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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农民制贩亿元假币获死刑 行刑前流泪悔不当初

2009年08月12日09:19 [我来说两句] [字号: ]

来源:南方日报
昨日,许少荣和朱映武在宣判后被押赴刑场执行死刑。
昨日,许少荣和朱映武在宣判后被押赴刑场执行死刑。

  粤东特大制贩假币案9嫌犯服法,本报记者刑前对他们进行采访,还原制贩假币链条

  两农民制贩亿元假币—死刑! 昨日赴死前流泪长叹—悔啊!

  揭阳普宁市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农民许少荣,纠合汕头市潮南区的另一名农民朱映武,聘请有专业印刷技能的四川人龚伟,竟印出了近亿元面值的假币,其中上千万元还销往河南等地。昨天,许少荣和朱映武经最高院核准死刑判决后,被押赴刑场。执行前夕,记者专门来到汕头市看守所,对他们作了最后的采访。

许少荣和朱映武两人均流泪长叹“后悔之极”!

  结伙做“印钱”生意

  在法院的终审判决和他们的讲述中,记者还原了一个制贩假币的故事。经法院审理查明,许少荣本是一个地道的农村人,最擅长赌博,朱映武是由他一个赌博的朋友介绍认识的。此时的朱映武,是潮南区司马浦镇溪美朱村的一名送水工,因为家中有6个孩子,生活压力非常大,很想有意外的收入以改善生活,供孩子读书。许少荣选择朱映武有一个理由,就是朱映武因长期送水,熟悉道路,人缘好,且有一辆小货车,送“货”时非常方便。

  为什么会产生印制假币的念头?许少荣说,赌博来钱虽快,但最赚钱的生意还是“印钱”。于是两人于2004年11月商定,由许少荣提供资金,朱映武负责找印制假币的工场、雇用印刷技术员、购买印刷设备、销售等全面管理工作。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朱映武通过欧奕明、李光文(均在逃)找到在潮南区陇田镇田一乡有间注塑厂的陈焕鹏,多次商量后租下其注塑厂印制假币。

  定好厂址后,朱映武又以每印1令纸(据称可印100多万假人民币)即付5000元的条件将有十多年印刷经验的龚伟招来。龚伟了解到自己的“新工作”是印假币后,没有推辞,并招来沈亮光任技术员,找来陈明帮忙印制假币及包装。

  2005年1月初,许少荣提供资金人民币16万元,与朱映武从汕头市购买所需设备原料。2005年1月18日,印刷厂开工。至当年4月初,这个地下假币印刷厂共印制了1999年版50元面额假人民币5批次共计8190万元,其中4000万元假币被同案人“老方”拉走。同年4月12日至17日,朱映武、龚伟、陈焕鹏、沈亮光、陈明背着许少荣印制1999年版100元面额假人民币1106万元。

  一帮人在印制假币时“踌躇满志”,被抓获后,却非常后悔。陈焕鹏说:“我原先的厂子经营得好好的,赚钱少一点,但心安,没想到现在搞成这样,现在吃后悔药都晚了。”

  判了才知罪这么重

  在许少荣和朱映武制贩假币一案中,可以重构出一条完整的制贩假币利益链———从出资人到组织者,到出场地的人,到技术人员,到中间人,再到买假币者,甚至还有“押货”的。9名被告人均被判处有期徒刑5年以上至死刑。在审判后,他们无一例外地感慨:哪知道罪会这么重?早知道,肯定不会干!

  在第一批假币印制完毕后,朱映武通过各种朋友,联系买假币者。詹锦文是潮南区汕城镇人,朱映武通过送水认识了他,于是问他是否认识一些想买假币的人。这时,河南人刘玉军来到潮南区,通过朋友找到詹锦文,询问购买假币事宜。于是,詹锦文就成为了双方的“中间人”。

  2005年2月21日与同年3月下旬,朱映武、龚伟等将伪造的1999版50元面额假人民币中的800万元和700万元先后运至汕头市潮南区陈店镇,由詹锦文联系,交给孙某和刘玉军、岳宗寺,分别获得赃款人民币33.6万元和29.4万元。

  据介绍,刘玉军买到假币后,直接雇司机运往河南,到河南后立即交给下线贩卖。

  岳宗寺在这一链条中的身份更是奇特,因为他的主要任务是押车。生于1985年9月的岳宗寺,是整个团伙中年纪最小的。岳宗寺说,第一次干时,也不知道押的是什么货,后来才明白,但想到能赚这么多钱,也就干下去了。记者问他知不知道贩运假币的严重性,他说,以前知道是犯法的事,但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岳宗寺总共押了三次“货”,最后一次在普宁市占陇路段被当场抓获。狱中,这个脸色苍白的河南小伙说:“出去就好好做人,再也不做犯法的事情了。”

