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李佳昱给在额敏县政府部门上班的朋友打电话,想请他们帮忙询问此事该咋办。
这样的答复让李佳昱透心凉,难道自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李佳昱为了身份的事,整天守着电话旁,找错钱发错货的事情时有发生。老公看着愁容满面、心不在焉的李佳昱,劝她亲自回趟额敏县,彻底将此事搞清楚。但店里的生意很忙,李佳昱一直抽不出时间。
李佳昱曾想把身份证号改过来了事,没想到一向谦和的妈妈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这一想法:“不行,你爸爸走的早,我为了让你们姐弟四个能上高中,受了多少罪流了多少泪,你这么一改,你的档案你的学历都没有了,咱不能受这样的窝囊气。”李佳昱的弟弟和两个妹妹也都支持她将此事追究到底。
“我用了你的身份”
就在李佳昱考臣如何处理身份一事时,一个陌生的电话将她把所有的疑问变成了事实。
表姐到派出所查询此事不久,李佳昱接到了一名妇女打来的电话,对方主动表示,1999年用李佳昱的身份考取了大学,当时是有人收了钱将户口卖给了她。“在电话里,对方语气温和地说,十年来,她一直想把身份还给我,但没办法,她的学历、证书上都是我的名字。最后对方表示,如果我愿意更改身份证号码,她愿意支付一定的补偿金。”李佳昱说。
“她说到钱,我更火大了,我很坚定地告诉她,我没钱,但不是没骨气,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本该属于我的身份。” 李佳昱说。
1999年时任额敏县玛热勒苏乡派出所所长、现任额敏县公安局副局长主动找到了李佳昱的表姐,表示“这件事我们会一查到底”。李佳昱也将河北女士“李佳昱”给她打电话的事告诉了额敏县公安局的这位副局长和玛热勒苏乡派出所所长。派出所所长告诉她,他们已经查到了迁走户口的人的信息,她从西安理工大学毕业后,又将户口迁到了河北廊坊市北大街派出所。警方表示,他已经向河北当地公安部门发函,请求调查和解决此事。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李佳昱没有得到任何回音,她从玛热勒苏乡派出所所长处得到河北“李佳昱”的手机号码。李佳昱说:“她说她是从额敏县一中考上大学的,我问到底是咋拿到我的身份的,她说‘时间太久已记不清’,当时她来新疆考试也是稀里糊涂的。她说她在额敏县有个干哥哥姓李,是他领着她去迁户口的。”
随后,李佳昱从河北女士那里要到了帮忙迁户口的李先生的电话,李先生说,十年前,他的父亲在小商店买东西时正好遇到了几个租房子的学生,家中正好有空房,父亲就将他们带回家。“当时她跟我父母感情很好,在我家住了两三个月,就认了我父母当干爹干妈,她跟我们家人说自己是外地来额敏考学,说她姓李,手续都办好了,啥都有,我们也就没在意。”他说。
李先生说,当时考学的李佳昱拿到通知书后,他还专门看了通知书上的名字,就是李佳昱,女孩说不知道如何到派出所办理手续,他就是热心助人,才带着她去办理了此事。“就拿了份录取通知书,别的啥都没要,我们就把户口迁出来了。”他说。
一周前,李佳昱打电话给额敏县公安局副局长,想要询问事情办理的进展,对方告诉她说,他们又发了一份加急函件,要求河北公安方面协助查询解决此事,还在等待回音。“他还说他去找了教育局,也找到了额敏县一中当年的教务人员,但好多人都退休了,正在回忆当年的一些事情。”她说。
在李佳昱不断询问此事的过程中,有传言说是她表姐将户口卖给了河北的女士。“这不可能,出事后,一直是表姐为了她的事情在额敏奔波,有时我泄气了,表姐还鼓励我,不可能是她。”她说。她将此事告知表姐,表姐也坚决否认此事,表示自己并不认识河北的女士。
至今,李佳昱也未得到来自额敏县公安部门的任何答复。
公安局副局长 事情还不清楚
昨天,记者电话联系到了曾任额敏县玛热勒苏乡派出所现任额敏县公安局副局长的张先生,他在电话里说:“现在什么都不清楚,但是身份证重号的情况很多,如果双方能协商,这个事情就不难解决。”但当记者问及为何李佳昱本人未出现,却有人将她的户口迁往西安理工大学时,他说:“十年前,迁户口不一定要通过所长,也不一定要拿原件,我们目前也在找教育局的人查,事情还没查清楚。”随后,他以无法确认记者身份为由,挂断电话。
随后,记者联系到了身在河北的“李佳昱”,记者先问她是否叫李佳昱,得到肯定答复后,记者表明身份,她 说要让她家里人跟记者联系,就匆匆挂断电话,截止发稿时,她还未给记者回话。
而陪着河北女士办理迁移户口一事的李先生也告诉记者,他也是最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在他的追问下,河北的干妹妹才跟她讲了当年她的确是用了人家的身份考学。
“为什么是我”
李佳昱告诉记者,事情发生后,她想了很多,也考虑到了河北那边女孩的处境,“当年,她是为了上学才这样,也不容易,但是事情过去了十年,她都没有将此事解决好,她有没有考虑过对我的影响,”她说:“我和老公刚攒了些钱,想要从今年开始给我交养老保险,现在身份出了问题,我还哪敢交!”
李佳昱说,她从小在额敏县玛热勒苏乡长大,她高考落榜,落榜后去外地打工,这些情况,大家都知道,“是不是他们确认我不会重新考学了,才冒我的名字考学?”她说:“而我父亲去世早,母亲独自带着我们三个孩子生活,我们家没有背景,什么都没有,才成为了他们的目标。”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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