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动物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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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下，夏洛特正在努力“勾引”一只雄性甲壳虫。她窝在灌木丛里，抓着一支麦克风，抿起嘴巴发出“嗡……”的声音，并努力拖着长腔，保持音频的稳定性。

　　很快，绿色的甲壳虫出现了，它被夏洛特的声音迷住，一边不停地向夏洛特晃动触角，一边开始振动自己的腹部——在爱情驱使下，这只不足5厘米的小虫能量惊人。它上钩了，夏洛特成功地“破译”了甲壳虫家族的语言。

　　发生在斯洛文尼亚种植园内的这一幕，只是科学家夏洛特与动物交谈的尝试之一。在纪录片《如何与动物交谈》里，她走进不同动物的世界，探究它们复杂而又神秘的交谈方式，并试图解答一个长久困惑人们的问题：动物之间通过什么方式交流？

　　早在很多年前，人们就想听动物们在聊什么了，就像传说中的爱斯基摩人那样，从狼群的交谈中窃听到驯鹿迁徙的情报。一开始，他们尝试的方式是教会动物说人类的语言。

　　不过，这个尝试是失败的。上世纪50年代，一对科学家夫妇向一只叫维基的黑猩猩开展语言训练。维基与他们的孩子一起长大，但4年之后，人们失望地发现，它只学会了“爸爸”、“妈妈”、“杯子”和“起来”4个词。

　　人们逐渐意识到，动物使用与人类完全不同的方式进行交流。像夏洛特所发现的那样，甲壳虫用振动“交谈”。在恋爱的季节，雄虫或雌虫通过腹部振动，将声波传到叶子上，然后经由树枝、树干、树根乃至土地，将信息传递到另一棵树上。听到召唤的异性，会赶来进行一次幽会。

　　她在树叶上投射镭射光点、收集振动波并分析，发现这种振动波和人类抿起嘴巴发出的“嗡”声很相似。掌握了这个秘密，她就可以与甲壳虫交谈了。

　　为了窃取动物的秘密，夏洛特跑遍世界各地，用尽不同手段，有时候甚至要派出“卧底”。她和同行们弄清了艾草榛鸡如何求偶，沙漠里蜥蜴怎样识别邻居，甚至还跑到北极，发现了北极熊在冰天雪地里找到同伴的方式。

　　这些声音、气味乃至体态变化，帮人们进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被当做哑巴的长颈鹿用次声波互相交流，狼用尾巴尖上打的卷儿向同伴报警，雄海豹用咆哮声来保卫自己的领土，叉角羚会把臀部的大片白毛竖起，警示自己遇到危险。

　　“如果你掌握了它们的方式，那么你也可以跟它们交谈。”夏洛特说。通过收集信息并深入了解动物的行为方式，科学家正努力模仿，与动物进一步交流。

　　有的交流很成功，在法国的南部海洋，训练人员用一套复杂的手语同逆戟鲸交流，这些鲸认识数十种手势。

　　“凡是我们教的，逆戟鲸都能一一掌握，它们的记忆空间似乎是无限的。”海洋世界的动物学专家乔·克尔肖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

　　而另一位豪瑟尔博士则承认：“作为科学家，我们并不聪明，有时我们无法了解逆戟鲸叫声的含义，所以，这一切都还有待研究。”

　　动物到底有没有一种表达方式，能和语言一样有力？人们一直对此争执不休。一个通行的结论是：很多动物拥有丰富的感知力，却不具备足够的探讨精神生活的能力。换句话说，它们有思想，却说不出口。

　　而夏洛特的努力，就是帮它们学会“说话”。有人相信，人类50年后最重大的科学成果之一，是发明一种装置，通过它，人们可以探测、放大并翻译动物们的表情，捉摸它们转瞬即逝、难以表达的思维，并转换成对应的人类表情与思维。

　　到时候，与动物进行交流就不在话下了。人们也可以像孔子那个神奇的女婿公冶长一样，不但能听懂百兽的语言，还可以和百兽们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