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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是2009年第二个季度的开始，记者积极去银行交记者站2009年第二季度的房租。由于种种原因，今年的房租不能像往年那样在年初一次性交清，而只能一个季度一交了。不知道划不划算？一个季度一交，可以随着卢布对美元汇率的变化而省些钱。
比如从年初到现在，卢布对美元已贬值40％，但同时又多了所谓的手续费，每交一次房费就要多付2500卢布的手续费——看来，世界上的确没有那么容易被白占的便宜。划算不划算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不按时交房租，俄罗斯外交部下属的外交人员服务总局肯定会给我们这些外国顾客好看的，甚至会直接在房门贴上封条。
话说远了，还说交房租的事儿。
遇到上次帮我办理业务的美女营业员 我走进银行营业厅，发现这里的人不多，心中不由得有些高兴。这段时间，由于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莫斯科市各家银行都人满为患，大家排起长队等着取钱。向门口值班的女营业员说明来意，对方在电脑上三点两点，给我了一张排号纸，是D537号。没等两分钟，营业厅墙壁上挂着的电子叫号器便让我去5号柜台。
走过去一看，5号柜台的女营业员就是我交第一季度房租时帮我办手续的那位——塔季扬娜·谢尔盖耶夫娜，心里一阵高兴。我每次交房租首先都要向营业员耐心地讲解我的来意。先把交费通知书上标明的卢布数额按当天的汇率算出我需要兑换的美元，再把我名下美元账户的存款直接按现汇汇率兑换成卢布，再把兑换好的卢布存入我名下的卢布账户，再把卢布按交费通知单上的要求汇至对方指定的账户。
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有两点好处：其一，虽然我向对方解释时要费上一段时间，但只要解释清楚了，我就没事儿了，只需签五六个名就可以办完全部手续；其二，按现汇汇率把美元兑换成卢布，汇率更高一些，我还能替报社省点儿小钱儿。这年头虽然中国人“不差钱儿”，但还是要讲节约的。
“您好！我是塔季扬娜·谢尔盖耶夫娜，请问您办什么业务？”
“汇款。”我一边坐下来，一边把第一季度的房租汇款单递给这塔季扬娜。其实，这次只要把汇款单上面的“第一季度”改为“第二季度”就行了，至于什么金额、汇款方账号、收款方账号、中转行账号之类的参数都不需要变。
塔季扬娜算是PLMM那种吧。高挑的身材，一头齐肩金发，两只深凹的大眼睛，脸色白里透红。这种美女在俄罗斯并不稀罕。美女见多了，也就没那么在意美女了。
我表情平静地准备对她解释这个业务的全过程。“上次似乎就是你帮我办的业务。”我一边给她护照一边说。还没等我解释完，塔季扬娜就已开始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了起来，似乎她已记起了上次的业务。
她错误地理解了我的意思 敲打了一阵，她抬起头对我说：“请你去2号收银台签字！”俄罗斯的银行与中国银行不同，这里柜台的业务员是不经手现金的，无论是存钱还是取钱，都是先在柜台办手续再到另外一个单独的收银台进行现金活动。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上一次并没有经过收银台就把整个手续办完了。”我感觉似乎是美女对我理解有误，想通过这个委婉的方式提醒她。当时，我担心的是，她让通过收银台交易，这样我的美元只能按“现钞价”兑换了，这既麻烦又不合适。
“我不知道上次是怎么办的，请你到2号收银台签字，否则我无法帮你办这个汇款业务！”塔季扬娜根本没有耐心听我解释，表情坚决地对我说。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俄罗斯银行的规矩也是几天一变，我想也许是规矩又变了。
“2号收银台的姑娘正等着你呢！”看到我有些迟疑，塔季扬娜催促道。
无奈，我只好去2号收银台。我想，但愿是银行的规矩变了。
2号收银的业务员是一位中年女士，按俄罗斯人的习惯，女人无论多大都得叫“姑娘”（девушка）。一次，我带儿子见到一位60岁的女人，我让儿子叫“奶奶”，结果对方不高兴了。我只好让儿子改口叫“девушка”，对方才和我们搭话。
一阵忙活，这位中年女士把两张单子从窗口递给我说：“签完字后，你就可以去窗口接着办业务了。”
接到单子一看，这位大姐把我的业务正好弄反了。本来是取美元换成卢布，她却弄成将卢布换成美元了。当我问这位大姐时，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对不起，我搞错了。一般来这儿的人，都是把卢布换成美元的，很少有把美元换成卢布的。”
“请你等一下，我发现了更重要的问题。”这时，我发现，这两张单子显示，她是帮我按“现钞汇率”换的钱。
我拿着这两张单子回到了5号柜台，这时塔季扬娜已准备让我最后签字走人了。
美女营业员就是不愿认错 “您似乎是弄错了！”其实这里没有“似乎”，她就是弄错了。为了给美女点儿面子，我特意加上了一个“似乎”。
塔季扬娜接过单子，看了会儿说：“是错了，收银台给你弄反了。”这时，我发现这位美女的脸由白里透红变得有些红了。
