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运,火车站、列车上人流如潮。有人把一年赚的血汗钱揣在身上,可是有人却用溜溜的贼眼盯上了他们。这一幕像不像电影《天下无贼》里的情节,傻根袋里装了6万元,群贼垂涎,引出列车上的一番争斗。还好,便衣警察神兵天降,最后贼被一网打尽。铁路上真有这样的便衣警察么?春运期间,为了揪出那一双双贼手,隐藏于人群中、穿着便衣的铁警其实始终在战斗……
2009年的春运开始了,一列列挤满了农民工的绿皮车,载着一颗颗企盼归家团圆的心,随着车轮与铁轨撞击的声音奏响了和谐春运的归乡曲。
为了农民工兄弟归乡的旅途更安全,为了一个祥和的春节,杭州市铁路公安处的反扒队员们分散在农民工专列的各个车厢,观察着周边一切可疑人员。他们的装束和普通旅客没有两样,即使“混迹江湖”多年的老贼也难以辨别。唯一能够印证他们身份的就是那双猎鹰一般锐利的双眼,犀利有神、洞察毫厘,四处猎寻着目标。
守护农民工兄弟回家 反扒队员冯胜翔从警以来,经历了十来个春运,也见证了旅客特别是农民工旅客归乡途中的艰辛与困苦。记得那一年春运,他还是一名“新兵蛋子”,对抓贼没啥经验。一次在值乘杭州至重庆的临客上,夜间,列车刚停靠江西萍乡站,车上旅客还未下完就有三四个背着挎包的小青年往车上挤,与排队的乘客贴得很近。“小冯快过去,有贼……”一名反扒队员提醒小冯。小冯当时还蒙在鼓里,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哪个是小偷就拉开架势大步流星地跑了过去,这一跑,车门口的几个小偷还真心虚了,纷纷撒腿就跑。冯胜翔当时也傻眼了,四个小偷不知抓谁才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盯牢一个不放。这招还真灵,没跑多远就将其中的一个小偷给逮住了,带到车上一审查,很快就将这个长期在浙赣线上行窃的盗窃团伙给抓获了。
这让冯胜翔很兴奋,也从此坚定了他要成为一名出色的反扒队员。经过十年的不断学习,现在小冯练就了一双鹰一样的眼睛,能够慧眼识贼了。他也成了杭州铁路公安处反扒组的一名优秀反扒队员。
“农民工兄弟回一趟家过年真不容易,坐车难,还要担心钱财被小偷给偷去了。”冯胜翔猛抽了一口烟,“我们反扒队员就是要多抓小偷,让旅客平安回家,一路上有我们陪着他们,再辛苦都没啥。”
谁能想到孕妇是贼 腊月廿八,春节前两天,凌晨2点半,L841次杭州开往重庆的绿皮车驶进义乌站后,检票放客。人流不息,火车站开始检票,等候已久的人们背着大包、挑着箩筐冲向站台。
“春运期间是火车盗窃的高发期,旅客一不留神就被贼惦记上了。如果全然不顾身边人,也不知道保护好自己的口袋,这个时候就很容易被小偷得手。”反扒能手陈建林介绍说。
后半夜,长途劳顿的旅客早已困倦难挨,都睡眼惺松地打起了盹,L841次列车停靠鹰潭站,上来一波旅客,将本来就无立锥之地的车厢拥堵得越发满当,一个穿淡红色夹克棉袄的年轻女子上车后,原先一直站立在车门口。开车后不久她就开始从车门连接处往车厢里移动,还不停四处打量着。她早已被站在一旁的陈建林注意上了,凭直觉这个女子有可能是个“过客”。但仔细看她还是个孕妇,虽然穿着棉袄还是能看出已经微突的肚子。就在陈建林狐疑不定的时候,女子果真动手了。她挤在一个倚靠在椅背上打盹的男子边上,四处张望了一下,右手从口袋内取出一块刀片顺势一划,很快男子牛仔裤口袋里的钱夹就落到了她的手中,迅速塞进了手拎袋中,转身准备离开……当然这一切都没逃过陈建林和反扒队员们鹰一样的眼睛。
有眼力还要有障眼法 作为一名反扒队员,必须练就一身好功夫,其中包括掌握多种方言。就在前两天,杭州铁路公安处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喻焜和他的队员在杭州开往重庆的L773次列车上盯上了一名可疑男子,但是这名男子似乎也嗅出了什么。他看看坐在离自己不远的3名队员,有些吃不准,这个贼也是在道上混了好多年的老扒手,是有经验的。他看3名队员衣着虽然普通,但透露出来的气质还是让他捉摸不定,在心里起了怀疑,判断他们可能就是便衣。小偷在道上也有行规,吃不准的宁愿不做也不能砸了锅,所以迟迟没有下手。队员们知道如果按照常规今天盯上的这个贼就有可能不下手了。这时反扒队员灵机一动,用重庆话交谈了起来。男子一听是重庆人,潜意识地就将他们与做生意的老板联系上了,果然放松了警惕,不大一会儿就下手了,结果人赃并获。
“用重庆话是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让他觉得我们是回老家的。”喻焜说,“要是讲杭州话或东北话,他就会怀疑了。”据了解,像他这样的反扒人员,一般都会七八种方言。
过年也得抓贼 “大年三十,一般贼也要回家过年的。”有着丰富反扒经验的黄天吉说,“可就有的小偷在大年三十还不肯罢手。”
1月25日晚上近9点,正是老百姓欢天喜地过大年的时候,反扒队员们再次出发,坐上了开往安徽阜阳的5084次列车。黄天吉早早挤入了15号车厢,站着扫射四周。一个40岁左右中年男子进入了黄天吉的视线范围,并引起了他的怀疑。
列车开出没多久,可疑男子找准了目标,走到了一名背包女子的旁边。停顿片刻之后,他很熟练地轻轻一拉,将那双罪恶的手伸进了女子背包的里层,一沓钱就这样轻松地落到了他的手中。
“别动,把钱交出来。”黄天吉一声呵斥,上前一步死死抓牢了男子的手。几乎同时,女子发现自己的背包被拉开了,大声叫到:“我的钱被偷了。”黄天吉从男子的口袋里搜出了2300元钱。
“能抓住小偷自然是开心的。”黄天吉说,其实他们最开心的,是希望小偷越少越好,最好是“天下无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