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憨态可掬的娃娃脸是陈丽天的一大特色 |
| |
一个“流氓教师”的得意与失意
◎文并摄/《青年周末》记者 张薇(除署名外)
近期,一个题为《上海政法学院陈丽天教师爆笑语录》的帖子在各大论坛流窜,这个陈丽天被网友称为“流氓教师”,但他的学生们喊他“天哥”。
并非真流氓,而是够麻辣,但陈丽天也不在乎“流氓教师”的冠名,他觉得流氓不过是另类、有个性的说法。为了听他幽默的刑法课,有人提前两个小时去占座。
在这个70后的大学讲师看来,听课从来都不是强迫来的,而老师要有学科外的功夫,才能驾驭课堂。他不回避自己对副高职称的渴望,但是看到乌泱泱被他激起的求知欲,保留着粉他的学生们写给他的肉麻小条,身为老师的陈丽天倒也坦然而享受。
占座之争
“不提前占座,你压根别指望坐到好位置。”
5月29日,上午8:15,是上海政法学院教师陈丽天本学期的倒数第二堂刑法课。
偌大的主教学楼蜿蜒着,乃至记者一开始闯到了401B教室,讲台上的老师开始“发音”,讲话的语气一板一眼,表情很严肃。
内心纳闷,回头问后面的女同学:“这是那个搞笑的陈丽天老师吗?”
她高兴地做起了提示:“啊,你是想听陈老师的课吧?他在401A上课呢。”仿佛她本人已经掌握了陈丽天上课地点的第一手信息。
所以,很不幸,因为找教室蹉跎了时间,到达陈丽天的授课教室时,只能挤到最后一排。
一个小型教室,大概可以坐下五六十人,前排已经被人占得满满的。后排也不过剩下稀疏一两个座位,按坐在记者旁边来旁听的大二学生小沈的话说:“不提前占座,你压根别指望坐到好位置。”
小沈的占座史是:曾经一个人拿好几本书,砰砰砰替朋友们占了一大排,立刻犯了众怒,你一个人怎么占这么多!用他的话说:“如果一个老师肚子里有墨水,你就不用怕他讲课会喷口水。”
陈丽天的另外一个学生,在博客里写:“总有人说我疯了,因为我会在6:50就冲到教室里去抢8:15才开始的陈丽天刑法课的位置,只为了能坐得靠前一点,听得更清楚一点。”
失去了坐在第一排听得更清楚的机会,只能在遥远的最后一排“眺望”那个在讲台上的陈丽天,他是这个样子:白衬衣、西裤,留得齐整的寸头,微胖的中等身材,当你觉得这一切都稀松平常之后,你会发现他那张颇有喜感的娃娃脸和总是随时保持笑姿的上扬嘴角。
他的学生们用很多形容词来形容他的娃娃脸:憨态可掬、可爱……单看他的娃娃脸,你就会觉得这是一个似乎出口就能成笑话的人。
段子、段子,还是段子
“每次阿毛一出现,都是倒霉蛋的形象。阿毛就是一个信号弹,阿毛一出来,我们就精神了。”
这是一堂充满段子的刑法课。粗略计算,几乎每过5分钟,陈丽天就会“丢”出来一个段子。
缓刑、减刑、假释……如果没有那些段子,你只能感觉到这些生硬又枯燥的专业术语。
有了段子的参与之后,这些专业术语被转化为——
关于追诉时效:“有个老太太跑到公安局报案,我来报案,她说,隔壁阿毛以前杀过人,把我们家的人给杀了!多长时间的事儿?警察问。老太太说,解放前了!”
关于假释:“在座的同学有没有看过电影《肖申克的救赎》?这部片子里面多次涉及到假释。假释制度最早产生于澳大利亚,澳大利亚最早是干什么的?库克船长发现澳洲后,它最早一直被当成了英国流放地。”
关于减刑:“我以前碰到过一个犯人,杀人了,判无期,他已经关了8年,听说自己减刑了,特高兴,跑过来跟我说,哎呀,我减刑了,减到18年,我再待10年就出去了。是这样吗?无期徒刑减刑的特点是什么?”
每个段子来得很轻松,都要用变化了的语调绘声绘色一番。他会给自己的段子分配角色,用不同的声音来演绎。
“比如说我,今天犯罪了,谁也不知道是我干的。20年以后,我跑到警察局敲门。
警察问,你找谁啊?(提高声音)
我找你。(压低声音)
有什么事啊?
你还记得20年前野马浜(上海政法学院附近的一条河)的无名女尸案吗?(挑衅的语气)
你要怎么样?
我干的!(理直又气壮)”
讲到追诉时效时,他把自己虚拟成过了追诉期跑到警察局挑衅的“坏人”,记者周围的孩子们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旁边的一个孩子,5分钟前把头埋在书桌上,听到这个段子,也笑得挺起腰来。
陈丽天不仅仅把自己虚拟成段子里的主人公,更经常让一个叫“阿毛”的角色在他段子里出没。上海话里,阿毛是对小孩子的昵称。
“隔壁阿毛杀过人”、“阿毛的老爸是公安局长”——仅这一堂课里,阿毛就屁颠屁颠地出现了三四次。
“每次阿毛一出现,都是倒霉蛋的形象。阿毛就是一个信号弹,阿毛一出来,我们就精神了。”坐在旁边的小沈给记者解释阿毛的笑点渊源。
[1] [2] [3] [下一页] |
我来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