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

　　她只来到过这个世界510天，就被自己的父亲杀死。

　　2009年6月15日17时30分许，青岛“杀女案”的主角李天，抱着自己的女儿喃喃，微笑着对妻子说:“我带女儿去后山转转。”然后走出大门，两个小时之后，他坐在路边 ，用石头把事先准备好的安定片，砸成碎末，混着水灌进女儿喃喃的口中……

　　杀女这一刻，他只有24岁。

　　一个前程尽毁的青年父亲，一个瞬间破碎的家庭，无尽的伤痛，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沉痛思考。

　　网络日志中的李天，阳光，健康，活跃，渴望结交女友；现实中的他，倔强，阴郁，沉默。24岁的他如何走过自己的青春旅程？是什么原因，使得这位居住在青岛的80后父亲，在长时间的深思熟虑后，选择用如此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女儿的生命，同时终结自己的青春？

　　通过连续一周的调查，记者联系上与事件有关的所有当事人甚至包括李天自己，发现杀女案件的背后，是各种偶然因素的诱化和个人的性格缺陷，将他带上了必然的不归路。

　　杀女后一周的李天，在看守所里度过了一个没有女儿的父亲节，他留给这个世界的，是匪夷所思的仇恨和令人发指的残忍。没有人知道，残忍和仇恨的背后，是什么样的底层人生和急剧向下的命运轨迹。

　　A 快到父亲节了，他下手杀了女儿

　　2009年6月15日21时许，青岛即墨。正在家中看电视的张燕，突然看见面容平静的丈夫，抱着自己的孩子走进家门。

　　张燕像往常一样接过孩子，把嘴唇嘟起来亲吻女儿喃喃的脸蛋。不同是，这一次喃喃没有露出甜甜的笑脸，而是紧闭着眼睛。

　　开始有些慌张的张燕，开始轻声呼唤女儿的名字，“喃喃……喃喃……”，两分钟后，喃喃依然没有反应。此时的张燕已经由慌张变为疯狂，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刺耳，“孩子，你醒醒啊……你怎么了啊？”疯狂只持续了几十秒，张燕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把孩子放在床上，用仅有的一点医学常识，用双手去按女儿那颗似乎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

　　又过了5分钟，张燕觉得自己实在没有能力让女儿睁开眼，她回过头，看见丈夫李天用双手捂住脸，一动不动地蹲在地上。张燕喊丈夫李天的名字，他抬起头，眼神呆滞，面容憔悴。

　　随即，张燕扑了上去大声质问李天，“你到底对孩子做了什么？你说啊！”李天没有出声，只是淡淡对妻子说了一句，“赶快叫救护车吧！”120救护车很快赶到，将喃喃送到距离最近的即墨市中医院进行救治。

　　7月15日，时隔一个月，记者赴即墨市中医院采访时，当时负责治疗的医生，对当天发生的事，依然记忆犹新，“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小孩已经走了，从外表看不出任何外伤，双眼眯成一条缝，没有痛苦的表情。”法医说:“对于17个月的孩子来说，5片安眠药足够让其死亡。”

　　消息很快传到李天夫妇所在的村子里，村民激愤了，他们在网站为孩子祈祷，给孩子的父母慰问鼓励，希望警方快速缉拿凶犯。然而，仅用5小时，6月15日当天，即墨警方宣告了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结论:父亲是杀死自己孩子的真正凶手。

　　再过一周，就是父亲节。

　　B 杀女的一刻，内心全是仇恨

　　抓捕比想象中简单。

　　当警方赶到现场时，李天没有任何反抗。张燕在专案组的办公室第一时间听到了这个他不敢相信的真相。

　　6月15日17时30分，李天抱着自己的女儿喃喃，微笑着对妻子说:“我带女儿去后山转转。”然后走出大门。

　　李天回忆说，“实际上，把女儿杀死这个想法我一直都有，但那一天，却是一个偶然。”

　　李天走到山林一处僻静的地方，把孩子抱在怀里，自己坐在一个大石头上低着头，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杀掉这个孩子。

