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自虐主义的穷途末路
作者:刘永涛 来源:星辰在线
“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无处不在。个体在面对此起彼伏绵绵不绝的利益纷争之时,总会企图保住自我的领地,并处心积虑地开拓新的利润增长空间。让对和错走开,要的就是如何占有公众暧昧驳杂欲罢不能的目光以及自以为是的体面和滋润。
从木子美的性爱日记,到竹影青瞳和流氓燕以裸体的万般风姿激发的性幻想高潮,再到芙蓉姐姐的超级变态自恋的S型和二月丫头昙花一现的露乳表演所潜藏的无尽幽怨,她们无需成本便在网络世界上获取了巨大声名,甚至蔓延到纸质媒体和声屏上,但在满足自我点滴虚荣和公众的窥私心理后,她们并没能使既得的盈利增值,而是在葫萝卜加大棒的造星运动中,后续乏力,快感恨短,三两个回合便瘫痪在地,再无澎湃的激情和飞扬的青春。这时,网络显现出超强的分化能力,一方面是速成的,它可以让你狂飙突进,一夜成名;另一方面更是速朽的,在浪潮汹涌、尖叫刺激层出不穷的网络上,公众总会不约而同地喜新厌旧。道理很简单,这拨红人或是曾经的红人,在裸身露水横空出世的瞬间,已经给自己掘好了墓穴——她们本非可以持续审美的“蒙娜丽莎”。
问题并不复杂。在网络红过的这拨女人,终归是在利用自我身体的秘密,裸露,还是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感觉良好地接受观众的唾沫和口水的滋养,孕育着病态的花朵,在商业毒素的的强大围攻中,迫不及待地进行着隐性的市场交换。这与女权主义无关,西蒙·波伏娃的“第二性”精神标高依然孤独地耸立在她自己的时代,她所倡导的权利、独立、自由仍旧是闪着冰冷光辉的遥远的梦想。在欲望横流的生态格局里,野心疯长似乎已不可怕,肉身展览更是被视为新鲜时尚的生活方式,加上随波逐流的势利的泛滥成灾,一切的一切,逼着你说,并且去做——无所谓,没有什么不可能。
但并非所有的名声都可以兑换成明晃晃的钞票。网络上“脱”衣成名的玩意儿谁都玩两下,只是看哪个脱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恰当的部位。到这个份上的时候,聪明的,你就不要指望哪位红人真的能给你一席视觉盛宴——游戏的始作俑者不过是轻抚肉身,在看客的意淫中最终陶醉于自虐的快感。是的,她们——这些所谓的网络红人,在别无顾忌地进行自虐,从潜水的状态走向公开,走进公众的日常生活,暗合着观众潜在的出位冲动,从肉身的满足抵达精神上的亢奋,如此而已。网络在本质上给她们的,如同一件“皇帝的新装”,貌似神乎其神万紫千红,实则是一块触之即碎、若有若无、略见华丽的纱布。
无人可以确证,木子美对自己的生活拥有自信,竹影青瞳流氓燕对自己的身体拥有自信,黄薪对自己的嗓音拥有自信,芙蓉姐姐对自己的肉体和精神拥有全部的自信……但网络并未给她们特别的待遇,非正常的成名手段使她们最终成为公众笑料和现实闹剧。不甘寂寞的芙蓉姐姐重出江湖筹划拍卖自己官方博客的内容。再度彰显的物质欲望,没有对和错,只要永远的利益。然而除了恶俗的S型,芙蓉姐姐究竟还有什么?!那个聒噪着“我要出名”却又抛出“保住最后内衣”的罗幔女人,尚未见高潮的迹象,已成昨日黄花。而就是这个时候,着装严实的“天仙妹妹”已经旋风登场,来自一个少数民族山寨的她“清纯、朴实”,已为某国际品牌代言,没有“脱”即“修成正果”。代际的更迭就是这般的霸道和残忍。
一场场游戏的开始和结束,早已是如此匆忙,生活的悲喜剧一如既往地上演。但终究该明白一个常识:回归对身体的尊重,回归对美的执著拷问,回归对生命的敬畏,本是我们时代的应有之义。明天,谁还能悉数数出那些曾经在网络上红过的女人?进入肉体自虐的阴暗胡同,这些滋生于网络的“恶之花”,注定早早凋零,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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