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岳专访:新一代香港娱乐圈“教父”

今年九月，林建岳参加日本天后滨崎步在香港演唱会后的庆功宴

林建岳

林建岳

　　林建岳专访:新一代香港娱乐圈“教父”

　　他是香港已故富豪林百欣的次子。继承父业后，他另辟蹊径，打造出香港最大的娱乐王国；拥有香港最大的电影公司、最大的娱乐公司，未来有可能囊括香港85％以上的当红艺人。接受本报专访时，林建岳说：“什么电影都能拍，就看怎么拍，你能投入多少钱。”

　　文/ 李俊

　　接受采访前，林建岳提前5 分钟独自下楼和记者打招呼。

　　“很简单”，是香港娱乐大亨林建岳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一个小时的访问时间里，他说了不下10 次。

　　古人云“治大国，如烹小鲜”，林建岳深谙其理。作为香港十大家族财阀之一，今年51岁的林建岳已是香港商会会长。从2003 年起，他继承父亲林百欣70% 的产业。现在，他掌控家族产业香港丽新集团，旗下有丽新国际、丽新发展、丽丰控股、鳄鱼恤、丰德丽控股有限公司等5 家上市公司和香港最成功的娱乐电影公司寰亚综艺集团，资产超过100 亿港币。

　　林建岳每天只睡6-7 个小时，清早就到公司上班开会，到中午，下午处理各个公司的事务。到了晚上，才是他管理电影娱乐事业的时间。偶尔，还是有不懂得“规矩”的导演会在中午冲进他的办公室，找他谈剧本。

　　“ 我做电影和做其他生意完全不同，大多数和导演见面、演员吃饭都是在晚上，这对我白天做其他生意没什么么影响，反正和朋友聊天也一样。”林建岳告诉记者，他很享受这种做生意的状态。

　　只用了8 年时间，林建岳逆市而行，在香港娱乐圈打下半壁江山，取代中国星、英皇等老牌娱乐公司，成为新一代香港娱乐圈霸主。他旗下的寰亚电影每年出品10 部左右影片，无论数量、质量、演职人员阵容都无人能相抗衡；旗下东亚娱乐、红馆经纪等经纪演出公司，将香港过半当红艺人刘德华、郑秀文、黎明、舒淇等都纳入旗下。

　　9 月底，从华尔街开始蔓延的全球经济危机，让好莱坞影业投资受到打击；而在香港，老牌的娱乐霸主中国星落魄，英皇娱乐深受“艳照门”之伤，小超人李泽楷进军娱乐圈雷声大雨点小。林建岳虽然受股灾连累，身价缩水，但投资电影无虞，成为香港受金融风波影响最小的娱乐大亨。与此同时，乘着经济危机下香港唱片工业跌入低谷的时机，他又开始进一步扩张自己的娱乐版图的进程。

　　香港娱乐圈面临着新一轮的重新洗牌，林建岳新霸主地位已不容置疑。林建岳有做香港娱乐大佬的野心，但采访时还会开玩笑对记者说：“现在不能讲老大，老大都是要被抓的。哈哈！”

　　新一代香港娱乐教父的崛起

　　杨紫琼、成龙是林建岳加入香港寰亚电影公司（以下简称“寰亚”）的引路人。

　　寰亚最初成立于1994 年，是钟再思、庄澄等7 人创办的小公司。在钟再思执政寰亚的7年里，寰亚出品了《野兽刑警》、《特警新人类》等多部叫好叫座的影片，但手头资金有限，无法和当时老牌的影视公司英皇、中国星等一较高低。

　　按照香港电影节艺术总监李焯桃的说法：“1990 年我们觉得香港电影已经衰落了，结果1994 年之前又回光返照了一下。1994 年之后，香港电影真正开始走下坡，而且不可挽回。1998 年金融危机彻底打击了海外投资人对香港电影的信心。”

