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亮相书展拒签盗版书 渡边淳一“正在恋爱” 昨天在上海书展签售新书时,渡边淳一见一位读者的中文版《失乐园》装帧印制均蹩脚,极可能是盗版,他坚决不肯签字,以至于产生了不愉快。渡边淳一在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说,他事后想了想,也许那本书他应该签名,之前他也这么做过,因为读者是无罪的,一切都应该归罪于盗版商。
独家对话 要赶上谷崎润一郎 这已是本报记者第三次与渡边淳一相见。去年他75岁,今年就76岁了,但每一次都是一副很勤奋不松懈的姿态。
上海的文汇出版社有限公司在书展上推出的《女优》《秋寒》和《浮休》都是渡边的近作。谈论起情感问题,他的脑子里总有说不尽的话。
“所幸的是,我到目前还没有感觉到才思枯竭。”他昨天对记者说,“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是有过担心的,但后来我发现,作家写的东西,都是自己所体验过的。总也写不完的。”
至于才思没有枯竭却非要不停地写,有人将此归因于渡边对于版税的热衷。其实渡边早已是富翁,在写完了《失乐园》之后他就是了。之所以笔耕不辍,渡边告诉记者,那是因为他不想输给曾以《细雪》等闻名于世的已故日本作家谷崎润一郎,谷崎润一郎直到77岁逝世前还在写。“就作品数量而言,我已经超过谷崎了!”
目前当然在恋爱 常态的情感,渡边是不写的,他所写的无不与“危机”有关,如这次的《女优》《秋寒》等,均对婚外恋津津乐道。“我写这些当然不是来教育别人做出不符合伦理的事。”渡边为自己辩解:“文学不是用来教育,只是表达本性真心的手段。”渡边称,喜欢别人不是坏事,但很难保证一生只喜欢一个人。
既为“本性真心的表达”,又是写自己“所体验过的”,渡边对记者的如此坦率,则必然导致“您自己又会如何”的疑惑。渡边对此毫不避讳,“婚后我爱别人的事还是有的,目前也当然还在恋爱,并且还要不断恋爱下去。因为没有真实的体验,是写不出东西的。”
渡边目前在报章有两个长篇在连载,一部是描写日本平安时代的宏大主题,另一部就是写六七十岁老人的情爱。这里面自然是渡边作为76岁老人的经历。“很多人都以为情爱只是青年人的事,其实老年人对于爱情的渴望也很强烈。”
不满意“80后”用脑子写作 渡边一直是日本的畅销作家,但他现在正受到日本的“80后”们的挑战,青山七惠和金元瞳这类获得日本文学最高奖“芥川奖”的作者,都是风头正劲。不过昨天对本报记者说到这些人时,渡边显出了不屑,“近年芥川奖的水平在下降,大概有90%的获奖者在以后逐渐消失。”
在渡边眼里,这批“80后”的问题就在于,作品虚构得太多,像科幻作品,“他们都是用脑子在写,而不是用心灵,不经历过就去写,总会无趣。他们难道不知道必须去写自己的实际感受吗?”
读者无罪,盗版有罪 见到自己的作品被盗版,实在是一件不痛快的事,渡边淳一很是耿耿于怀,“我很震惊有那么多盗版作品,一些书没有得到过我任何的委托和授权,中国是法治国家应该予以制止。”
去年渡边曾经来过中国维权,这件事一年半以来一直在取样调查之中。渡边透露,他今天就要专门去法院,与中国法官们就此事进行沟通。渡边所指的出版社就是北京的文化艺术出版社,渡边一年半之前在上海指出,该社没有经过他的许可,就出版了《爱的流放地》等他的作品。
此事发生后,文化艺术出版社领导曾告诉本报记者,渡边其实是签了协议的,只是他每年要签很多协议,所以记错了。渡边对这种说法非常恼怒,“不是这么回事,我记得很清楚!”渡边说,现在有些出版社,协议是签的,但如果签5本,他们可能会另出4本。“总之,读者无罪,盗版有罪。”
记者手记 渡边的上海困惑 渡边淳一多次来上海,近六七年中就有三四次,几乎每次都入住花园饭店,因为这饭店是日本人建造的。渡边和很多日本人一样,即便在他国,依然对故乡之物怀着十足的向往。渡边喜欢坐在他位于31层的总统套房里,一边吃着寿司、味增汤,一边从玻璃窗看着这座城市的低矮的石库门的屋顶。
即便在异乡的上海,看到那些新鲜事物,渡边也沉默寡言,总在思考什么似的,他原本就是一位话不多的医生,为了宣传新书,他才不得不对各类陌生人不停地说话。渡边在上海不太外出,几乎所有的出行都是组织者安排好的公干,他被轿车拉来拉去,就连花园饭店所在的卢湾区,他也不曾走遍。
所以,渡边曾对身边人说,虽然在上海经常置身热闹的氛围,但他还是孤独的。就像在日本国内,名气比他响的作家大有人在,他的作品也介于纯文学和通俗小说之间,所以被称为“中间文学”。而所谓“中间文学”的另一层意思就是两头都不太热衷,必须忍受孤独。
“为什么采访签售我只能看到青年人,我也想见见上海的老人,同他们聊一聊。”渡边昨天还这么说。此外,这座城市购买了渡边那么多书,却同时弥漫着他的盗版,这也是让老人困惑的地方。
而最让渡边耿耿于怀的是,每次都是出版社邀请他来,这里的政府和作协从来没有邀请过他,也许对作品内容还有一些意见吧,渡边想。他有点读不懂这座城市了。
本报记者 郦亮 实习生 杨欣薇 (来源: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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