尔斯举行最后一次竞选集会，丈夫和女儿都一起出席。这里也是当年其夫克林顿卸任前最后一次演讲的地点。《时代周刊》的克莱恩说：“她永远都无法摆脱这个男人对她的影响。”

　　在整个竞选季节，发生了太多的变数。半年前，希拉里阵营里对克林顿还有两种看法：他可能是妻子竞选过程中一笔举足轻重的重要资产；另一种看法则是，在克林顿无比耀眼的光环下，可能会令希拉里黯然失色。

　　但克林顿还是给她造成了负面影响。英国《卫报》分析说，白头发、红脸膛的克林顿高调“复出”，正好为奥巴马誓言终结的“旧政治”提供了一个活样板。

　　当希拉里渐失对奥巴马的民调优势时，克林顿私下里希望希拉里展开更为咄咄逼人的攻势。他把奥巴马获得候选人提名的几率形容为“童话”，挑起种族话题攻击奥巴马。这不仅疏远了原本青睐希拉里的非洲裔选民，还把民主党内不少重量级人物推向奥巴马阵营。

　　随着竞选的进行，希拉里竭力塑造自己独立的政治形象，使自己不处于丈夫的阴影下。人们已经无法分清楚，她的支持者中到底有多少人是真心支持她本人，又有多少人是受克林顿影响而支持她的。希拉里的一名老友说：“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说，人们支持她是在‘不管克林顿怎么做’的前提下，而并非是‘因为克林顿怎么样’才支持她。”

　　打不倒的话

　　现在，问题已经变成“希拉里接下来要怎么做”。

　　这一问题的答案取决于奥巴马是否要选择希拉里作为其副总统人选并与其一起搭档进行竞选工作。无论如何，现阶段的希拉里可能还是需要这份“施舍”来的工作。如果奥巴马向她招手，那希拉里将别无选择，只能接受。否则，如果她一意孤行地自我前进，指责的声音肯定比现在大得多，最终她将一无所有。

　　如果奥巴马没有向她提出邀请的话，希拉里将重返参议院。前参议员克雷说：“这样的话她在参议院中的地位将大大增强，必将成为国会中最具重量级的人物。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在竞选中可以得到她的支持，她也将成为每个人拉拢名单上的第一号人物。”

　　希拉里说，对于重返参议院她没有太多顾虑。“我想我做的准备更加充分了，也更急切地希望重返，而我对参议院也更加忠心。”在参议院，希拉里的主要工作还是与普通的卫生保健有关。如果奥巴马入主白宫，这方面的工作也可能会由希拉里负责。

　　但这对希拉里来说就足够了吗？可能是，也可能不是。36年前，其夫克林顿未来的参谋长赖特就对她说过，她有可能成为美国第一位女性总统。从那时起，成为总统就一直是希拉里心底的梦想。一个持续如此长时间的梦想是很难消灭的，尤其是对希拉里这样一个用无比强烈的情感来维系自己这个梦想并推动自己前进的女人来说。2008年，残酷的大选把这名女子推倒，但希拉里又说，自己感觉还可以：“打不倒的话，反而能够历练得更加坚强。”（本版文字 黄子虹）

　　新闻延伸

　　22日，美国参议员希拉里的发言人说，24日晚，希拉里将与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奥巴马在一场为奥巴马募款的私人场合上一同露面，这将是希拉里认输后两人首次公开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