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2日早上8时,武警北京总队九支队一级士官王一在料理完父亲的后事后,提前14天回到中队。两个小时后,他准时出现在“鸟巢”哨位上。从今年早春到中秋,这位半年内连失3位亲人、两次被战友扶下一线的“钢铁”战士,把忠诚和汗水洒在了奥运赛场的每一处哨位、每一级台阶。
“我和你爸在看奥运会开幕式” 8月8日晚,北京奥运会开幕。已经在工人体育场连续执勤一个多月的王一拨通了母亲的手机:“妈,您和爸爸都好吗?下一班哨就轮到我了,我太激动了!”“一切都好,我和你爸正看开幕式呢,你们奥运任务挺重,别老惦记着家……”
王一哪里知道,此刻,他妈妈杨永侠根本不在安徽蒙城老家,正在江苏无锡的一家殡仪馆里守着他父亲的遗体。28天前,因劳累过度,王一的父亲王文杰开车跑长途时突然猝死。
塌天的变故没有摧垮深明大义的母亲,她强打精神坐到电话机前,把左邻右舍、亲戚朋友的电话打了个遍,一遍又一遍地在电话中叮嘱着:奥运会是大事,咱不能乱了一儿的心。
为了让王一看上父亲最后一眼,杨永侠坚持不让遗体火化,她数着指头算着奥运会结束的时间。由于在无锡举目无亲,每天几百元的吃住花销让这个普通的农村家庭无力承担。王一的叔叔坚持要给部队打电话,杨永侠死活不同意:你要打电话,你就不是我弟弟。
8月26日上午,在王一父亲去世46天后,副指导员张春生带着支队的5000元慰问金和官兵为王一母亲买的营养品,匆忙赶往无锡。母子见面抱头痛哭,王一这个1米88的汉子跪在父亲遗体前泣不成声。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从小拽着胡子长大的爷爷已在春节去世,疼爱自己的外公也于4月份离他而去。
迎着初秋的风,王一双手抱着父亲的骨灰盒踏上开往安徽的列车。一路上,王一反复地说:“爸,我从奥运会的场馆来看你了,奥运会开得很成功,咱们回家吧。”
“倒也要倒在哨位上” 8月14日下午,工人体育场内彩旗飘扬、喊声震天,奥运会第四场足球比赛正在这里进行。
此时,担负场地内执勤的上等兵粟宽发现,离他10米开外的王一有些不对劲:脸色苍白、嘴唇紧咬、浑身直打哆嗦。粟宽和王一头顶头睡觉,从第三场比赛开始,他就觉得王一有点不大对劲。
这一次,王一又在哨位上坚持了8个小时。第二天,指导员裴英看他面容憔悴,劝他休息一天,他倔强地说:“现在兵力紧张,一个萝卜一个坑,我咋停下来休息。”
8月16日,王一感到眼花缭乱,上哨途中差点晕倒,被战友们搀扶到一旁休息时,神智已经有些不清的王一嘴里还在念叨:“别让我走,倒也要倒在哨位上。”王一被送到支队卫生队,诊断结果:高烧39.8度,感冒已经转化为急性肺炎,要求住院两周观察。
在工体场内执勤,每天中午太阳直射进来时最热、下午两三点午休时间最困、碰到两场连赛最累,遇到这种情况,王一主动要求上勤。战士张苏有次拉肚子,王一悄悄地把上哨人员改成了自己。
王一是出了名的业务骨干,支队半年评选一次“最佳哨兵”,王一一年两次榜上有名。他先后参与研究出21种情况处置方法。他自创的“见物联想外语学习法”在全支队得到推广。
8月21日,王一住院的第3天,他请求出院参加当晚举行的女足决赛安保任务,并偷偷办理了出院手续。回来后,他硬是从哨位上把战友拉下来。“我要把这4天错过的任务补回来!”
卫生队队长冯文亮感动地说:“王一真是一条硬汉。”
“他就像我们的志愿者” 今年5月10日,上等兵景晓博得知母亲手术住院,偷偷地躲在被子里抹眼泪,上哨时也是无精打采。王一知道真相后,一边安慰他,一边想着稳定他思想的好办法。
第二天刚好是“母亲节”,王一背着景晓博给他的几位朋友打电话,告诉他们景晓博在奥运安保一线,让他们为景妈妈在电台点一首《好人一生平安》。当景晓博的妈妈听到感人的歌曲,激动地热泪盈眶。她立刻给景晓博打电话,“你不好好站岗,就对不住那个叫王一的老兵。”
新战士王飞动情地说:“王一不愧是我们大家的志愿者。”
谈到王一,班长张运嵩佩服地说:“他就像个奥运赛场外的"编外指导员"。”张运嵩在奥运安保训练期间不慎把脸部磕伤,他担心脸上会落下疤痕,脾气一度很暴躁。王一入伍前学过护理,他每天坚持为张运嵩用双氧水消毒,再涂上药膏,然后按摩半小时。不到一个月,张运嵩脸上的伤口愈合了,没有留下任何疤痕。小张感动地说:“如果不是王一,整个奥运安保期间我可能都没有好心情。”
政委虞泽华在为王一报功的材料上写到:王一是武警安保官兵的出色代表,他所践行的“奥运情怀”是支队宝贵的“奥运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