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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年5月中旬起,河南省南阳市的垃圾车又多了一个去处,那就是众多沿街商户的门口。据说因为他们拒交标准过高的生活垃圾处理费,前往收费的社区居委会工作人员就频频以垃圾堵门。(《中国青年报》6月8日)
南阳市街道办和居委会何以如此理直气壮地堵商户的门?据说是来自南阳市授权。
市里把垃圾处理费征收任务分摊给区里,区里又分解给街道办事处,哪一级完不成,就要掏钱补空缺,收费任务完成情况直接影响收费员的工资待遇。这是“罚”,还有“奖”的一手—仅仅是强行的任务摊派,征收队伍的积极性大概还没有那么高涨,也不会想出用垃圾堵门、破坏商业的损招来。
最根本的推动力来自“奖”的一手。该市规定,垃圾处理费“多收全留”,多收的费用将全部返还给区里使用。于是,征收计划层层加码,仅仅一个区的征收计划就比市里核定的金额足足多出了409万元。利益的诱惑使得这些收费人员释放出了内心的魔鬼,各种伎俩都施展了出来。市里、区里、街道办事处,一层层向下出让权力,到了居委会也只能上街找“光头”和“纹身”了。
在这个事件中,如果权力一直在政府行政体系内运行,至少还能有个约束、讲究个适度,工作方法、行政手段尚不至于大大出格。然而,一旦基层政权组织将权力出让给社会人物,这些部分地拥有了“合法伤害权”的人物,自然会借助这种权力大做文章,挖空心思、变本加厉地伤害底层商户,其发生异化、黑化是必然的。可见,权力必须有所约束,不能放任出让。
与权力的出让对应的是,政府不能过度采用利益刺激的办法推动工作。尤其是从民众中收取费用的时候,更应该审慎一些,多一些服务意识,少一些利益诉求;多一点民意反映,少一点主观想象。不能动辄就是“多收全留”,冲动是魔鬼,鼓励基层牟利的政策取向,很可能指向权力黑化的危险趋势。利益让权力肆无忌惮,为了攫取更多的利益,垃圾堵门的现象将越来越多。
有理、有度、妥善处理群众的抵制,既是一个责任政府的本分,也是对地方政府政治智慧的考验。然而,在南阳垃圾堵门事件中,我遗憾地发现,政府错失了坐下来的机会,却以层层加码的方式把正当的权力让渡出去,听任其“黑化”,还不自知,以为是有效地推动了收费工作。尽管出现在现场的是“光头”,而在群众眼中却依然是政府,可谓百口莫辩。可见,如何规范政府行政,依然前路漫漫。
我来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