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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做11个剖腹产

2009年07月13日16:54 [我来说两句] [字号: ]

来源:瞭望东方周刊

  一天做11个剖腹产

  那时候的人都单纯,好像对钱完全不感兴趣

  齐洪霞/口述|刘芳/整理

  我父亲最常教育我的一句话是:“火要虚,人要实”,就是说做人要实实在在,无论工作还是生活,都要勤勤恳恳、积极上进。

  从小学开始,我就努力做各种第一,任何活动都不肯落后。比如一年级时,全国号召扫盲运动,我就每天拿个小黑板到公园去,见了老人就问:“您认字吗?您不认字的话我教您吧!”

  “除四害、讲卫生”时,每天放了学我就拿着苍蝇拍子去街道上各个厕所里面转悠,打了苍蝇还得捡起来放进洋火盒。我只是想着,不能落后,不管干什么都是这样。

  我出生在1948年,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我要帮妈妈买菜、做饭、挑水。早先家里没有自来水,都要到两里路以外去挑,手里拿上竹片做的水牌,一分钱一个,一个能挑一桶。我参军那年,胡同口才有了个自来水龙头。

  1965年,我报名参军,当时天津市南开区有400人上站体检,我的检查结果是血压偏高,不合格。我从没这毛病,心想应该是紧张的缘故,于是又一个人找到军区医院重新测量–––那时候还真动了心眼。医生说血压正常,我就拿着证明去武装部申辩。没想到,后来我真的入伍了,也许就是凭着这股冲劲吧。

  新兵连训练两个月之后,我们全班被分到解放军陆军总医院,在北京东四六条。我被分到妇产科,最初还觉得不好意思,第一次看到人家生孩子的时候,吓得一直倒退到墙根儿。

  参军的第二年,“文革”就开始了。军区总医院属于“四大单位”–––允许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我们也分成了两派,红联和红总,我属于红联,被人骂作是“死老保”(保皇派)。可我始终觉得,还是要安分守己做好本职工作。

  1966年我们被派去北京石景山的北京军区后勤部接待红卫兵,负责他们的吃住,并且给他们排队列、练队形,准备参加毛主席接见。从南方来的红卫兵衣服很薄,我就把自己的衣服给他们披上,自己冻得发高烧,可从来不休息。

  我一共带队去见过毛主席6次,每一次都会流眼泪。

  1969年,我有幸参加了建国20年大庆的团结方队,横竖各50人,打扮成各种职业。我当时扮演农民,上身穿小红褂,下身是小绿裤,中间系一条蓝色印花围裙,头上还绑着白毛巾。

  我还参加过陆总医院在东郊的农田劳动,奉号召将旱田改水稻,一个人把全科从犁地到收割的活儿都干了。

  那时候的人都单纯,好像对钱完全不感兴趣。记得东四八条有个只有4人的中医药店,他们愁得要命,因为药店两年多了2万块钱,不知道怎么处理–––中药是整着来零着卖,按规矩买进的时候每次都少算五斤的钱,但卖出的时候一来药量只许少不许多,怕剂量大了害人,二来许多药是干着来鲜着卖,经过水泡等处理,涨了很多,结果药店每年都多赚一些钱。那时国家只要规定的上缴数额,多了不要,富余的钱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有一次我们科有个资本家出身的护士被红卫兵抄家,大量金条、翡翠、珍珠、存折被抄出来,在科里乒乓球案上摆了一桌子,没人想去碰一下。只有那个护士在批斗会上哭哭啼啼:真是感谢这场无产阶级大革命,要不我从来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些东西,资本家原来真的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毛主席发表“深挖洞、广积粮”讲话后,我积极打报告要求去“三线”。我们组成北京军区第一医疗队去了河北涞源,那是与山西交界的穷山区,大家都知道去了就没法回来了,但我一定要去。

  我照旧在医院妇产科做护士,当时是科里重点培养对象。听说党委已经决定让我去上大学,但是怕我一去不回,就决定让我结婚成家之后再去上学,而且一定要找本医院的。

  组织为我找好了人选,北京医学院毕业的王国红,他专业技术很强,组织认为他与政治条件较好的我结合对医院来说是如虎添翼。我起初不同意,因为他比我大七八岁,那时还不是党员,而我是个老党员了。但政委、院长、主任、老同志们轮班来做我的工作,还保证结婚5年内让我去上学。1972年我们结了婚,次年有了女儿。

  结婚时我一天假也没休,当时已经在院手术室做护士长,事情忙。我对手下的护士也很严格,那会儿只要赶集,就会花5毛钱买只白兔子,让他们在兔子耳朵上练习扎针输液。

  1976年,我被推荐去北京军区军医学校上学,两年后毕业又进了天津中心妇产医院进修。这是当时全国妇产科最好的医院,医院规定,凡参加进修的学员只有一年时间,先要接正常产200个,再接异常生产,比如臀位–––婴儿的臀部先出来,再陆续进生理生产病房、病理生产病房、计划生育病房。但我打破了这种惯例,并且在那里进修了两年。

  原因还是我胆子大,一向对自己很自信,敢闯敢干。一次我值班,听说有个孕妇是臀位,普通医师、主治医师、室主任轮流上阵都没有拉出来,最后决定剖腹产。我想你们给人拉一个够,最后还是要给人开肚子,这病人受得了吗?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我过去就说,我试试行吗?没想到我手一搭,很轻松就把婴儿拉出来了,自此他们就对我另眼相看。

  我的技术越来越利索,后来做一个剖腹产15分钟,一天最多做过11个。有一年大年三十,我做接产到夜里11点多才回去,妹妹对着我发脾气,说饭菜热了三遍都炖烂了。

  1983年我从涞源调到天津的254医院,1990年因为工作劳累得了冠心病,就办了内退。退休后也没怎么休息,有天津东郊的农村找我去做计划生育,后来又有北辰区的农工商联合公司给我下聘书,让我自己承包一个诊所,现在什么病都看。

  更使我欣慰的是我有一个好女儿,她是空姐,业余搞摄影,还办过几个展览。我一辈子拼事业,只要了这一个孩子,到头来也没拼出什么名堂,反倒是女儿超过了我。她现在经常带我到处旅游,我感觉越活越年轻,生活越过越精彩。

  (本栏目特约主持陈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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