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包袱很重,我的肩膀很痛,我扛着面子流浪在人群之中;我的眼光很高,我的力量很小,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偷偷跌倒;我的床铺很大,我却从没睡好,我害怕过了一夜就被世界遗忘……”十几年前,台湾歌手郑智化用沙哑的嗓音唱出这首《中产阶级》,道尽了这个群体种种不足为外人道的焦虑和不安。
上个世纪人们会问:“你小康了吗?”现在人们问:“你进入中产了吗?”对个人来说,中产意味着较高的收入和体面的生活;对社会来说,中产阶层的壮大是中国向“橄榄形社会”转型的希望所在。中产阶层承载了人们对丰裕社会的期盼,但他们也面临着不少现实困惑。
中国式的中产阶层,薪水不断升级,但与之伴随的是工作压力的重负。加班是家常便饭,手机保持24小时开机,“30岁的年龄60岁的颈椎”使中产阶层“工作狂”们生活在亚健康状态。
由于中国社会正处在急剧变迁的过程中,中产阶层也处于一种紧张情绪当中。社会保障体系不够完善、房价的不断上扬、子女教育费用的增加、通货膨胀等等都是他们紧张的因素。与草根阶层不同,中产阶层在住房、汽车、生活方面追求更为舒适和精致,在子女教育方面更加苛求完美,这让他们陷入了一种身份焦虑。
“由于不能像西方发达社会的中产阶层一样看到清晰的未来,中国中产阶层的不安全感一直都存在。”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夏学銮对本社记者表示,这种不安全感也带来了一些盲目性,比如看到大家炒股就都炒,看到人们买基金就都买。
在夏学銮看来,中产阶层的这种焦虑感很大程度是来自于社会体系的不够完善。壮大中产阶层要充分利用福利制度,社会保障、就业、住房、医疗、子女教育都应涵盖在内。有了保障以后,中产阶层会对未来作出更加理性的预期,他们的群体意识也会加强。
在一个成熟的社会中,中产阶层应该是缓解贫富差距、促进社会公平的“稳定阀”,但近年来却有一些调研报告显示,中产阶层却在某种程度上成为社会仇富心理的“替罪羊”。
夏学銮表示,中产阶阶层是一个直接和社会底层接触的群体,比如律师、医生、公务员等,底层的人要打官司、看病、“找政府”,就要接触这些人。而如果一个律师打官司获益数万,或一个医生收了几千元的红包,那么在草根阶层看来,这些都是直接造成他们对中产阶层不满、抱怨的原因,他们可能就会把社会不公的原因归结在中产阶层头上。
而事实上,社会分配的不公不仅损害社会底层的利益,也直接影响中产阶层的发育。有经济学者提出,中国近年来出台的调整社会分配的政策措施中,中产阶层有可能为调节贫富差距付出牺牲。因为调节贫富差距的重要措施之一,是规范收入分配、强化税收调节,而中产阶层的收入往往是规范化程度最高的,因此就出现一种可能性:富人群体因为收入高度非规范化而逃避调控时,中产阶层却成为税收调节的主要对象。
“中产阶层的困境和烦恼,正是中国面临的"青春期烦恼"的真实写照。”夏学銮说,解决这些问题的出路何在?那就是让更多的人都成为中产,成为改革开放的受益者,而这,需要以整个社会结构的优化作为条件。据《中国青年报》
我来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