  据有关案卷记载,2005年4月17日下午,刘玉军、岳宗寺等再次到陈店镇向朱映武、陈焕鹏、龚伟等购买总计1458.735万元的6箱假币(1999年版的100元面额假人民币4箱1106万元、1999年版的50元面额假人民币2箱352.735万元),之后刘玉军等在普宁市占陇路段被抓获,同时6箱假币被缴。朱映武等回到汕头市潮南区天马大酒店时被捕,缴获赃款人民币18万元。沈亮光、陈明于国道金浦收费站被捕。另外,公安机关据陈焕鹏交代,于陈钟涛家缴获总额910.08万元假币。

  上月初,我省将汕尾陆丰市、揭阳市惠来县、汕头市潮南区、广州市白云区,确定为第一批假币犯罪重点地区,进行为期半年的综合整治。

  四个重点整治地区,有三个位于潮汕地区。记者掌握的材料也显示,近10年来,多名被判处死刑的制贩假币分子均出自潮汕地区。其中最为出名的是卓振沅案,自1995年5月至1999年6月期间,卓振沅等7人在广东的陆丰、普宁等地,大肆印制假人民币,假币总额达6亿余元,后7名主要案犯均被执行死刑。

  为什么潮汕地区造假币会“前赴后继”?通常的说法是福建、广东作为毗邻港澳台的地区,最先受到境外假钞集团的侵蚀,加上潮汕地区独特的地理和经济氛围,形成了逐利、“不怕死”的心态。同时,团伙采取家族或者熟人联合等方式作案单线作业,难以突破。

  广东省对此祭出的大旗,除了严打之外,就是重金奖励举报者。今年以来,全省各地群众提供有价值举报线索40多条,公安机关根据举报破案18宗,依据举报奖励规定发放举报奖励金达90多万元。

  还有一个狠招就是“一票否决”。近期,省综治委将牵头制定《广东省假币犯罪重点地区综合整治考核办法》,整治期满后,省综治委将对考评达标的地区予以通报表扬,对有功人员进行评功授奖,对考核为“一般”和“差”的地区,将继续进行综合整治,予以通报批评直至“一票否决”。

  乱世用重典,沉苛用猛药。扼住制贩假币的“命门”,药到能否病除?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

  记者手记

  抓住眼前的幸福

  当穿膛的子弹射出,这些即将直面死亡的罪犯们唯一能说出的,竟只有相同的两个字:后悔。

  幡然醒悟,他们也曾有过平静的生活,也曾有过幸福的家庭,也许不能富贵,也许不能显赫,但至少一家齐聚,绝不会是如今生离死别的惨淡结局。

  罪恶由贪念而起,由无知而生,最终摧毁了他们自己的一切。他们的声声痛悔,敲痛着我们的心,拷问着我们的灵魂。一失足成千古恨,回首已是百年身,有些路注定不归……

  那些走在不归路上的人们,在你们决定之前,是否该回首看看身边的亲人,看看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也许你会发现,其实你已拥有幸福……

  刑前对话录

  出资人许少荣:

  搞到被判死刑不敢想像

  记者:你是怎么会想到印假币的?

  许少荣:是一个陆丰人介绍的。我本来不是干这一类的,我不懂这一行,但听说能赚大钱,于是就开始干了。

  记者:你怎么会找到朱映武合作?

  许少荣:我喜欢赌博,通过赌博认识了朱映武。他的路子比较宽,就让他帮助找人买机器。谁知道会这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记者:你不知道印假币是很严重的犯罪吗?

  许少荣:现在回想起来,我在整个过程中处于半知道的状态,不知不觉就陷进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好好的一个人,弄成了这个样子。

  记者:在搞假币之前,你是干什么的?

  许少荣:我一直搞“六合彩”,打麻将,很忙的。我赌博有“两手”,只要我一下场,别人就害怕。靠赌博,我的家庭生活也没有问题的。

  记者:你有几个孩子?你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们了?

  许少荣:我有4个孩子,1男3女,最大的今年也17岁了。开庭时见过他们一面,哭得很厉害。我想他们哪。在这里哪里睡得着?现今天“搞”到被判死刑,根本不敢想像。

  “管理者”朱映武:

  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记者:你怎么会和许少荣合伙做假币?

  朱映武:我就想赚多一点钱。许少荣出钱,他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2004年认识他时,他叫我帮他找厂房,买设备,要搞印刷,我就帮他搞了;他要请人,我也帮他找了。刚开始不知道要干什么,后来知道要搞假币,觉得能增加收入,就帮他做了。

  记者:平时你们是怎么操作的?

