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培元(河南)
随着海口市规划局原局长许西茂,副局长姚继韵、张仕武、陈立奇和总规划师王小山被海南省检察院立案侦查,这起海南建省20年来最大的腐败窝案浮出水面。目前已传出许西茂涉案4000多万元,王小山涉案1000多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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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官讲“团结”,后果很严重。几乎全军覆没的海口市规划局领导班子,引爆了规划腐败这颗重磅炸弹,使人见识了窝贪的破坏力和集体能量。“团结”起来的贪官,心更贪、胆更大、手更狠,行径也更为隐蔽,实乃时下一大腐败新动向。
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贪官最觉安全?当然是众人皆浊我亦浊的小环境。因此,不少精明贪官在行更大贪腐之事前,首先要拉身边同僚下水。譬如,四川犍为县委书记田玉飞曾主动劝县长杨国友收下61万元贿款,而他自己收受同一行贿者的黑金高达1804万元。就海口市规划局腐败窝案而言,我们虽然无法弄清许西茂等人先后堕落的前因后果,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所有涉案者对其他人的贪腐行为都心照不宣,有了彼此支持、彼此捧场乃至彼此遮掩,“团结”才能产生安全感,并最大限度地扩展各自的利益边界。
不同语境下的“团结”,词义大相径庭。许西茂等窝贪所追求的“团结”,既是同流合污的圈子氛围,同时亦是一种贪腐潜规则。建立在庸俗“团结”观上的官场关系,形同利用关系、买卖关系,大家对背离规则乃至违法违纪之事袖手旁观见怪不怪,在关键时候甚至敢于拿原则作交换。正如深谙内幕者所言,领导班子会议成了名副其实的权力分赃会,“会下打好招呼,这次你帮我,下次我帮你”,越“团结”的领导班子越容易“形成共识”,会下定案再拿到会上议,不过是走走程序。打着集体决策、民主决策的幌子,贪官们各取所需实现了权力分肥,“团结”则成为罩在群贪群蠹身上的遮羞布和保护色。
其实,权力黑箱中的“团结”是最靠不住的。昔日看似铁板一块的贪腐领导班子,在受到法纪追究时却竞相开脱乱咬乱攀,一根问题藤扯出了一串腐败瓜。审视这起惊天窝案,贪官们拙劣的“团结”大戏固然可笑,然其巨大的破坏能量必须引起有关部门重视——只有以全方位、全过程的阳光监督清除权力死角,打造牢固的制度篱笆,少数利欲熏心之徒方难以一手遮天,将为民众服务的权力岗位演变成权力江湖;也只有法纪防火墙更具敏锐洞察力和拦截能力,腐败同盟方难以组合,其另类的“团结”才会永难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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