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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薪一事,考虑很久,但写起来依然觉得难下定论。这绝不是出台一个更严厉措施所能办到的,但无论政府还是民众都不可能不问不管。所以认为应有合理制度设计为妥当。
———记者题记
本报记者 周芬棉
2007年,中国平安董事长马明哲6000多万元的年薪,着实让公众吃惊不小。2008年以公司业绩欠佳为由,马明哲以“零薪酬”赢得公众赞许。
实际上,每年年报的披露,都伴随着对上市公司高管过高薪酬的热议。
今年也不例外。
从年报披露的最初,一直到4月30日所有公司年报披露落幕,上市公司高管的薪酬仍是目前资本市场最热门的话题。财政部4月10日发布《关于国有金融机构2008年度高管人员薪酬分配有关问题的通知》,不仅要求国有金融企业高管薪酬不得高于上年90%,业绩下降的在此基础上再降10%,而且要求其他企业照此办理。
限薪令言之凿凿,效果却相当有限。究竟上市公司高管的薪酬该如何规范?
1598万元年薪折桂 据上市公司年报,深发展A董事长法兰克纽曼以1598万元,摘得国内上市公司高管年薪第一名,中国平安首席金融业务执行官RichardJACKSON以1584多万元位居第二。在高管富豪前十名中,位居第十名的是中国平安副总经理JohnPEARCE,年薪720余万元。十大富豪平均年薪1000多万元。
在金融危机大背景下,上市公司高管年薪过高注定面临非议。
媒体曾经披露的中海油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傅成玉年薪高达1204.7万元,较去年增加74.5万元,违反限薪令。但此后他在多种场合表示,他拿的年薪是董事会决议的结果,工资绝大部分已上交总公司。除此之外,至今未见哪个企业高管年薪较去年增加而主动退还的。只有浦发银行董事会办公室有关负责人曾表示,浦发会考虑退还一事。
不只是天价年薪引人注目。据沪深两市披露的年报统计,2008年上市公司业绩相较2007年,整体出现下降,但上市公司高管们的年薪却从2007年的44.83亿元增长到2008年的50.29亿元,增幅为12%。高管们的平均年薪也从20.63万元增加到23.38万元。其中农林牧渔、家用电器、医药生物、轻工制造4个行业高管年薪增幅最大,最高的薪酬增加了65%以上。
限薪令收效并不大 财政部的限薪令表面上是针对金融企业,但通知中同时强调,其他企业“也照此办理”。纵观国有金融企业高管的年薪,虽然绝对值较高,但毕竟相较2007年绝大部分还是降了。但其他行业我行我素,使降薪90%成为一纸空谈。
是制度不合理还是根本不该限薪?
记者采访的多位公司法专家表示,高管的年薪大多数是由上市公司薪酬委员会制定的,薪酬的发放与其经营业绩有关,这是企业自治的行为,不该强行要求进行限制。
但也有专家对此持异议。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所公司治理研究中心主任鲁桐表示,高管薪酬如果跟业绩的提升挂钩这是无可非议的,但是现在有一种情况是,公司业绩进步并不大,但是薪酬每年还是增长得比较快,这说明,在董事会高管薪酬规则的制定方面,董事如何发挥对薪酬的管理,还有待于完善。
薪酬事件不仅发生在中国,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在美国也曾多次刮过降薪风暴。2008年10月,当雷曼兄弟前CEO富尔德在美国国会接受质询时,有议员批评称,富尔德在雷曼兄弟破产前夕,一边请求联邦政府援助,一边把上千万美元的离职金装进公司高管的口袋。美国民众愤怒了。欧盟官员将之斥为“社会祸患”。美国总统奥巴马则直言,“你们财富已超百万,同时还在着手解雇工人,你们至少应该愿意作出一些牺牲吧”。
记者采访了解到,对于美国的作法,国内专家有的表示我们应该效法,出台更有力的举措,有的则认为美国救企业的钱是财政出的,这和中国情形不同,谈不上效法。
科学设计薪酬制度 其实限薪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限薪的关键是我们要有更加切实可行的科学的薪酬制度设计”,上海复旦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张文贤认为,超高薪的根源不是缺乏监督,而是缺乏科学的制度设计。
据记者了解,限薪令只是4月10日财政部的一纸通知。在此之前,财政部就曾发布《金融类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负责人薪酬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此后也有传闻有关部门将进行专门调查。但问题似乎并不是如此一个限薪令或者调查能解决得了的。
问题的另一方面是:“薪酬,怎样既能吸引和留住核心人才,又符合当前中国的"国情"而又不离谱?但着眼于长远,要从目标、导向、绩效考核、方法以及思路等多方面进行薪酬制度设计。”张文贤说。
就目标而言,是要从根本上解决公平与效率的关系,使公平与效率相辅相成,相互促进;在导向上,是将从岗位导向转变为贡献导向,以贡献为依据,同时考虑岗位的重要性,将此作为计量薪酬的组成部分;同时关注绩效考核。总之,政府要引导,企业薪酬制定要合理而科学,需要两方面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