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党育 |
范党育同志先进事迹材料
范党育,男,汉族,二级警督警衔,1964年9月10日出生,大营镇范堤村人。该同志1982年12月参加公安工作,1982年12月至1992年5月在大营派出所工作,于1988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92年6月至1992年7月任枣强县公安局石村派出所所长;1992年7月至2003年12月任枣强县公安局大营派出所所长,2004年12月人枣强县公安局大营镇派出所教导员。2008年5月11日早8点,范党育同志在奥运安保期间值班,因心脏病突发不幸牺牲,英年44岁。
范党育从警26年,长期工作在农村派出所。在26年中,他始终坚持以维护辖区稳定、维护人民群众利益为己任,恪尽职守,忘我工作,把满腔热忱全部投入到平凡的公安工作中,用真情暖民心,用忠诚保平安,以实际行动践行人民警察为人民的誓言,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业绩,1995年被公安部授予“全国优秀人民警察”荣誉称号,2000、2001连续两年被河北省公安厅授予“全省争创人民满意活动先进个人”荣誉称号,2001年被市政府荣记个人二等功一次。
“他从来只把自己当成群众的一分子”
大营镇派出所对面的镇中学有一个掏大粪的智障校工叫刘俊岭,老婆死了,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活。范党育跟他其实非亲非故,但对他总是特别照顾,逢年过节,单位发点米面粮油,都亲手给他送去。今年春节前,听说单位又要派人去采购福利,范党育特意把办事人叫住,自掏腰包拿了二百元钱,说,你给我多买两袋大米,回头我给“岭”一块儿送过去,物价涨得这么厉害,他日子过得不容易。像刘俊岭这样受范党育生前接济照顾的群众,在大营不是一个两个。在派出所副所长郭辉的讲述中,特别感动我们的细节是,别人当面背后都把有残障的刘俊岭叫“傻岭”,只有范党育一个人一提起他来就是“岭”一个字。“他对人特别平等,从来只把自己当成群众的一分子。”这是大营镇上上下下对范党育的一致评价。然而,虽然出生在大营乡间,范党育却是标准的干部子弟,从一降生就是吃商品粮的非农业户口。“范党育的父亲是从县法院副院长的职位上退休的。当年他父亲在位时,就是自己在县里上班,他母亲是解放初师专毕业的公办教师,一直一个人带着孩子、守着瘫痪在床的老婆婆,留在村里教小学,直到退休后才搬回县城。” 曾与范党育的父亲范书恒共事的枣强县公安局局长姚保坤告诉我们,范党育能扎根基层这么多年,跟范家的家风分不开。在父母的影响下,范党育从1982年考入人民公安队伍以来,直到牺牲,工作岗位一直没有离开过大营。1992年,他成为全县最年轻的派出所所长,1995年,因为组织村民义务联防卓有成效,他成为全县第一个荣获“全国优秀人民警察”称号的公安干警。
他的妻子郑秀景是当地难得的英语高级教师,先后两次因工作需要调进县城,又先后两次为了照顾家庭而毅然决定调回镇上。直到范党育牺牲在工作岗位上,郑秀景还在办理后一次调回大营、改教初中的手续。范党育这个“大了”虽然很少给群众操持红白事,但是群众有这样的事请他,只要工作上抽得开身,他逢请必到。因为他知道,老百姓重情分、讲面子,红白事是“了事儿”的最好时机。特别是对请他“了过事儿”的当事人,他往往还要特意叫上当事对方一起去,借机帮双方彻底了结恩怨。每次去,他总要从自己腰包里掏出钱来装上一个丰丰厚厚的红包。他牺牲后,家人找出了一尺多厚这样的请帖。去的多了,难免遇到跟上级领导下来检查工作“撞车”的时候。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活动,他汇报完工作,也会马上跟领导直说,然后直奔群众家而去,决不会为了多跟领导坐坐、“联络联络感情”而耽误群众的事。“在他心里,老百姓这头儿永远比领导那头儿重。”
“他的实在劲儿感动了咱老百姓”
大营镇有个个体户叫侯保全,刚创业的时候,家里唯一的摩托车被人偷了,案子迟迟未破,急得他一次次找到派出所去闹。可当时的所长范党育却从来没有跟他红过脸。“他那是破不了案,理亏呢。”侯保全那个时候自己这么跟自己说。