　　2000 年，林建岳入股寰亚，计划豪掷6 亿港币，在未来两年内拍摄6 部大制作电影。这一举动震撼香港影坛，当时媒体评论道，“林建岳高调进娱乐圈，这并不亚于1957 年邵逸夫回港执掌邵氏公司的历史意义”。

　　掌控寰亚8 年，林建岳完成了2 次拯救香港影市的任务。

　　最近一次是2007 年的贺岁片《投名状》。这部贺岁片在全亚洲拿到逾3亿人民币票房。此后，在香港影坛拍小品爱情片的陈可辛一跃成为在亚洲掘金能力最强的商业片导演。

　　林建岳还记得当时陈可辛找到他，说想拍一部大制作的电影。

　　“你想找谁来演？” 林建岳问陈可辛。

　　“刘德华、金城武、李连杰??”

　　“啊，你要找他们来拍爱情片？这三个男人凑在一起拍爱情戏，没有人要看的吧”，林建岳当即大跌眼镜。

　　此前，陈可辛最擅长拍文艺小品片，他想要转型，拍表现兄弟情感的古装动作片。林建岳被说服了，该片投资3 亿人民币，仅内地票房就超过2 亿。此前，香港导演中只有周星驰的电影能在内地票房过亿，主要投资方还是好莱坞的哥伦比亚公司。在成功范例的刺激下，陈嘉上的《画皮》、《水浒传》等多部香港制作的古装大片，都加入内地华语大片争夺战。

　　林建岳向记者透露，至今他本人最得意之作当属《无间道》，这也是香港影市上一部救市之作，确立了林建岳寰亚电影的江湖地位。他告诉记者，寰亚出品的每一部电影他都是从初剪版本开始看，会看十五六次，经常看着就睡着了，“但是《无间道》肯定是睡着次数比较少的”。

　　2001 年，刘伟强的《无间道》剧本送给多家香港电影公司都被枪毙。他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把《无间道》剧本交给庄澄。林建岳和庄澄一致认为，这部描写警方与黑社会双卧底的影片大有可为，当即决定投资4000 万港币，邀请刘德华、梁朝伟、黄秋生、曾志伟四大影帝同演该片。

　　2001 年，香港电影总产量只有90多部，大多数是中低成本的影片。阵容豪华的《无间道》成为难得的港片精品，仅香港本地就拿到4000 多万港币的票房，颓靡已久的港片市场为之振奋。寰亚趁着热卖推出了第二集、第三集，刘伟强跻身香港最卖座导演之列，寰亚电影也由此成为制作水准一流的港片电影公司。此后，好莱坞向寰亚购买该片的翻拍版权。2007 年，马丁?斯科塞斯凭借《无间道风云》横扫奥斯卡，引发好莱坞购买港片翻拍热潮，寰亚出品的《伤城》等影片也相继被买走。

　　2004 年，林建岳将寰亚从丰德丽拆分，在新加坡独立上市，此举赢得父亲林百欣的信任。2005 年，靠13 元资金做成衣起家的林百欣去世。临终前他几经斟酌，将资产继承人确定为次子林建岳。

　　最坏的年代，也是最好的年代。敢在港片低谷时期闯入娱乐圈的林建岳笑道：“没有低潮，哪来高潮”。

　　“因为我的过去，很多人都在等着看呢”

　　10 年前，在香港人眼里，林建岳还是年轻气盛的“岳少”，是富豪林百欣的掌上爱子。林建岳是林百欣的次子，从小被父亲教育学商，但他本人对娱乐圈兴趣一直不减。1980 年，林建岳与童星出身的谢玲玲结婚，有5 个儿女。其后，因为他和台湾女星王祖贤传出绯闻，导致谢玲玲提出离婚。2001 年，台湾模特儿陈萍为他生下一个女儿。

