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岁的赵某称杀人碎尸是为“自卫” |
问起自己的孩子,36岁的曹某嚎啕大哭 |
《石市警方破获杀人碎尸案》追踪
婚外情主角缘何杀人碎尸?
婚外情的主角,自称为避免情人的丈夫报复自己,先行下手。他表示“当时他在受害人的家中实施‘自卫’,将受害人棒杀后分尸,并为等待公安部门的‘投案自首公告’而潜逃”。但是随着案件的告破,杀人嫌犯的说法越来越站不住脚。
目前,杀人嫌犯赵某和情人曹某已被刑拘。案情的真相亦浮出水面。得知自己与陆某所育的一儿一女思念自己,带着镣铐的曹某嚎啕大哭。
案件来龙去脉
1995年,曹某因为帮忙照顾赵某重病的妻子,而和赵某产生了感情。但是因为双方年龄相差15岁,且有远亲关系,在赵某妻子过世后,这门婚事遭到了女方家长的强烈反对。
1997年,赵某因收赃被天津警方处理,在天津服刑两年。这期间,曹某经人介绍嫁给了陆某。
结婚前,曹某和陆某就赵某一事谈过,并获得了陆某谅解。婚后,曹某、陆某育有一儿一女。
2007年,赵某、曹某街头偶遇,旧情复燃。
2009年1月21日,赵某棒杀陆某,碎尸,将尸块抛到两个地方。
1月23日,石家庄太平河东侧北面橡胶坝上,几名护河堤的工人发现了第一处尸块。1月25日,第二处尸块被发现。
1月25日和2月1日,两名嫌疑人曹某、赵某分别被抓获。
男子棒杀情人丈夫
楼道里传出陆某走路的声音,门开,灯未亮,藏身门后的赵某举着一根棒子抡了一下。
“我真的没想杀他,就想教训教训他(死者陆某)。”戴着脚镣还没坐定,赵某便说。
从认识陆某到杀死陆某,赵某共和陆某见过五次面。1999年,双方第一次见面,出狱后的赵某找到陆某“谈判”,希望陆某和妻子曹某离婚;接下来的几次见面,因为此事,双方总是争吵谩骂;第五次,赵某棒杀了陆某。
“他多次扬言要弄死我,还骚扰我女儿,我就想先下手为强,我这也是自卫。”赵某急于表达,晃动着手铐发出金属的脆响。
曹某说,1月21日前几天,赵某就多次向她要家里的钥匙。“我还是不希望他(赵某)这样做,毕竟他(陆某)是孩子的父亲,有他在,孩子就有家。过了这么多年,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也不想离婚了。”
但警方调查的事实却并非如此,1月21日傍晚,曹某电话通知赵某说陆某一会儿回家。18时左右,曹某接到了陆某电话,说在外面和朋友吃饭,过一会儿再回家。
曹某随即又将最新情况通知了赵某。赵某赶到曹某租住房外,通过曹某为其提前打开的卷帘门,顺利到达二楼,藏匿在其中一个房间。
“其实我一直挺紧张的,在他(陆某)回来之前又不想他(赵某)这样做,跟他说,他就说我再说话就弄死我,我也不敢再说他。”曹某说。
19时30分左右,陆某再次给妻子曹某打电话,让其准备开门,他即将到家。20时左右,楼道里传出陆某走路的声音,门开,灯未亮,藏身门后的赵某举着一根棒子抡了一下。陆某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谁啊”,回答他的是第二棒子、第三棒子……
“我看见他(陆某)躺在门口,半截身子在门外,半截身子在门里,我就说他(赵某)赶紧把他(陆某)处理了,我害怕。”曹某回忆。
“他躺下了,我摸了摸还有气,又拿刀砍了两下,确定他死了,就把他拖进最南边的房间。”赵某说。
这个过程中,曹某、陆某共同养育的两个孩子——9岁的大女儿和4岁的小儿子就在同一房子里,两个孩子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警方调查显示,他们没有听到房间外面的任何动静。
死者妻子擦满地鲜血
曹某打开门,看着赵某把袋子拎上车。曹某又将地上很多的血擦掉,发着呆看两个孩子睡觉。
“本来我打算第二天把尸体弄出去埋了,但是她说放家里害怕,催着我赶紧把尸体处理。我就拿袋子装,装不下。后来我就想切开,发现挺好拉(“拉”读二声)……”
记者问:哪里来的袋子?
赵某答:袋子是我之前从市场上买的,两个。他个头大,放不进去。
问:为什么要买两个袋子?
答:预备。
问:还预备了什么?
答:棍子,菜刀。
问:干嘛要带刀?
答:防身。
问:哪里来的刀?
答:从新乐买的。
问:为什么去新乐买?
答:我在县城买,大家都认识我,到时候警察一问就知道是我了。
问:为什么将尸块扔到两个地方?
答:拖延时间,这样警察就不容易找到是谁了。
“他把人搬进南屋,我就进孩子们看电视的房间了。我没听见南屋里的动静,一直吓得要死,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了。”曹某说。
随后,曹某打开门,看着赵某把袋子拎上车。曹某又将地上很多的血擦掉,发着呆看两个孩子睡觉。
“第二天上午,他打电话说墙上还有血迹,让我拿小刀刮了。我就赶紧带着孩子回我父母那里,一直没回去,直到警察找我。”曹某说。
两嫌疑人先后被抓
1月25日和2月1日,曹某和赵某分别被抓。目前,两人涉嫌故意杀人被刑拘。
1月23日,第一袋尸块被发现,警方很快通过调查发现受害人的身分,并由此查询到曹某。但是曹某并没有说出她所知道的一切,而是试图将调查方向转移至陆某的债主。
记者问:警方找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肯说出真相?
曹某答:我不想他(赵某)被抓,希望他投案自首,那样还能宽大处理。
1月25日,第二袋尸块被发现,案发第一现场也通过技术鉴定锁定在陆某的租住房。曹某的嫌疑上升,再次被带至长丰刑警中队接受调查。曹某供述了赵某的作案过程,此时,赵某已逃。2月1日,长丰刑警中队民警经过大量工作,将赵某从藏匿的亲戚家抓获。
记者问:你准备逃多久?
赵某答:我当天就准备打110报警的,知道早晚会被抓住。
问:最终你没报警?
答:对,每年公检法不是都要出一个敦促在逃人员投案自首的公告吗,我想等到时候去投案自首,还能获得宽大处理。
问:你知道这个公告什么时候出吗?
答:每年年底吧。
问:你年初作案,等到年底去投案自首?
答:我是准备投案来着。
目前,赵某和曹某涉嫌故意杀人被刑拘。
记者手记
2月9日元宵节,警方已将案件的所有情节调查清楚。这天下午,长丰刑警中队的民警办理了一项工作之外的事:他们赶到曹某的父母家中,看望曹某和陆某的两个孩子。
“孩子很无辜,也很可怜,孩子的爷爷奶奶都不在了,如今父亲没了,母亲入看守所,孩子们只能跟着姥姥姥爷。但是姥姥姥爷上年纪了,也没有能力照顾好孩子。”中队长王洪涛介绍说。
提审的民警将这些情况反馈给看守所里的曹某,并询问曹某是否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代其处理。曹某呆呆地摇摇头,然后猛地抬起头来问:“我孩子还好吧?”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开始抹眼泪,然后表情紧张地盯着审讯民警问,“孩子,他们,他们有没有问过我?”再次得到肯定答复后,曹某嚎啕大哭。
■文/本报记者白云
■摄/本报记者王勇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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