有一天,范党育给侯保全打电话,让他去所里领车。侯保全到了派出所,觉得车跟自己丢的那辆不太一样,可因为太急需了,就没说什么。骑了大半年之后他才偶然得知,这辆车是范所长费尽周折从亲戚那里借来的。 “他宁可自己受难为,也要把咱老百姓维护好,这实在劲儿真让人感动。” “甭管谁的什么事儿都特当回事儿。”这也是关于范党育比较集中的评价。说起来容易,26年,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真做起来就难了。同事张学文的孩子皮肤不好,每年夏天被蚊虫叮咬后,就起大水疱,然后落下成片白色的疤痕。范党育听说之后,主动通过朋友辗转找到了北京的儿科专家,帮张学文的孩子看好了病———其实只是缺锌,黑色素沉积不好,吃了一个半月补锌的药就完全除了根。张学文为此对范党育感激不尽。可是范党育却说,咱都是做父母的,孩子身体不好,哪怕毛病再小,做家长的也着急,人同此心;找到咱的群众,90%碰上的难心事,都比咱孩子闹点小病小灾的严重,“咱们就更得上心了不是?” “从他身上我学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群众观点。”张学文感叹。
范党育家住在镇中学的家属院里,离单位只有200米远。为方便群众找他“了事儿”,他每天早上8时以前必到单位,再回家时肯定已是天黑。因为他知道,村里的群众到镇上办事,没有清晰的上下班概念,一般情况下见天黑了才不来。不管什么日子———哪怕是春节、中秋节———只要没有出差,他吃过晚饭后肯定要去单位接着工作。直到晚11时半,才回家睡觉。因为他知道,镇上的群众找他“了事儿”,总是各种各样的纠纷,不愿意被外人知道了议论,所以常常摸黑来求他。就这样,每天满负荷工作十几个小时,没有分内分外,26年,9000多天,几乎天天如此。
有的人遇到麻烦,不愿意到派出所调解,范党育也理解。为“了事儿”,他跑村干部家,跑熟人家,甚至借用过朋友公司的会议室。有的时候,是群众找他调解,“事儿来找他”;有的时候,是他主动“找事儿”。大营镇郭庄村有两个同一家族的村民,生意做得都挺大,都想在家族里说话管用,因为一点小事闹起纠纷,多年互不理睬。2007年春节为给老祖宗上坟,两家发生冲突,积怨加深。范党育听说这件事之后,主动叫上该村的老支书姜兰尊,两头做工作,为了找其中一个当事人,自费跑了三趟衡水市。今年春节前,他终于说服了双方,两家人坐到了一起,各自做了自我批评,几年的怨怼烟消云散。
“一样的道理,就凭人家那不辞辛苦的实在劲,咱也得多信服几分不是?”被他“了”过“事儿”的当事人感慨。何况大家都知道,他“范大了”“了事儿”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图的就是个大事化小。
“责任感使他成了特殊材料制成的人”
在最近几年才跟范党育共事的年轻干警中,很少有人知道他曾获得“全国优秀人民警察”称号。从1982年到2008年,范党育参加公安工作26年,从时间上看,获得这一称号的1995年正是第13个年头,可以算作一个“中点”。对于一个当时只有31岁的基层党员干部而言,这也完全可以成为一个个人“更进一步”的起点。但是范党育却仅仅把它看作自己的一个“中点”。他只是把“全国优秀人民警察”的证书端端正正地摆在办公桌正对面的书柜里。直到他殉职之后,这本证书才被前来查看现场的衡水市公安局政治处领导发现。证书,距离他的遗体只有几米远。那是他生前每次从办公桌前抬起头来时,目光正好平视到的地方。
范党育只有初中文化,一直不会用电脑。但是跟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是个聪明人,办法多。上世纪90年代,大营镇部分村的皮毛加工业开始兴旺起来,家家户户屋里存着水貂、狐狸等贵重裘皮,偷盗现象时有发生。为此,范党育开动脑筋搞出了“村民治安义务联防”,发动辖区所有村所有18至40岁的男劳力夜间轮流值班巡逻。
“刚开始搞的时候,大家不习惯,难免有偷偷溜号的。他就天天晚上后半夜骑着自行车挨村查岗,又自掏腰包给联防队员买军大衣、请大伙吃夜宵。最绝的是,他总是事先在巡逻的必经之路上安记号,叫大伙打着手电去找,这么一来,巡逻变成了寻宝,大家有了兴趣,不那么犯困了,后来更见着了效果,自然就坚持下来了。”大营镇时槐村村民袁广峰说,直到现在,大营镇很多村仍在坚持范党育的这套办法。但是范党育的聪明劲从来没有往自己身上用过。对待个人问题,他常常“傻得不透气”。“他在基层干了这么多年,只要向领导提个要求,调回县城完全不成问题。”枣强公安局的很多领导这样告诉记者,但是范党育从来没有在这方面说过一句话。甚至几年前,有关领导在考察干部时与他谈话,告诉他准备调他回县局,征求他个人意见时,都被他婉言谢绝了。“他说当时镇上治安状况比较复杂,需要一个熟悉情况的指导员跟所长搭班子。其实他并不是不明白,以他的能力、为人和资历,调回局里以后,很有可能进局领导班子,但是他想的只有工作大局,没有为自己考虑一丁点儿。”
