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杰给活人守灵
2007年10月,北京召开全国第六次曲代会,刘俊杰与张志宽住一屋。
这俩人的关系可不一般,在行内他们是叔侄,张志宽大一辈,按相声门户说,张志宽的师父是李润杰,李润杰的师父是焦少海,焦少海的父亲是焦德海;刘俊杰的师父是苏文茂,苏文茂的师父是常宝堃,常宝堃的师父是张寿臣,张寿臣的师父是焦德海。所以他们俩都是焦家门的人。
刘俊杰对张志宽也很尊重,但他二人还从来没在一个屋睡过觉。张志宽特能打呼噜,张志宽是躺在床上就睡,俊杰一看这可怎么办啊?这呼噜太响了,山崩地裂呀!实在忍不住了,就摇他:“叔儿,叔儿。
”越摇他是越睡,越摇这呼噜是越响。“这不是成心跟我作对吗?得!我拧他。”这么一拧,张志宽醒了:“怎么回事儿,小子?”“叔儿,您要咸菜吗?”
“大半夜的,我要咸菜干吗?”
“您上这儿喝粥来啦!”
“哪儿来的粥?睡觉,睡觉。”他一翻身这呼噜又接着打上啦。
没办法,刘俊杰一宿没睡。白天开了一天的会,这个困呀,又到晚上了,俊杰可含糊了,得想点儿办法。对!吃安眠药吧,在张志宽睡前就吃。药吃下去了,要迷糊啦,这时张志宽回来了,刚躺下这“呼……呼……”又打上了,安眠药根本就不管用啊。
“好!我跟你比。”俊杰冲着他那床练发声,喊“啊……啊……”整整喊了一宿,张志宽也没醒。
转天,他起来还对俊杰说:“小子,你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夜里做噩梦了,总喊什么啊?”“我做噩梦?我是睡不着觉!”“没事儿,你主要是还没习惯,你看你婶儿跟我快四十年了,现在一点事儿都没有。”
“我习惯得了吗?”
到第三天,刘俊杰一看别睡了,怎么办呢?把屋里所有的灯全打开,电视也都打开,把音量调到最大,可张志宽是照睡不误。
4点多钟张志宽醒了,方便以后回来问:“小子,你怎么还不睡啊?明儿还得开会啦!”
“您可真关心我?不能睡!”
“为什么?”
“您躺着,我不得在这儿给您守着吗!”
“给我守灵啊?”
“没有!没有!我只是说守着您睡!”
“快睡吧!”
他又呼噜上了。
到第四天开完会了,该走啦,早晨大家都收拾东西,张志宽退休以后住在北京,收拾好了跟大家告别。
大伙有的帮他拿行李,有的送他,刘俊杰肿着眼睛从屋里也赶紧出来,说:“叔儿,您慢走,等您百年之后,我要是不看您去,您可别怪罪我啊。”
“嘛意思?”
“这四天我已经尽孝了。”
“噢!还是给我守灵呀?!”
文/孙福海图/左 川
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