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救回了我们的孩子!”在近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预防犯罪协会召开的“深入学习科学发展观、共建和谐社会”座谈会上,一位来自新疆英吉沙县阿瓦提乡的家长由衷地对肖庆华等表示感谢,在肖庆华及其同事的帮助下,阿瓦提乡被拐骗到河南省开封市从事违法犯罪活动的4名少年被解救,他们现在已回到父母身边,回到学校。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预防犯罪协会副秘书长肖庆华是一名老刑警,退休前一直从事刑事案件侦查工作。
去年3月到6月间,肖庆华和协会的主要领导先后到自治区流浪儿童救助站、乌鲁木齐劳教所和自治区未成年犯管教所进行调研。调研中,他们得知,有部分新疆籍少年儿童被拐骗到内地省区,在“老板”的胁迫和教唆下扒窃和盗窃,严重影响了当地的社会治安,也对新疆的形象产生了不良影响。
“这些孩子本来在家人身边接受正常的教育,过正常的生活,被拐卖后,他们的人生被拧了个弯儿。”肖庆华说。
被损害的不仅是被拐骗少年儿童的人生、当地的治安,那些在当地已经商多年的守法新疆籍商户的正常营业也受到冷遇。
当地公安部门不是不想作为,而是由于语言不通,他们很难作为。
这个情况引起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预防犯罪协会的高度重视,他们认为单靠加大打击力度不能彻底解决问题,打击只是手段,打击越多,对立面就越大,通过预防工作堵住犯罪源头,才能从根本上遏制这种现象。作为协会,能不能向全国各地的公安部门提供警力、翻译等方面的帮助?为政府分一些忧,为当地人民群众办一点好事,促进社会和谐。
带着这个想法,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预防犯罪协会主动和内地省区市公安、政法部门沟通,给全国780个省市县机关寄送了公函。
很快,河南省开封市公安局打来电话,热情洋溢地请他们派员,并无奈地说,开封市是个“重灾区”。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预防犯罪协会召开临时会议,决定把开封市作为全国大中城市的第一个打击和预防相结合试点。今年1月5日,肖庆华和助手来到开封市。
等待肖庆华一行的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开封市警方说,由于语言不通,打击力度不够,小偷的行为十分猖狂。语言不通警方就无法做笔录,做不了笔录就无法处罚,再说小偷每次偷盗的金额数目并不是很大。由于是团伙作案,就算被抓住了,小偷身上也往往没有赃物,警方能做的只有放人。有时能联系到小偷背后的“老板”,可“老板”自称是孩子的亲属,交上点罚款就走了。但接下来,他们会因为罚款的损失变本加厉地作案。
好好的孩子被教唆成小偷,这让肖庆华他们深感伤痛和气愤。他们马上开展工作,对开封市的繁华地段和人口密集街区进行调查,并召开了由当地警方与新疆籍经商人员参加的法制教育座谈会。
肖庆华出生在南疆,从小就精通维吾尔语和哈萨克语。他和当地的新疆籍商户们进行了掏心窝子的交流,从他们那里了解到,这些孩子多来自南疆农村。人贩子找上门去,自称在内地卖干果或者卖烤肉串,带孩子去打工,管吃管住,还有工资,家长就把孩子交给人贩子,没想到孩子离开他们的视线之后就变成了小偷。
肖庆华把人贩子称作“老板”,他调查得知,每个“老板”手里至少有3名流浪儿童,“老板”不亲自去偷,而是指挥孩子作案,“老板”对这些给他们带来不法财物的孩子并不友善,如果孩子没有完成“任务”,得到的就是打骂体罚甚至残害。有的孩子逃跑了,但半路就被捉回来,挨完打继续被逼扒窃。
当地的新疆籍商户们对这些已经“变质”的老乡也深恶痛绝,他们说,刚到开封时当地人对他们十分友善,但现在他们成了被怀疑和讨厌的对象,非常没有面子。“是他们丢了我们新疆人的脸啊。”商户们无奈地说。一些新疆籍商户说,他们愿意配合警方给家乡打电话或者写信,将事实的真相告诉这些孩子的家长。
肖庆华一行到开封后立刻展开了工作,仅10天就协助当地警方办了11起案子。很快,开封市的“老板”们都知道新疆老家来警察了,从第11天起一直到春节大假结束,开封市没有发生一起盗窃案。
接着,肖庆华等人配合当地警方对新疆籍商户进行登记造册,详细记录他们的具体情况,弥补了当地公安工作的一个空白点。他们又印制了警民联系卡,发给违法犯罪活动高发地点的摊点、商铺,也发给出租车司机和夜市工商管理人员,让他们发现盗窃立即举报,这样就形成了群防群治、打防结合的局面。每天早、中、晚,肖庆华他们都会出现在繁华街道和车站,一方面侦查巡视,一方面起到震慑作用。
为了让在开封的守法新疆籍商户安心经营,肖庆华等人还找当地有关部门进行沟通,请他们解决许多新疆籍商户的实际困难,保护他们的合法权益,提高他们在当地的社会地位。逐渐,当地人对新疆籍商户不再怀疑和憎恶,商户们高兴极了,一定要请肖庆华他们吃顿新疆饭,肖庆华婉言谢绝了。
从今年年初以来,肖庆华他们配合开封警方抓获了18名盗窃嫌疑人,破获两起利用假手机诈骗的案件,抓获犯罪嫌疑人12人。经开封警方介绍,肖庆华他们又到洛阳市配合当地工作,在走遍洛阳市所辖5个县4个区之后,新疆籍商户的登记造册工作也完成了,有15名犯罪嫌疑人被当地警方处理,十几名新疆籍商户的困难得到解决。
现在,开封和洛阳两市新疆籍小偷违法犯罪基本呈零发案状态,共有9名孩子被成功解救回到家乡。
肖庆华他们的做法得到了当地有关部门的高度赞誉,肖庆华则一再说,这项工作还没有结束,需要更多的支持。
在近日召开的座谈会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预防犯罪协会秘书长宋忠宣也表示,希望新疆政法部门和司法行政部门积极动员懂双语又身体健康的老同志加入到这支队伍中来,继续发挥余热,拯救那些被拐骗教唆的孩子们。
潘从武 隋云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