　　林建岳不认为自己是娱乐产业的门外汉，寰亚的崛起并非偶然，他早年就交过了昂贵的学费。

　　“很多是我以前没有碰过的事情，但是因为做亚视，失败过、成功过，当中累积的经验变成我今天很受用的东西”，林建岳告诉记者。

　　1987 年，从美国俄勒冈大学毕业后，林建岳返港替父亲打理生意，任职丽新集团副主席。

　　当时，林建岳年轻气盛，不经父亲同意，私自操刀投资，失败连连：1994 年，林建岳收购新世界发展有限公司20% 亚视股权，致使老父身陷亚视资金泥沼，后来丽新国际因成交量少，被取消恒生指数成分股地位；1997 年，林建岳以69 亿港币高价收购了当时市值仅31 亿元的富丽华酒店，致使丽新发展总负债飙升至125 亿港元，在接踵而至的金融风暴中，市值600 亿的丽新王国落到最低市值仅15 亿元，创下香港上市公司蚀钱最多的纪录，整个丽新王国陷入倒闭危机。

　　林建岳告诉记者，他从经营亚视的失败中吸取了很多教训。父亲林百欣于1988 年6 月入主亚视，成为亚视最长时期的“掌权人”。虽然林百欣其他业务都能做得有声有色，唯独经营娱乐事业不在行，亏蚀了近30 亿元港币。林百欣曾向媒体表示，自己当初并不赞成买亚视，“当年买亚视都是林建岳的主意”。

　　“创业难，守业更难”，林建岳向记者透露自己的压力。现在他之所以力图重振影视娱乐行业，并非是刻意完成父亲未竟心愿，“我只想把这些接下来，每一样都做好，我知道很多人因为我的过去，都在等着看呢”。

　　“电影是一个影响力很大的行业，高曝光率、高敏感，还要经常和明星在一起。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林建岳告诉记者，他更愿意低调打理自己的影视娱乐疆土，不要每天曝光在狗仔队的镜头里。

　　不看剧本的娱乐大佬

　　和同父异母的妹妹林明珠不同，林建岳更像一个纯粹的商人。妹妹林明珠沉迷艺术，在上海买下衡山路41 号，经营艺术不惜成本，最终闹得和父亲林百欣对簿公堂。同样做文化产业，林建岳则按照资本市场去运作。

　　“你们可能不相信，我从来不看剧本，电影本来也不是用文字表达的，是在银幕上表达出来的，”林建岳告诉记者，他选择电影投资项目时，从来都是让导演自己讲出来，他在一旁听，“可能导演自己讲得很好，大家听得都很开心。但是这笔账一算，回收好像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再好我也不能投资”。

　　目前，港台地区大多数有商业价值导演刘伟强、陈可辛、杜琪峰等，都和寰亚建立了良好的合作模式，寰亚的触角也同时延伸到内地。林建岳告诉记者，他刚从日本探班了冯小刚的贺岁新片《非诚勿扰》，“我很早就看好他，我们已经合作了好几部电影”。寰亚还投资了陆川的新片《南京！南京！》，以及贾樟柯明年问世的古装动作片。

　　林建岳透露，他这样劝贾樟柯：“金狮奖也拿过了，已经证明了艺术能力，没必要再拍艺术片，是时候往商业上走走了。”

　　如今，寰亚电影只是林建岳娱乐版图的中一部分。

　　去年12 月，《华尔街日报》曾大篇幅报道林建岳以2 亿天价，打动三年前扬言不再签任何公司的刘德华；今年6月，坊间传林建岳准备以4000 万收购香港著名经纪人黄柏高掌舵的金牌娱乐，黄柏高旗下有古巨基、侧田、张敬轩、方力申等香港当红艺人。

　　今年8 月，林建岳以1 亿港元买下华星版权。让华星唱片复活以后，香港媒体又传出他准备买下成龙集团旗下的影艺顾问国际有限公司，让吴彦祖出任CEO。今年9 月，香港媒体传出，林建岳邀请梁朝伟加盟自己旗下公司。

