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华患癌缘于没送礼
2006年5月19日，相声演员李伯祥在北京湖广会馆举行收徒仪式。在应邀出席的众多艺术家中，我欣喜地看到了李文华。在我开始撰写《逗你没商量——相声界奇闻趣事儿》一书时，就想采访他。可总是难遂心愿。今天真是机会难得。但是，那天向他问候的人太多了。又见他费劲儿地用食道发声的艰难，我只好目视着他和别人一一寒暄，而不忍心去打扰了。
令我欣慰的是，他从1983年患喉癌、1985年手术到现在，二十余年过去了，他依然情绪饱满，神采奕奕。
这个朴实无华的老人，正是通过自身的人格魅力，而使无数的人在想念他。
相声行内对“捧、逗”的关系有一句话，叫：“"逗哏"的是划船的，"捧哏"的是掌舵的。”李文华从1978年为姜昆掌舵以来，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好舵手。记得，有一次在首都体育馆演出，刚刚排练的新段子《鼻子的故事》还不太熟，可主办方要求他们要上新节目，所以就冒险演出了。谁料到，怕出事儿还就真出事儿了，在演出中姜昆突然把后边的“包袱”给提前抖了出来。当他说到“让我去安鼻子，我可真高兴”时，猛然醒悟自己说错了，怎么办，如果照这样说下去，前后故事就乱了。而就在这一刹那，发现姜昆使错了的李文华，机敏、自然地给搭了一句桥儿：“高兴是高兴，可你现在这样怎么去医院呢？”这一句巧妙的过渡语，使姜昆就立即把话应变过来：“不要紧，我爸爸早给我准备好了口罩……”姜昆化险为夷，甭说是观众，即便是后台的同行也没听出什么破绽来。这样的“舵手”真是太让人敬佩了。
所以，我说李文华的“捧哏”具有郭启儒的风度与得体，郭全宝的洒脱与憨厚，朱相臣的冷峻与诙谐，赵佩茹的机敏与严实。
当年朱相臣与赵佩茹都在天津，那时的录音和录像都还不发达，李文华就多次自费到津观看、学习他们的“捧哏”风格。我认为今天的中青年一代的“捧哏”演员，就应该向李文华那样，集别人的特点于一身，形成独特、鲜明的个人风格，绝不可千人一面。而且，随着相声艺术的发展，相声段子内容的丰富与深刻化，“捧哏”者的分量也应相对有所增长。如今，“捧哏”者绝不能光靠几句“嗯、啊、这、是”就能完成任务。一个好的相声段子，甲、乙双方必须随着人物的刻画及故事情节的展开，使观众一步步深入其境，并有咀嚼、回味的余地。但是“捧哏”者又必须准确地把握住分寸，铺垫烘托，保证“逗哏”者重点突出，主次得当。
在这次聚会中，李文华讲述了他坚持用食道学说话的艰难以及给癌症病友当“心理医生”的乐趣。
他说：“我说相声"下岗"了，但我写相声又"上岗"了。老天爷要报复我，我就是要和老天爷斗一斗。”
这时候有人问：“老天爷怎么报复您呢？”
他说：“你不知道我这病是怎么得的吧？是我没给老天爷送礼。”
文/孙福海图/左 川
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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