　　最终，让李天下定决心的是他回忆起，近三个月以来，和妻子的种种不愉快，“我想了结这一切……”

　　记者调查了解到，事发当天，李天和妻子张燕刚刚大吵一架，性格内向的李天，一言不发，就蹲在地上吸烟，妻子的脾气发完了，李天起身，一地烟头。

　　就是这个时候，李天杀女的想法，再一次徘徊在闹脑海中，并于当天晚上决定实施。

　　在石头上坐了两个小时的李天下定决心后，来到一个小药房，花1元钱买了10片安定，然后在马路边随便捡了一块石头，将5片安定砸成碎末，混着水倒进了女儿喃喃的口中……

　　随后，又返回山中。5片安定药很快起了反应，喃喃红红的嘴唇中开始分泌白色液体，脸上的表情痛苦。李天把耳朵贴在女儿的心脏上，发现还有微弱的心跳，慌张地把女儿放在地上，用双手掐住女儿的脖子，李天也不知道这个惊心动魄的时刻持续了多久，直到喃喃没有了气息。张燕认为，“这才是致命一刻。”

　　关于掐脖子这个细节，李天说，“我实在不忍心看她那么痛苦，想帮她快点上路。”

　　事后，记者与李天共同回忆了这惨绝人寰的一幕，李天痛苦地说:“进来(看守所)的这些天，我想得最多的就是女儿，毕竟她曾经来到过这个世界上，是我的女儿。”

　　记者:杀女的那一刻，你认为自己是一个充满仇恨的恶魔还是一个情感纠葛的父亲？

　　李天:那一刻，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父亲，我的内心全是仇恨。page

　　C 生母是他唯一愿亲近的女性

　　在即墨警方的案卷中记录了这个24岁青年父亲的档案:李天，1985出生，籍贯济南市济阳县太平镇，中等专科学历，身高178厘米，脸型圆脸，没有前科。

　　在济南市济阳县太平镇一座略显穷困的村子里，李天度过了他普通而不乏快乐的童年。

　　李天的父母在上世纪70年代结婚并有5个子女，李天排行老大。家中的主要经济来源是种地，每年的收入在5000元左右。

　　在李天的记忆里，父亲的脾气虽然暴躁，但对家中长子却格外照顾。李天最爱吃的是大白兔奶糖。每次父亲进城，都会买11块奶糖，为的就是能多分给李天一块。李天的父亲告诉记者:“李天这孩子从小就老实，如果你不照顾他点，他上桌都抢不上菜吃，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哪一个都比他闯。他小时候，有一年过年，我让他杀只鸡，结果，鸡一扑腾，他就哭了。”李天的小学同学张博对李天的印象是:成绩一般，个头一般，口才一般，各方面都不算突出，但积极参加班级活动，有时也会跟同学打打闹闹，但不记仇，很快就又好了。

　　在李天13岁的时候，李天的母亲因为与父亲吵架服毒自杀，父亲马上又组建了新的家庭，然后，李天的生母就像一个戛然而止的长镜头一样淡出了李天的生活。不愿意接近女性的李天，生母是他唯一真正愿意亲近的女性，准确地说，是他唯一可以亲近的人。

　　李天说:“父亲的脾气太暴躁了，而且一点自由也不给我，经常打我，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小时候，我最深刻的记忆就是，本来和小朋友玩得挺开心的，父亲一回来，我的心就吓得乱跳，赶紧趴在写字台上装作写作业。”李天还告诉记者，“以前，父亲发脾气的时候，妈妈总是在一旁劝说，我也能趁机逃跑，没想到母亲就那样走了……”

　　当然，也没有人能确切地知道，这种情感深处的隐秘经历，为他的犯罪心理提供了一种什么样的冲击。

　　D 曾经触手可及的幸福

　　13岁的李天，在母亲去世以后，就发誓要离开这个家庭。于是，一点不爱学习的他，开始变得异常努力，并在15岁的时候，考入青岛的一所中专学校进行学习。毕业后，他被一家私营企业录用，月薪1000元钱。