　　这些收购计划，一旦能够实现，意味着林建岳将掌控香港85% 以上的当红艺人，同时手中还拥有香港最大的唱片公司、最大的电影制作公司。

　　外人看来，如今正是唱片行业的低谷，但林建岳有自己的生意经。他告诉记者：“人家问我，世道这么不好，为什么要发唱片？但如果不发唱片，我就没有新歌；没有新歌，就不能做演唱会；没有演唱会，怎么培养出明星？没有明星，怎么能拍电影？不能拍电影，怎么去让艺人拿广告赚钱??这是一个循环”。

　　林建岳盘算着必须垄断整个娱乐产业，才能利益最大化。“很多人把问题单独脱离出来，那就不赚钱，但是整个加起来，其实是一个娱乐链，就能互相收支平衡。很多人做亏了，就亏在没有做整套上”，林建岳告诉记者。

　　“对我来说，没有电影是不能拍的”

　　B= 外滩画报L= 林建岳

　　B：寰亚出品的每一部电影你都看吗？

　　L：我当然看啦，不看怎么投资。其实我最不喜欢看的就是首映，因为你都看了十五六次了，大家都在那里笑的时候，我坐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首先是心情紧张，不知道观众会怎么评价这部电影；第二，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新鲜感，从毛片到剪片，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B：现在看来，对你最有意义的是哪一部电影？

　　L：那就是最卖座的电影《无间道》。我当时觉得很好看，毕竟我也是观众，好看不好看不用等到全世界人都知道了，才知道。说真的，有些电影我经常看了一半就睡着了，然后就要重新给我补看一遍。我和你讲，我很少有看电影是没有睡着的时候，看《无间道》时只能说睡得比较少。

　　B：在你接手寰亚这七八年的时间，寰亚已经成为香港最大的影视娱乐公司，这样的发展速度你是否预见到了？

　　L：这个很难说预测，预测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我今年也很难知道冯小刚的贺岁片能卖到多钱。但我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自己能做到最好，但这不是一个人的能力就能做到的。这几年，我的运气很好，我遇到了很好的导演、很好的幕后团队，围在我身边的人都很有经验，我只是把大家聚拢来，然后推到另外一个层面。现在的成就是一个团队的功劳。

　　B：《无间道》创造了当年香港票房的奇迹；当初你拿到这个剧本，决定砸那么多钱、找那么多明星的时候，想过失败吗？

　　L：没有失败就没有成功。电影不是计算出来的。今天很多人都在问我，什么能拍，什么不能拍，我可以很简单的告诉你，什么电影都能拍，就是看怎么拍，你能投入多少钱。如果是艺术电影，三个人就能马上拍一部，但可能只有3 个观众，而这部电影也只能有3 个人的成本。而我们希望能拍上万观众来看的电影，那是商业片。现在的电影都是看能回收多少，我才能投资多少，艺术电影也能拍。对我来说，没有电影是不能拍的。

　　B：但是你选择了找大明星、拍豪华阵容的电影？

　　L：小成本的电影也能拍，不需要电影工业，不必进电影院，主要通过DVD、VCD、电视台就能收回成本。但是拍大电影就一定要能够先卖，跟国内、国外的欧洲发行商谈好。还有一部分是2000-3000 万元成本的电影，也不太能够在国外市场上提前卖，但是寰亚这几年已经经营了很好的品牌，都有长期合作的发行商、电视台，基本回收是有保障的，所以我们的投资基本上也是混合着来做。但是没有大明星的电影真的很难卖。比如，一个电影没有明星，人家就会问导演是谁??就逼着我们投资必须要找明星。否则的话，一些中小制作的电影投资风险就会很大。