“不只是收银台弄错了，更主要的是我要办的是"无现金"银行业务，我这笔业务的兑换汇率应该按"现汇"，而不是"现钞"。”我平静地对她说。
塔季扬娜又把单子拿到手上看了一阵子说：“你等一下！”她起身走向了2号收银台。这时的她的脸更红了。过了几分钟，她回来轻松地对我说：“你去2号收银台，再补15个美元，我就可以帮你办完手续了。”
“等等！这就意味着，我还是得按"现钞"汇率汇款对吗？”我发现塔季扬娜似乎没有发觉自己的失误。
“我之前跟你说过，这笔汇款可以通过收银台，可以不通过收银台。”塔季扬娜说道。
“根本没有！你还没有听我向你解释清楚就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办理手续了，你也根本没有听我解释！”我这回有些生气了，明明是她的错，却不肯承认。为了不失绅士风度，我依然平静地对她认真地说。
“那你想怎么样？”她却好像满有理一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请您按照我——您的顾客的意思把这笔业务办完。”我语气平和地对她说。
塔季扬娜拿起电话用极小的声音似乎在向谁请示着什么。然后她放下电话回头对我说：“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再补钱，然后我马上给你接着办手续；要么再等一段时间，因为前一段业务操作已进入程序，我们还得想办法！”
“我想向你解释清楚，这一切都不是由于我的错误造成的！”我还是没有把下半句话说出来——“这实际是你的失误造成的！”
“请你等一下。”塔季扬娜起身再次离开5号柜台。
大约过了10分钟，塔季扬娜回来了。她毫无表情地说：“如果你坚持按"现汇汇率"兑换钱的话，那只能请你等待了！”
“等多长时间？”我问。
“不知道！”她毫无歉意地说，“请你离开柜台，到旁边等吧！”
“不可能！”我这回真生气了，语气坚定地说，“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我要和你们领导说话！”
见我如此“顽固”，塔季扬娜等了两分钟第三次起身离开5号柜台。一会儿工夫，这个营业部负责的女士走了过来。她对我说：“您的情况，我知道了。你还是想按现汇汇率兑换美元对吗？”我说：“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说的，是你们的业务员不愿意听我解释。我就不明白，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为什么对我不能有个解释呢？我也不明白，请塔季扬娜说一句"对不起"有那么难吗？”这位女士回答道：“请您再耐心地等一下。”
又过一会儿，塔季扬娜回来了，她没什么话，脸红从“红里透白”变为“白里透红”，开始在电脑上操作着。
我也没有说话，低头看着随身带的报纸。
“请您确认一下，是汇款金额是这个数吗？”塔季扬娜细声细气地对我说，我抬起头，接过她递过来的单子，仔细地核对了一下后平静地回答：“是的。”
塔季扬娜拿回单子又低头操作起电脑。“请您在这两个地方签字！”她说。我这时把报纸收起来，认真地看了看单子问道：“请问这是按我最初说的意思弄的吗？”“是的！”她语气明显缓和了。
我在得到最后确认后，签了字。“请问你能帮我打出美元和卢布账户的银行水单吗？”我又问道。“当然可以，请再出示一下你的护照。”塔季扬娜说。
接过刚刚打好的水单后，我问道：“能不能帮我盖个你们的公章呢？”
“我们盖一个公章要收100卢布的手续费，需要两个工作日。反正你也是给自己看的，不用盖章了吧。”塔季扬娜轻声地劝我。
“我不是自己看的，我是给报社会计的。”我解释道。塔季扬娜迟疑了一下说：“请等一下。”她站起来向门口值班的业务员要了一个章子帮我盖了两下然后说：“这应该也是可以的，是免费的。”
男人还是大度一些谁让俄罗斯美女有“三高”呢 我接过几张单子，仔细核对了一下说：“谢谢你！”塔季扬娜这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也谢谢你，让你等的时间长了一些。”
我站起身，把那个排队的电脑小票拿起，轻轻地投到了这家银行专门设立的业务员服务态度统计台上“满意”、“不满意”中的那个“满意”的小盒子里，转身离开了银行。
塔季扬娜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对不起”这个词。本来需要半个小时的业务（在中国10分钟就搞定了），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弄完。不过，也无所谓，谁没有疏忽的时候呢？男人就应该大度一些。只是，我深深地感叹道：让俄罗斯美女认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啊，哪怕是口头认错……
我看，俄罗斯美女有生理上的“三高”：“高昂的头”、“高挑的个”、“高耸的胸”——这或许可以让人们多看她两眼；但心理上的“三高”：“高雅”、“高贵”、“高傲”却不是总能吸引别人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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