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申遗”引发争议,持否定观点者的最大理由是:麻将声声无处不闻,绝无失传之虞,还需要“申遗”保护吗?
真是这么简单?昨日,记者电话连线中国艺术研究院休闲研究中心主任马惠娣女士。透过麻将火爆盛景,她认为,当下麻将已被“异化”,只剩下“壳”了。
“抽空文化内涵,麻将也就丧失了灵魂”。申遗正是呼唤对濒临消亡的麻将文化的重视。
马惠娣从事休闲文化研究已30年,2006年当选为美国休闲科学院成员。在她看来,所有游戏中,西方人的扑克与中国麻将堪称最伟大的发明,简单通俗,而又玩法无穷。
不否认也有利用扑克赌博的,但西方人更享受游戏中思考的乐趣,尝试了解和寻找科学方法来解决一个又一个不确定的变局。1944年,数学大师冯·诺伊曼在玩扑克时得到灵感,于是潜心分析扑克的数学结构,发现“极小化极大定理”,由此创建了博弈论。其英文名gametheory,直译就是“游戏理论”。
1950年,一个20岁的美国天才纳什发表论文《一个简单的三人扑克博弈》,奠定了“纳什平衡”,进一步拓展了博弈论,并且因在博弈论及其经济学中的应用研究上所作出巨大贡献,获得199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纳什的故事后被好莱坞拍成了电影《美丽心灵》。
有趣的是,纳什2005年来北京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在回答记者提问时,他列举湖北人发明的“斗地主”,轻巧解读“纳什均衡”论。随后接受央视专访时,主持人水均益向纳什赠送了一件很有意味的礼物:麻将。
从1994年至今,共有8位学者因博弈论应用方面建树而获诺贝尔奖。“遗憾的是,麻将游戏中有那么多智慧和复杂变化,完全可以与扑克等量齐观,但我们却没有开发出更多价值的理论问题与思维方式。”马惠娣女士认为,麻将而今只剩最最简单的功能“推倒和”,与当下国民欠缺健康的游戏理念不无关系。中国自古是礼仪之邦,更要提倡“玩得有文化,有文化地玩”。
作为麻将申遗的积极推动者,马惠娣更注重从“人文”角度探求麻将价值问题:透过日本麻将博物馆中的藏品,可以看到近代中国的许多悲欢离合、升降起伏的故事。麻将除了益智、消遣的功能外,是不具有更深层次的内涵?通过对历史的人与事的分析,也许能寻求到某些答案。
(记者俞国伟) (来源:长江日报)
(责任编辑:张庆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