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打开了这场流感的“潘多拉”盒子?
网友:柳奇
来源:人民网-观点频道
高烧、咳嗽、嗓子疼、眼睛痛和呼吸短促,以及由此引发的谣言、焦虑、恐慌,人们不断地怀疑、批判、思考,来自同胞的感情隔断让社会的疏离感不知不觉地放大,因为生命安全再一次站在了风尖浪口。
这场源自北美的新型流感很快在世界版图上划出了一个以墨西哥为圆心,向外快速推进的肆虐圈,疫情和疫情带来的恐慌情绪迅速席卷了美洲、欧洲、大洋洲和亚洲。同时,墨西哥目前正受到全世界的支援,在全球化时代,人类的意识与行为是以一个整体存在的。
正如英国诗人约翰·多恩诗中所说——没有谁能像一座孤岛,在大海里独踞。每个人都像一块小小的泥土,连接成整个陆地。无论谁死了,都是自己的一部分在死去。因为我包含在人类这个概念里……
疫情还在蔓延,墨西哥确认或疑似死于流感的死亡病例从前一天的152人上升至159人,全球已有107例确诊病例。(截至北京时间29日晚间)然而,正如笔者在键盘上静静地记下文章的每一个字符一样,数字或许在悄悄地不断更新,虽然行文终有落笔之时。
“冠状病毒之父”赖明诏有一论断认为,其实病毒比病毒学家还聪明,在人和细菌病毒的战争中,人类赢不了病毒或细菌,因为病毒或细菌会发生变异。我不是病毒学家,不想支持或质疑这一专业判断。当前,流感疫情介于“可能”发展的两个极端之间,疫情在今后数周内烟消云散?抑或仅仅是流感大爆发的“开场戏”?我们还无从知道。
那么,又是谁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难道正如这场流感暴发初期,人们所冠之于它身上的名字“猪流感”中的“猪”吗?显然答案是不确定的。世界动物卫生组织总干事瓦莱特在接受媒体专访时表示,该流感病毒是一种混合体,它集中了猪流感病毒、人流感病毒和禽流感病毒的特征,目前只在人与人之间传播,虽然猪流感病毒在其中发挥了一定作用,但并不像人们通常认为的完全由猪引起,因此把目前出现的流感简单地命名为猪流感是人们的一种误读。
那能说野生动物们完全无辜吗?似乎也不能。野生动物由于生活习性不同、生存环境多样,确实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天然病原体库。但从动物生态学角度来看,造成如此困难局面的真正肇事者却是人类自己。在相对原始的状态下,传播的途径不存在,有些生物间是不会发生任何关系的,对人类的威胁也就无从谈起。反而是人类在饲养家禽的时候也违背了基本的生态伦理原则,为了追求利润最大化,饲养场里的鸡、猪连动一下的空间都没有,这为禽流感、猪流感之类的病毒留下了突破口。
鼠疫、艾滋病、SARS、禽流感、猪流感…… 这是一份杀手名单,每一个杀手的出现都意味着恐惧和死亡。
这份名单只有开头,没有结尾。没人知道下一个致命病毒是什么,也没人知道下一个杀手何时诞生,又是通过何种途径传播。
不可否认,人类与传染病的生死战争由来已久,这是一个自然、历史、长期的过程。但在这一过程中,人类也展现了其强权、自私、蛮横的一面。每次疾病流行时,大多数人总是把罪责归于动物,而每次浩劫过后,总是有数以万计的野生动物被宰杀。可问题并不限于宰杀这么简单。证据显示,所有与流行病有关的问题都是生态健康的问题,换句话说,那就是如果大自然不健康,野生动物不健康,人类就休想健康。
然而,在人类大肆征服自然界的同时,大自然从未放弃过其应激般地回击:麻疹、天花与肺结核来自于牛;流行性感冒来自于禽鸟;黑死病来自于老鼠;爱滋病来自于非洲绿猴……或许,惟有对人类自身行为的理性批判与思考,衍生和扩展多元的反省意识,才会让整个世界真正找到可持续发展之道。新型传染病的出现,人们第一时间想到人类对自然的破坏,想到无限度的科技开发,想到“科学”被用于反人类的可能。
但是,在战胜疾病的道路上,人类总体上是进步的。预期平均寿命不断地延长,健康状况得到改善。黑死病在中世纪几次让欧洲哀鸿遍野,停滞文明进程;梅毒曾经给中亚的游牧民族以毁灭性威胁。今天,毁灭性疫情已经有丰富的预案应对。从萨斯到这场流感,诊断速度提高,控制手段有效。
不是吗?但悖论永远无法避免。在病毒和食物之间,这是个没有答案的困局,也是个更为致命的问题。
“每一次疫情暴发都是独特的。”尽管美国疾控中心代理主任贝塞尔先生的这句话,表明此次流感疫情的发作和蔓延以及遏制,与人类历史上任何一次大暴发的疫情都不具备可比性。
瘟疫在古代是坟场,在近代是战场,在当代则是考场。无论眼下的流感会在何时结束、以何种方式收场,我们还来及回答。但与此同时,全世界应对、防控、遏制乃至战胜疫情的手段和信心却是空前一致的,透明通畅的信息发布,严格缜密的防控部署,诚实科学的警示释疑,果断有效的应对措施,团结积极的人道援助,深入紧密的国际合作,先进充足的技术储备……这也是全人类在一次次与大自然的抗争中积累并共享的好经验,不遗余力地做好这些工作,战胜危机的主动权就仍在我们人类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