  朱映武:许少荣要印了,就让我通知技术员;印好了,我就跟许少荣说。有人要假币时,有时候是我送过去,有时是约别人到某个地方来拿。我是用纸箱包装的,一大箱差不多两百万。有时送去惠来,有时送去潮南的陈店,用小货车送。

  记者:送的时候会不会害怕?

  朱映武:没有想这么多东西,他让我怎么干,我完成就是了。

  记者:会不会觉得很好赚?

  朱映武:分了几次钱,也不算很多。我原来知道是犯法的,但不知道这么严重,要不打死我也不会干。开庭的时候,老婆和一个孩子来了,他们很伤心,我后悔死了。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印刷高手龚伟:

  一晚上就能印100多万元假币

  记者:你怎么会参与印刷假币呢?

  龚伟:十多年前,我就开始在杭州市的大型印刷厂工作了。以前印的是报刊、书本等,印刷是大同小异的,但假币印刷难度大,工序多,有20多个程序。从事印刷时间长的话,一看到一个产品,就可以大概知道要怎么印。我以前在汕头这边的印刷厂工作过,通过朋友介绍,朱映武联系我,就说让我过来印东西,过来的时候才谈到这个问题(印假币)。2004年开始印的,我想既然都答应了,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记者:你们一共印了多少?

  龚伟:一共印了9000多万元,70来令,许少荣他们付了我10多万元后就没有再付了。

  记者:最快的速度印的话,一晚上最多能印多少?

  龚伟:我们用的是普通印刷机,然后是特制的胶板,通过特殊渠道搞来的,需要技术含量的。纸张也是特殊的,他们搞来的,有五颜六色的纤维,仿真度高。想快点的话,我一晚上就能印成100多万元假币。

  记者:现在知道错了吗?

  龚伟:后悔了。早知道是这样,绝对不会干。

  场地提供者陈焕鹏:

  上了贼船,没有回头的路了

  记者:你怎么会把厂子提供给他们印假币呢?

  陈焕鹏:我是陇田镇的,2004年9月两个朋友找我,说有人准备要我的厂子来印假币,刚开始我不答应,后来他们软磨硬泡,就答应了。

  记者:是不是觉得这样容易赚钱?

  陈焕鹏:也的确是这样想,赚钱容易。还有就是朋友找上门来的,面子抹不过去。刚开始时觉得有点怕,后来就不怕了,因为“抓到就是死”,已经上了贼船,怕也没有用,没有什么回头的路了。

  记者:有没有后悔?

  陈焕鹏:后悔也没用,社会上没有后悔药吃的。我有4个孩子,两男两女。最大的19,最小的12岁。我在这里什么也不想了,想也没有用。

  “中间商”詹锦文:

  总共也就拿了3万块钱

  记者:你怎么会介绍他们买卖假币呢?

  詹锦文:2004年元月28日,这个日子我永远记得。一个姓赵的河南人,带着一个姓刘的来找我,问我有没有买假币的“门路”。恰好这时,朱映武打电话给我,说他的“产品”出来了,让我帮他,我就帮他们牵线搭桥。

  记者:交易时是什么情况?

  詹锦文:朱映武先拿了样品在我这里,河南人来时,我就拿给他们看,他们满意了,就想约交易。我按照朱之前的价格说了,他说太贵了,我就拨通朱的电话,让他们谈。他们谈好4.2元买100块钱假币的价钱后,就约了交接地点,我就陪河南人到接货地点,货接过来后,姓刘的就把钱给我了。我总共也就拿了3万块钱。

  送货人岳宗寺:

  一天一夜可送到河南濮阳

  记者:你怎么会参与贩卖假币呢?

  岳宗寺:年纪小,不懂事。我有个表叔在潮阳开车,于是我就想来这里找工作;有人介绍我押货,一开始也不知道是押运假币,后来才知道的。

  记者:你总共参加了多少次呢?

  岳宗寺:我总共押了三次,每押一次货,他们给我一两千元。刚开始时,我想得简单,就是负责抬抬货,押押货,以为没事,现在知道有事,是犯法的事。

  记者:你们是白天走还是晚上走?

  岳宗寺:我们把纸箱放在小轿车的后厢,白天晚上都可以走,一天一夜就可以到河南濮阳了。货拉过去,就可以回来了。

  本版文图本报记者 戎明昌 通讯员 林晔晗 颜映丰 宿华文 实习生 林晓 于耀 张红

(责任编辑:赵健)
[我来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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