近年来,大营镇由于经济的突飞猛进,各种矛盾纠纷层出不穷,极易激化。来找范党育“了事儿”的人越来越多,要了的“事儿”有很多其实并不是公安工作范围之内的职责。 “他不是不觉得辛苦。因为腰椎间盘突出的老毛病,他经常疼得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脸也不像原来那么白净了,发黄,眼圈总是黑着,白头发噌噌地出来了……”妻子郑秀景疼在心里。可是每个不眠之夜之后,出现在人们面前的“范大了”,还是照样的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见人乐呵呵,说话大嗓门,给人“了”起“事儿”来,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 “有人说他是好事儿,说他因为办不了大案要案,所以想从调解民间纠纷里找成就感……”与范党育相识多年的工作搭档、大营镇派出所所长刘元杰对这种看法不以为然。“他是放不下大营十万群众,他的责任感太强了,是责任感使他成了一个特殊材料制成的人。”
去年9月底,范党育的父亲突发脑血栓被送往衡水市手术。术后第三天,老人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范党育就给自己在衡水的同学打电话,托他们帮忙照顾老人,自己却赶回了工作岗位。“他老子住院,他扔下不管,找我们,当时我们心里真是有点怨言。”老同学有点想不通,看在相交多年的分儿上,照办了。当时,镇内发生了一起非正常死亡的治安案件,死者家属扬言要抬尸到镇上即将举行的一个国际皮毛交易会上闹事,是范党育反复给死者家属做工作,最终使这一治安隐患得到妥善解决———政府不输一点理,不赔一分钱,死者家属对此案再没起过异议。紧接着,范党育又帮助镇上疏导了一起群体性事件。
父亲住院一个多月,范党育有三分之二以上的时间是在帮别人“了事儿”中度过的。直到范党育去世,他的家人和朋友同学也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赶回镇里。
“两袖清风是他留给我们最大的财富”
在同事和亲友中间,范党育打麻将是一个笑话。偶尔逢年过节,碰上在派出所里、街面上实在找不着可以“了”的“事儿”的时候,范党育到同事和亲友家串串门,往牌桌上一坐,连码牌都不会,不出一圈,肯定因为出错被哄下来。
如今这个时代,不会打麻将的成年人,怕真不多。何况是在生意兴隆通四海的天下裘都大营,何况他范党育还是个“场面人”。 “他不学打麻将,一来是真没时间,二来也是为了避嫌。”家人、同事和朋友们的说法惊人地一致。范党育一直不肯离开大营镇,会不会是因为他舍不得这块富得流油的宝地?他跟当地的富商都很熟悉,会不会私下里合伙做生意,抽干股?清贫的表象背后,他会不会在外地有大额存款、大宗房产?
范党育去世之后,当地为他报功,下来调查的省、市两级有关部门都是带着同样疑问来的,又都是带着同样的感动和敬意走的。早在2006年,大营镇就曾因出口退税问题,被公安部的专项行动查了个底儿朝天。“范党育同志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任何传言,没有受到过任何举报。”枣强县公安局政委倪庆府表示。我们在枣强县公安局看到了范党育的工资单,“职务工资410元,级别工资668元……”所有项目加在一起是1851元。他的妻子郑秀景在镇中学担任高级教师,月工资两千元出头,还是最近刚刚调上去的。家里的住房是妻子学校分配的宿舍,平房。生前接触过范党育、但对他了解不深的人,很多都认为他是从部队转业的。“雪白的床单,绿被子叠成豆腐块儿,正中间端端正正地摆着警帽。”
“党育从小就是个爱干净漂亮的利索人,这些年镇上富了,他反倒只剩下干净利索了。一年到头儿,总是那几件警服,一双旧皮鞋,前头磨得发白,后头跟儿都磨秃了,整天看他在街上修鞋。”范党育的昔日老师、后来的邻居张长武心疼地说。范党育的妹妹范宁是中专毕业生,后来又进修了大学本科,可是父亲在职的时候没有给安排工作,一直在县里当临时工,下岗后,又为工作的事找过哥哥。给别人“了”了无数“事儿”的范党育为难地对妹妹说:“我每个月给你发工资吧,托人走后门给自家亲戚安排工作这事,我干不出来……”那几年,为了安慰照顾妹妹,范党育的妻子每添一件衣服,两口子就要给范宁买一件一模一样的。
要强的范宁最后自己开了一个小小的个体文印店,所有营业手续、门脸儿的土地拍卖竞标都是自己办下来的,没有沾父亲、兄长一点儿光。多年来,所有的大客户,也都是范宁硬着头皮自己敲门跑下来的,从来没有打过父兄的旗号。以至于在范党育生前,枣强县、大营镇里很多人都不知道范党育还有这样一个“自谋生计”的妹妹。
“现在我的局面打开了,日子也好起来了,回过头想想,多亏了哥哥,我才能锻炼得这么坚强独立。他留给我们最大的财富就是两袖清风……”提起这件事,一直在劝慰母亲的范宁终于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