　　B：现在香港最优秀的导演都和寰亚有长期的合作，比如杜琪峰、刘伟强、陈可辛，在投资的时候，你看人还是看项目？

　　L：两方面都看。其实很简单，一个剧本出来，大家很感动就是好剧本，但是拍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剧本很重要，但是导演也很重要。同一个镜头，要是我林建岳来拍，大家肯定都看不明白，但是让刘伟强来拍，大家一看就一目了然，这很不一样。所以，我很看重一个导演在银幕上的表达方法。刘伟强、杜琪峰、陈可辛，这些人我最起码都知道，他们想拍什么，而且大家都知道，他们拍出来的电影好不好，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看法。

　　B：你怎么控制成本，才能确保能回收？

　　L：电影的投资预算，我也不是百分百能有把握。我们公司有8 个推广部门，他们加起来的价钱，我就知道能卖多少。看他们能卖多少，自己再投资多少，其实自己心里知道，电影回报的一半来自东南亚、国内市场和电视台。

　　“我并不是故意做给别人看”

　　B：林百欣做传统产业都非常成功，只有经营亚视不成功。作为儿子来说，你是不是内心有些叛逆，进入影视，就是一定要把这块做好？

　　L：我没想这样。所有的东西，我都想要做好，包括房地产；我能做的，我都希望做好。说真的，中国人都喜欢说的一句话——创业难，守业更难。我是希望接下来，不光听别人说；曾经有人对我说，我看你都能做几年，这对我来说就是心理压力。为什么人家会这么讲，是因为我以前做失败了，人家看了印象不怎么样。所以。这样的说法只是一个延续，但进入影视业，并不是我故意要来表现自己。

　　B：别人对你的评价，包括期望，给你带来很大的心理压力吗？

　　L：还好。第一，这些评价跟我本人并不相同；第二，他们是想看我有什么能耐。对一个人的批评，其实是越多人批评越好。大家对你的评价，是谁都可以有意见，那是人家对你的意见；但是，你做得好不好是自己的。

　　B：当年你进入寰亚电影时，香港电影正处在低潮，是你看好这个行业的潜力，还是自己真的喜欢电影？

　　L：我看好做内容。我以前做亚视，知道中国还有十几亿的观众，他们都要看中国人的电影，他们在家里打开电视，就是要看中国人的东西。电影产业还有一个好处，这是很多人不明白的，而且在全世界这么多行业里面，只有电影产业有这个好处。比如我们做房地产，我们买了地，造了座房子，然后卖出去，你的利润就到此结束了。但是你拍了部电影，当时回收了钱，然后七八年之后还能从上面回收到钱。可能七八年前拍的电影，现在行情好了，价格卖得还更好。现在做生意，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这么长时间还能赚到钱，甚至赚得更多，这就是电影。

　　B：江志强认为投资电影就是赌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输。你都是拿自己的钱在赌博，你认同他这句话吗？

　　L：他可能喜欢去澳门，我不喜欢去澳门。这当然是开玩笑。每一个生意都是在赌博，但是你都希望把风险降到最低。我们的风险比较低，江志强是两年拍一部电影，他可以赌博。但是我是一年拍10 部电影，我不能赌。我没有他那么运气好，他赌每一把都赢。我赌10 部，能赢五六部就好了。江志强是一个很好的制片，但是他每两年才出一部电影，他敢这么说，我不敢这么说。

　　B：现在寰亚已经做到香港影视娱乐的老大地位，你建立的这个娱乐王国，今后10 年的发展方向是什么？

　　L：过去我们看好莱坞的电影，现在我们还是在看，内容上没有变化，只是介质在变化，以前看是在电影院，现在可能是在液晶电脑上看。从过去的30 年看过来，内容没变，只是媒介在变化。很多人说唱片很难做，却不知道其实唱片媒介很赚钱，其实这只是一个短期的瓶颈。我觉得，往后几年就应该往新媒体上多做一点，毕竟我们内容是有的，但是怎么变成一个新的东西，加上国内这么大一个市场，新媒介是很重要的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