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被病毒无情地蹂躏”
12天过去了,路易斯依然没有好转。
“他的情况正变得越来越糟糕。” 加布里·埃尔埃雷拉一脸沮丧,哥哥的病情让他无法安心做其他事情。“他现在真的很严重,我能做些什么?”
35岁,路易斯正当壮年,而不幸的是,此次猪流感死亡人群恰好是25岁到37岁的青壮年。墨西哥总统卡尔德隆对全国人民发表讲话,呼吁大家勤洗手,戴口罩,少上街。“墨西哥的每个人都要做出特别的努力,避免与其他人接触,就像避免接触艾滋病患者一样。”
路易斯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但谁也不能保证他能活多久。家人一片恐慌,尤其是看到《改革报》的报道后。《改革报》报道说,24岁的男孩豪尔赫·弗朗西斯·古兹曼·苏亚雷斯之前在一家私人医院就诊,并没有确诊为猪流感,而只是肚子疼,却一样被夺去了生命。
豪尔赫的姑妈眼泪汪汪地对《改革报》说:“我们现在正被无情地蹂躏,奇迹始终没有到来。”
圣母玫瑰教堂外,多米尼加·加西亚坐在褐色的长凳上,一脸焦虑,蓬乱的头发掩饰不住她内心的脆弱。
“我们很害怕,害怕自己会被病毒夺去生命,更害怕我们的孩子……”说着,加西亚有些哽咽。“政府告诉我们要戴上口罩,不要去人口稠密的地方,但我们即使在平时都很少去那种地方。我很想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保住性命,我的,还有孩子的。”
多米尼加·加西亚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每天给别人打扫房屋,累得气喘吁吁,但只能拿到150比索的收入。所以,她每周都要到圣母玫瑰教堂来领取救济粮。但这周,恐怕她要失望了。从前,加西亚要排很长的队,等一天才能轮到自己。但现在,她不用排队了。这座位于墨西哥城最繁华中心的教堂,以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见了,车水马龙式的交通也没有了,只是在教堂门口外还稀稀落落地有几个像加西亚一样的妇女在无助地徘徊。她们和加西亚一样,也是来领救济粮的。
“整个城市都放假了”
恐怖的猪流感在整个墨西哥引起恐慌,教堂里的牧师早已不见踪影,教堂大门也紧紧关闭,发放救济粮早已被人们抛至九霄云外。人们都躲在家里,只有像加西亚这样的人才会在大街上承受恐怖病毒带来的恐惧和混乱。
世界卫生组织说,已经有100多个墨西哥人死于猪流感,而恐怕将有超过20万人都有被感染的迹象。所以人们不敢出门,即使那些习惯在街道上闲逛的流浪者,也都找地方躲了起来。
加西亚依然没有离开教堂,仍在那里等。就在教堂外几米的地方,一家子却在疯狂地工作,他们匆忙摆上摊架,照常在街头卖烤羊肉串。
“病毒在任何地方都有,我们看不到它,也不知道它在哪里。” 布伦达·格麦兹看起来也只有十几岁,她的眼中透出些无奈与无畏。“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们能做的只是在这里等。”
说着,格麦兹熟练地将路面打扫干净,她的亲戚将仙人掌沙拉和调味料摆在鲜红色的覆盖塑料上。格麦兹并没有想能在摊位上有更多的顾客,因为冷清的街道上只有几个人在闲逛。
这个周末,原本拥挤和混乱的城市变得异常平静和安宁,人们可以骑着自行车随意横穿马路,在公交车上很容易找到座位,因为车上根本就没有人——司机除外。博物馆关闭了,演唱会取消了,甚至足球比赛的场馆都已经关闭,不允许球迷进去观看。这种感觉,真的很像世界末日。
走在大街上,豪华的双层巴士上几乎没有乘客。在公共汽车上工作的卡拉·亚涅斯巴努对这种情况并没有惊讶,她说,人们不敢乘坐公交车了。“每个人都躲在家里面,躲在蓝色的口罩里面,公园也关闭了,人们不想出来。墨西哥是个社会性很强的城市,人们愿意出来聚会,但流感让一切都变得不可能。”
“看起来,整个城市的人都好像放假了。”大学地理教师曼努埃尔·摩拉坐在咖啡厅中,看着阳台外的街道,淡淡地说。摩拉是咖啡厅中唯一的顾客,整个咖啡厅异常安静,只有摩拉不时发出的感叹声。但摩拉却并没有像其他人那么担心,他说他相信政府能控制好猪流感。
此时,摩拉的目光被报纸上的大号标题所吸引:世界卫生组织发出紧急警告——猪流感可能向全球流行。
“嗯,这确实太惊人了。” 摩拉补充说,面带相当脆弱的微笑。
“我很害怕,真的”
沿着街道走下去,一个不起眼的私人医院门前排着一条不算长的队列,十几个人焦急地等待着。医院的大门紧闭,院长不知去了哪里,只有旁边开着一个侧门,里面有医生专门处理急诊。排队的人当中,大多数都已经感到呼吸道有轻微不适。他们被吓怕了,害怕这样的症状会慢慢转化为可怕的猪流感病毒。
“几个小时前,我儿子开始流鼻涕,” 埃尔维拉·华雷斯一脸焦急,“我还没有惊慌失措,但我很害怕,真的。”
与医院紧挨着的是地铁站与繁华的地铁广场,这里显得热闹一些,很多年轻人依然在这里活动,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蓝色的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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