　　根据李天的供述，经过私营企业的锻炼，李天来到了青岛的一家著名企业工作，并在企业的一次集中考试中，在300名考生中获得第20名，并得到了去北京工作的机会。

　　李天在北京一呆就是3年，如果没有父亲的那次电话，生活将会朝着越来越明朗的方向奔去，李天梦想的独立之路或许会离他越来越近，甚至他梦想中的旷世恋爱也会如期而至，但这些也只能是如果。

　　2006年，踌躇满志的李天还在北京参加了成人高考，希望进一步充实自己。然而，就在他发奋努力的时候，家乡的父亲打来电话，“快回家！我给你看了一个媳妇。”

　　记者得知，此前，李天已经相了好几次亲。最早的一次是在他19岁那一年，李天只看了一眼，就匆忙回绝。

　　此后，父亲平均每隔一年，就会给李天介绍一个女朋友，并希望李天赶紧完婚。因为按照当地的习俗，像李天这个年纪的人，不结婚是会被村子里的人耻笑的。李天的家族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个村，李天的婚事，便成了李氏家族的头等大事。

　　2006年，是父亲给李天的最后期限，无论如何也要和准备相亲的这个女孩结婚。“实际上，双方父亲已经把这桩婚姻给定下来了，由不得我了。”

　　2006年10月，李天清晰地记得这个日子。从北京返回家中的李天，第一件事情就是被父亲安排与这个女孩见面。

　　“第一次见面，我对象都不好意思看我。后来，我和我对象又见了几面，就匆忙登记结婚了。”李天回忆说，“我曾不止一次地和父亲说，我真不想结婚，我想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但父亲完全没有理会过，依然按照他的方式给我打点一切。”

　　E 被迫的婚后生活

　　李天的妻子张燕比李天大两岁。

　　按照她的说法，她清楚地知道李天并不接受这桩婚姻。两个

　　人也开始长久分开居住。2007年，张燕怀孕，李天从北京赶回。尽管不能接受自己的婚姻，但面对怀孕的张燕，李天尽到了一个做父亲和丈夫的责任，他精心地照顾张燕，直到喃喃降生。

　　喃喃的降生，并没有给这桩被迫的婚姻带来喜悦 ，反而让矛盾加剧。

　　贫困在这个家庭组建之初就已如影随形，现在多了一个婴儿，更是雪上加霜。

　　李天是这个家庭唯一的劳动力，他在北京每月的收入比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多了500元钱，张燕则一直在老家负责照顾孩子。

　　张燕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其实，开始我也挺抵触这桩婚姻。后来，结婚久了，孩子也有了，我觉得也到了开始踏实过日子的时候了，就提出了和李天一起去青岛生活的建议。”

　　迫于家庭的压力，李天同意了张燕的要求。两个人2009年3月份来到青岛即墨市，在通济街道东山东村以一个月100元钱的价格租了一间平房，开始新的生活。

　　结局没有出乎任何人的意料，李天的故事宛如现实版的《开往春天的地铁》，两个人来到即墨后，长久以来的矛盾，终于在他们一起生活的三个月里面集中爆发了。

　　张燕一直耿耿于怀的是每月100元钱的房租:“我们每月要花这么多钱，他不少同事租单位的房子，每月只要20多元钱。他不会说话，不懂搞关系，窝囊得一塌糊涂。”李天的老实、窝囊在整个单位都是出了名的。他的一位同事回忆:“他从来不抬着头走路，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从来没有一个朋友。”

　　刚过完2009年春节的一天傍晚，李天买了些肘子回家。张燕躺在床上，生着闷气哄孩子入睡后，就质问他:“你买肘子干吗？”他答:“给孩子吃！”张燕有些生气了:“没钱你就别瞎买了。”

　　李天也爆发了，“不买就不买，以后我什么也不管了。”张燕也发火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家都养不活，你还算个男人吗？”甩下这句后，张燕又躺到了床上。

　　“后来，他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接着，她听到李天对喃喃自语，“不要了，不要她了……”

　　此后，类似的争吵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在邻居的印象里，李天常常早出晚归，偶尔也会不言不语地坐在门口看书，或者看人下象棋。住在隔壁的房东刘志说，3个月以来，除了租房子的时候，李天几乎没和他说过话，他甚至都不知道李天是不是他的真实姓名。

