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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求思想与技术的融合———评《公司法的观念与解释》(图)

2009年09月09日09:34 [我来说两句] [字号: ]

来源:法制日报
  我国的法学研究,似乎一直存在着理论与实践相互脱节。从事理论研究的学者,对法学的实用似乎并不关心,甚至不屑于法学的实用;我国法学的实践者也似乎对法学理论运用毫无兴趣,甚至不屑于法学的理论运用。

  正因为理论与实践的脱节,我国的法学研究便存在着两个“繁荣”:一是法学理论著作的“汗牛充栋”;一是法律实务操作指南的“堆积如山”。而阐述法学理论与法律实践相结合的著述则是寥寥无几,其中给人耳目一新、启迪思维者更是凤毛麟角。
即使一些所谓的案例教程等诸类著作,那也是理论与案例的简单“凑合”,算不得法学理论与法律实践相结合的完美合一。

  法技术要实现法思想

  我以为,一定意义上,法学研究的内容不外乎三个:法思想、法技术以及法技术如何实现法思想。中国的法学研究,造成法学理论与实践的脱节,是对法学研究内容的曲解,以为法学研究的内容仅有两个———法思想和法技术。侧重于法思想研究导致的直接后果是立法文本的原则化;侧重于法技术研究的直接后果是立法文本的凌乱化。若要达到法思想与法技术完美结合,则需要研究法技术如何实现法思想———即寻找二者之间最佳的桥梁。

  蒋大兴的新著《公司法的观念与解释》整本书总共三卷,即《公司法的观念与解释I:法律哲学&碎片思想》、《公司法的观念与解释II:裁判思维&解释伦理》和《公司法的观念与解释III:裁判逻辑&规则再造》。我以为,止于目前,这是寻找公司法法学思想与公司法法律技术二者之间最佳桥梁的成功尝试。具言之,体现如下:

  首先,理论阐述为案例服务。法学理论的阐述不再是纯理论的研讨,也不是教科书式的描述。理论阐述是为了能解决实际问题有针对性地进行阐述以及评析。例如股东代表诉讼中的“公司意思”、股东知情权的法律构造与司法技术、一人公司法人格否认的法律适用等章节都体现了这一特点。而且,理论问题需要解决的实践问题,也不是为了解决某一个具体的案例,而是试图解决某一类型的案例,大陆法系司法裁判逻辑的演绎思维发挥得淋漓尽致。

  其次,案例(实例)研究为理论实证服务。实证分析是法学研究的基本方法之一。整本书引用了大量的案例(实例),这些案例(实例)在为理论提供实证论证时,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问题的引出,是有实例可查的;二是论证理论的观点,是有实例依据的。并且,案例的类型化研究,也是本书的一个突出特点。例如“股东会的代表权的案例观察”一章,较为明显地体现了这一特点。

  寻找最佳的桥梁

  整本书中,法哲学思想始终渗透于法规则与案例之中。法哲学思想渗透于法规则之中,例如在“公司法改革中的自由主义与管制主义”一章中,对我国公司法条规中的哲学成分作了系统的总结。法哲学理念渗透于案例之中,例如在论述公司法人时,道出了拟制法人的哲学思想:“公司法人就是以人类为模本型构的,现代法人制度中因此嵌印了许多人类元素。立法者创造性地运用了"法律拟制"技术,将法人从无生命组织演绎到有人格、有生命的法律人……法人的拟制完全是按照自然人的模型、状态进行的……不仅"法人的形体"是按照自然人标准模拟的,法人的"生老病死"、"生存评价"以及"婚姻"等均有相应拟制。例如,拟制法人的出生———构建法人设立制度;拟制法人的身体状况———构建瑕疵法人制度;拟制法人的死亡———构建法人终止(解散)、注销制度;拟制法人的生存评价———构建法人的名誉、商誉制度;拟制法人的婚姻———构建法人的合并、分立制度等等。”整本书中,如此内容不胜枚举。

  阅读本书,发现字里行间总有给人以启迪的睿智。整本书除了每章节题首的铭言给人启迪以外,在字里行间,阅读时也总是给人豁然开朗的感觉。直白的语言风格,大量的案例(实例)、数据,精要的理论阐述,细致的说理评析,深遂的理论观点,给读者以清新、顿悟、发人深省、启迪睿智的爽快。

  法律哲学与法律实践的融合或许一直是困惑法学研究者众多的难题之一。然而《公司法的观念与解释》一书,是法学理论与法律实践二者融合成功的尝试,是寻找法思想与法技术二者最佳桥梁的成功尝试。固然,寻找法思想、寻找法技术、寻找法思想与法技术二者结合的最佳桥梁有多么的困难,但是,无论如何,为了那些“寻找”,至少我们应该要有“寻找的意识”。

  恰如蒋大兴在《公司法的观念与解释》第一部“导读说明”中谦逊地言道:“公司法之研究规则主义相对发达,法律哲学、学术方法的考量较少;雷同的学术见识居多,有创见的知识贡献较少。本书集中的这些章节虽未系统地延展公司法的哲学思考和学术方法,但却旨在提示一种"意识的重要性"———我们如何在法律文本构造和公司运作实践中,发现、提炼其整体的哲学方向和哲学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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