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哲与儿子在一起。 |
来自搜狐新闻社区管理员的短信。 |
搜狐新闻社区网友含泪发帖《尿毒症父亲与年幼的孩子--我拿什么来拯救你》
尿毒症晚期父亲网上发贴 想把3岁儿子送给别人
威海日报记者 朱筱杰/文 李晓娟/图
原帖:我开始写这个广告的时候心里非常矛盾,不知道怎样表达现在的心情,伤心、难过还是心痛?可是除了这个办法,我(再)没有别的方法让我的儿子(过)更好的生活。
本来我有一个完美幸福的家庭。现在除了天天等待死亡以外没有其他事情可做。死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可怕,比起天天因病痛苦,也许是死就是解脱。
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儿子。去年老婆跑了,留下了儿子和我。我现在(处于)尿毒症晚期,每个星期只靠血液透析来勉强维持生命。
因为我是外地务工人员没有医疗保险,高额的透析费让我承受不起。小孩子快4岁了也没钱上幼儿园,这很让我心痛。我愿好心人替我继续抚养。孩子很健康活泼。诚心的(人)请联系我,要抚养(孩子)的人家庭条件要好、人品要好。诚心的人如想了解详细情况联系本人。
12月2日12时44分,搜狐新闻社区出现了一篇主题为“想把3岁的儿子送人。有人愿意抚养么?”的帖子。发帖人“wz427”还贴出了他和儿子的照片,自己的QQ号、MSN以及邮箱地址。在搜狐新闻社区管理员“擦肩而过”公布的聊天记录里,“wz427”自称真名许文哲,还留下了详细的家庭住址和手机号码。
该网帖一经推出,迅速在网友间相互传阅。尤其是“擦肩而过”与“wz427”的聊天记录,让看帖的网友疑惑不解——是真的有困难,还是网友的恶作剧?
带着网友的疑问,根据网帖中提供的线索,本报记者决定寻找许文哲其人。
记者在医院找到了处于尿毒症晚期、正在做血液透析的许文哲
12月3日上午,记者先联系了环翠区环翠楼街道办事处塔中居委会。经查,网帖中刊登的“环翠区塔山中路16栋2单元503室”的户主并不是许文哲本人。随后,记者又联系了许文哲所说的“市立医院”。11时许,记者终于从市立医院血液透析室了解到,许文哲正在做血液透析。
眼前的许文哲脸庞黝黑瘦削,病魔已经折磨得他皮包骨头。他疲倦地躺在床上,右手正拿着手机回复短信。许文哲说,这些短信都是好心人看到他的帖子后主动发过来的。“有安慰我的,也有想领养孩子的,更多的人是想证实我发布的信息是否属实。”
12时45分,下机时间到了。许文哲扶着墙缓慢地挪出血液透析室,来到等候区坐下。“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说话的时候,他紧皱着眉头,右手抓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表情很痛苦。他说,他现在已经有心衰的迹象,这是“透析后遗症”,有时候还会出现浑身瘙痒、手脚经常性抽筋等情况。休息了近20分钟,许文哲的状态才逐渐平息下来。
许文哲今年31岁,黑龙江省鸡东县人。高二时,因家庭变故,父母移居韩国。1997年他到烟台工作。2002年夏季,他的脚踝浮肿得越来越厉害,去医院检查时,医生初步判断说可能是肾部出现问题。住院治疗了几个月后,医生推荐他到南京军区医院肾病研究所做肾穿刺。在南京,许文哲被确诊患有慢性肾小球肾炎。当时,南京的医院研制出一种治疗肾病的胶囊,为了买这种药,许文哲每月都得去一趟南京。“当时我在烟台的一家大型外资企业工作,请假得经过领导逐级审批,非常麻烦。”两年后,许文哲放弃了去南京的念头。
从2004年起,许文哲开始奔波于北京、沈阳、烟台、威海等地的医院。2007年3月,许文哲的病情加重了。当年6月,许文哲在鸡西开始做血液透析,每周两次。今年2月,他听说广西桂林有一位名医专治肾病,马上辗转赶到桂林求医。“当时那个医生说不用做血液透析,只需要服用中药调节身体就行。”许文哲说,也就是从那时起,自己的病情被延误,导致现在每次透析完后都会出现心衰的现象。7月份,他从广西回到威海定居,仍然是每周做两次血液透析,以维持生命。
每次从医院出来,许文哲都坚持走回住处,由于身体太虚弱,每走几百米,他就得扶着路旁的栏杆休息一会。短短2.5公里的路程,记者陪他走了40分钟。
在回家的路上,记者巧遇了许文哲已经3岁的儿子小山(化名),小山的身边是跟许文哲合租房屋的好友张云(化名)。见到儿子,许文哲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光,拉起小山的小手大步往前走。
走到楼下,张云带着小山先上楼。许文哲趴在楼梯的栏杆上许久没有直起身来。
花去50万元医疗费,已是“山穷水尽”
许文哲租住的503室有两室一厅,每月房租750元。为了省钱,许文哲挑了一间只有一张大床的小屋。客厅里摆放着一组沙发和一对简易的组合家具,家具上面是小山的“变形金刚”。屋子里最值钱的就是放在张云房间的电脑,因为没钱连网线,基本上已经成了一个摆设。搜狐网上的帖子还是专门跑到网吧发的。“我还有一个数码相机,如果凑不够这个周六的透析费,就只能先把相机和电脑卖了。”
许文哲说,从得病至今,他已经花了约50万元的医药费。“说实话,当初我的经济条件还算不错。”许文哲熟悉电子机械,而且会说日语和韩语,得病前曾在烟台几家大型外资企业工作过,工资较为丰厚。2005年,他辞职后开起了一家小型加工厂和两家小饭店。“可以说,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手里会缺钱花。”2006年,他按揭买了房子和车子。
2007年开始做血液透析后,许文哲的存款额开始急剧下降。为了治病,2007年9月他把房子卖了,没过两个月,他又以低价把车子转让了。因为房子和车子都处于按揭期间,办完所有的手续后,许文哲实际只拿到了约14万元。
2007年年底,在得知许文哲病情加重的消息后,他的母亲专程回国帮他找亲戚筹钱。“我有个叔叔在韩国打工挣了10万元钱,最后借给我9万元,其他的亲戚也都借遍了,总共凑了十万多元。虽然父母都在韩国,但是为了攒钱给我治病,60多岁的父亲在工地上扛沙袋,母亲在饭馆里刷碗。”许文哲说,因为自己的病,一直拖累着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父母,自己觉得很愧疚。
许文哲说,他现在做的只是最普通的血液透析,一次透析费350元,为了补血,还得在肚子上打一针“红细胞生长素”,再加上其他杂费,算下来需要约450元。按照他病情的发展,现在应该是每周做两次血液透析,还要加做一次比较高级的“血滤”,费用需要约800元。 “呵呵,连普通的透析都没钱做,还谈什么其他的。”许文哲苦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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