　　在刘志的记忆里，他看到的最多的情景，就是李天和妻子争吵，每次都是妻子在大吵，李天则闷在一旁吸烟，一句话也不说。

　　没人能想到，这个言语不多，看上去有几分瘦弱的男人，背后却在挑战人性残忍的极限。

　　警方的一位资深办案民警分析说，“婚后生活的极度不幸，让李天做出了杀女这样的非理性选择。事实上，从李天被迫结婚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处于濒临崩溃的边缘，一面是魔鬼般的残忍和狠毒，一面是随时可能崩溃的脆弱和绝望。”(文中当事人均为化名)

　　网络中

　　李天的精神世界

　　现实生活的无奈和压抑，让李天爱上了网络这个发泄的平台。

　　李天说:“我很喜欢上网聊天，我喜欢在这里迷失自己，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了。”

　　按照李天的提示，记者登录了他的QQ。他给自己起的网名叫“玩笑的运程”。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有5名网友向李天发来消息，询问他最近的情况。从QQ资料看，发来消息的有4名女网友和一名男网友。其中一名女网友，用文字表达了对李天的想念。

　　随后，记者又进入了李天的个人QQ空间——“八度空间”。

　　空间里，李天的表现积极向上，对生活充满希望。他转载了汶川地震时的很多照片，并且配发了评论，“只要心不绝望，生活就有希望。”

　　记者在采访李天时，他委托记者，如果能够登录他的QQ，希望记者能够删除里面所有积极的东西，“因为在网络里，我越积极，现实的反差就越大，我受不了。”

　　记者:“你渴望幸福吗？”

　　李天沉默了很久，眼睛通红地看着记者半天没有说话。这个问题，记者在李天的空间里找到了答案，他写到:爱情，错过一点点就错过很多；也许，就可能错过一辈子。幸福有时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我们都不相信，我们可以轻易地拥有，却让它悄悄溜走了。有时，幸福来得太容易，以致于让我们错过了拥有幸福的可能。你猜幸福是什么颜色？我猜，幸福的颜色可能是透明的。因为，我们总是一不小心就忽略了它的存在。

　　连续一周的调查，记者联系上了与事件有关的所有当事人甚至包括李天本人。记者发现，杀女案件的背后，是各种偶然因素的诱化和个人的性格缺陷，将他带上了必然的不归路。李天杀女的真正动机一直是个谜。李天的父亲提出了精神病鉴定的申请，这也是他对儿子减刑的最大的寄托——也许，真是13岁那年的抑郁基因在那个瞬间突然将这个正常的父亲笼罩。

　　遗憾的是，警方称，精神病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李天完全有行为能力。也就是说，李天在杀女的那一刻是清醒的。

　　现在的李天，经常会回忆起杀女的那个晚上和童年时快乐的时光。他说:“如果有可能，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回我女儿的生命；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可以支配自己的人生，不想背负的太多，真的，我太累了。或许，我想追求的东西，只有来生才能实现了。”

　　“在我看来，无论是谁，都不值得赞美。因为每一个生命都不值得赞美，但我尊重地羡慕他们，他们真正走在通往理想的路上。”记者在李天的QQ空间，留意到有这样一段话，或许，这段话是对李天精神世界的最好诠释。

　　专家说法

　　80后父亲你一定要学会爱别人

　　“他未曾得到过别人的关爱，也未曾关爱过别人。”青岛心理网首席心理师管奎令表示，文中的当事人，从小父亲与母亲的不和谐生活，给童年时候的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影响。

　　慢慢他开始走向社会与人接触，却从未被社会正式接纳过。“事实上，这是一种恶性循环。他的内心对社会越有抵触，他的行为就越怪异，人们对他就越排斥，回到原点，他就更加抵触社会。他和社会的大环境没有兼容性，极端事件的爆发只是时间的问题。”管奎令认为，发生悲剧的根本原因是，这个80后父亲在社会上无法实现自我价值，得不到别人的尊重，但自己却有着很高的理想，并一直朝这个方向努力着，结果却屡屡不尽人意。事业的不顺，让妻子产生了抵触情绪，开始不断地责备他，更加刺激了他脆弱的神经。事业和生活都不如意的他，开始寻找出气筒。不幸的是，内心已经完全疯魔的他，在那一刻选择了自己的孩子，完成了弱者对更弱者的杀戮。

　　管奎令指出，这虽然是一个极端的个案，却在一定程度上凸显80后婚姻以及生活的现状。“80后普遍求的能力强，爱的能力弱。他们喜欢以自我为中心，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的总是自己，不会去在意别人的感受。”

　　管奎令称，文中的当事人李天本身还是孩子的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去当一个父亲，甚至不懂得如果去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角色转变。

　　“80后父亲都在巨大的旋涡中挣扎。因为成长经历的关系，他们不像60后、70后那样懂得平衡自己的心态。因为过多地在意自己的感受，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管奎令担忧地说道。

　　“80后父亲，一定要学会爱别人，当你付出的爱越多，爱的能量就越大，钱越花越少，爱越爱越多。有了爱做前提，80后父亲就能适应现代社会家庭规则，避免家庭悲剧的发生。”管奎令建议道。

　　80后父亲把女儿扔下8楼

　　2007年7月11日下午4点半左右，80后的余某酒醉后回到位于上海嘉定区江桥镇的岳母家中，与岳母发生了口角。争执中他情绪十分激动，顺手抓起10个月大的女儿，将其从8楼的窗口扔出去。所幸女婴从20余米的高处坠落后，掉在了楼底松软的泥土上，不停哭泣。家人立即拨打报警电话，并将女婴送到了儿童医院。

　　上海市儿童医院医生说，“孩子右侧股骨骨折、肺部损伤，身上还有多处擦伤。”医生说，尽管女婴的生命体征处于平衡，但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是什么原因导致余某下如此狠手？

　　徐小姐的家人说，他们夫妻俩感情一直不和。两个月前徐小姐曾提出分手，但余某不肯，徐小姐只好前往外地。而在两个月中，余某与岳母屡屡发生矛盾。当天下午，在岳母又一次催促女婿离家时，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不料他竟做出了这一疯狂的举动。

　　记者在嘉定区公安分局看守所见到了已被刑拘的余某。对扔女儿的说法，他断然否认。

　　余某说，当天下午，他在阳台上逗着女儿玩，将她抛起来再接住，因为女儿平时最喜欢这样玩，还会咯咯地笑。抛了几次后，不料发生意外，他没有顺利接住女儿，女儿一下子从窗口掉下。他本能的反应是想抓住她，但是只抓住了她的一只鞋，随后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摔下。

　　“我很爱自己的女儿！看到她我就感到高兴。”余某说，就在前几天，他从杭州打工回来，还特地买了个300元的手镯送给女儿。

　　对余某的说法，事发小区的居民都认为不可信。

　　一位目击者说，他看到女婴是呈一条抛物线坠下的，“只有扔出去才可能出现这样的坠落轨迹吧！”

　　记者在现场也看到，女婴坠落的地点距离窗口还有几米的距离，感觉并不像余某所说的因为没接住坠下。

　　居民老黄更是表达了自己的质疑:“就算逗孩子玩是真的，总该在安全的地方吧，哪家父亲会把孩子放在窗口外玩啊！”

　　据余某称，他和妻子结婚三年，婚后一直住在岳母家中，双方的关系确实不算好。一年多前，余某向岳母家借了钱，和朋友在上海一跳蚤市场内做生意，但亏了七八万元。此后，他就一直在家中待业。不久前，他在杭州找了个保安的工作。

　　“妻子娘家人都很有钱。我作为一个男人，在那样的家庭里，时间长了肯定很自卑，所以想到做生意，没想到亏了本，这就成了他们继续看不起我的把柄。”余某说。

　　大学生虐猫、向狗熊泼硫酸、中学生将小动物放进微波炉烤——联系到这些现象，上海社会科学院青少年研究所副所长孙抱弘呼吁，要重视对80后的生命教育。(文/图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