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金牌的辉煌(组图)

在水上公园驶帆

摩托车训练

河北省大学生运动会摩托车表演

刺杀训练

跪式射击训练

横渡水上公园西湖

航海多项队女队荡桨

　　本报记者 胡春萌 实习生 刘瑶

　　高等院校的国防体育教育，是国防教育的重要组成内容。张伯苓先生说：“教育如果没有体育，教育就不完全。”新中国成立后，南开大学的体育教育也得到了巨大的发展。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在南大校园里，以航海多项、摩托车、射击等为主的国防体育项目如火如荼地开展了，报名参加的学生络绎不绝，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那一队队年轻的身影，一度成为校园里最亮丽的风景。当时担任南开大学航海多项队教练的杨鹤龄老师，如今已年过七旬，回忆起那段岁月，眼神中依然闪烁着激情与活力……

　　航海多项运动

　　建队

　　杨鹤龄于1949年3月在北京入伍，那时候的北京刚刚解放，他参加了第四野战军南下工作团，当年9月份他被分配到部队，到了部队后马上就接到命令，要配合第二野战军进四川。他们从湖北顺着长江三峡进四川，配合第二野战军解放四川。后来杨鹤龄被调到大连海军学校学习，16岁的他成为了新中国的第一批海军。

　　1960年，天津开展了航海多项运动，当时身为南开大学体育老师的杨鹤龄刚从海军转业下来，恰逢国家体委在青岛开办航海多项训练班，天津就委派他和另外两个作为天津体委工作人员的中学生去参加培训。经过几个月的学习，回到天津后，天津市体委就在水上公园建立了航海俱乐部。南开大学也在1961年开始组建航海多项队，队员都是从原来学校其他运动队里选拔的会游泳的同学，建立了男、女各一队。一队有8个人，6个桨手，一个舵手，一个预备队员。这些队员基本上都是高年级的同学，建立的队伍也作为示范队。正式建队是在1962年的暑假期间，这期间又建了男、女各两队，杨鹤龄任教练。

　　航海多项运动包括舢板荡桨、驶帆、攀登、撇缆、手旗通讯、游泳、射击等项目。杨鹤龄说：“当时的航海多项运动就是学习海军战士的基本技能。”

　　训练

　　水上公园的西湖成为了他们练习的场所，西湖来回将近400米，不论严寒酷暑，杨教练和他的队员们从未间断过练习。航海多项是综合性的项目，其中包含的各种项目都要精通，所以要求身体素质好并且要会游泳。很多女同学不会游泳，所以学游泳成为了一项艰苦的任务。

　　在训练游泳的时候每一个人的腰上都拴上一根绳子，教练或者男队员在岸上拽着，如果往下沉的话，就提一下绳子，这样学起来就不会害怕了。学游泳首先要学踩水，队员基本上练习两三次就学会了。然后就可以学习蛙泳的动作，头露在水面上游，两周以后基本上就能学会了。

　　在航海多项运动中，荡桨是最苦的，这个桨和普通游艇的有所不同，桨本身就有将近4米长，很重，与正式的体育比赛赛艇的桨类似。划桨的时候，身体划到多少度角，转桨转多少度都有一定的要求，6个桨手还要划得整齐一致，通常每次训练一练就是20分钟到半个小时，很苦、很累。队员们练习回到宿舍经常是手也磨破了，臀部也磨出血泡，就是这样艰苦的训练，队员们从未放弃过。训练以后互相擦碘酒也成了一种乐趣和增进友谊的方式。

　　驶帆是航海多项运动中最有乐趣的一项，它要求有一定的技巧，7个人在船上密切配合。所谓“船走八面风”，无论风是从哪个方向来的，船都要能够向前走。驶帆的主要技术难点是驶迎风，迎风驶帆不能正好对着风走，最少要有30度的角度，才能吃上风，船就能行走。7个人共同操作，驶迎风的时候不仅要求帆要收得比较紧，还要求船尽量往下风倾斜，也叫压下风舷，6个桨手要坐在下风。转向的时候是比较困难的，迎风行驶要走“之”字形才能到达目的地。

　　驶帆的趣味性吸引着大家对这项运动的热爱。杨教练一提起他的队员们，就忍不住地夸奖：“我们的队员都很聪明，尤其是4个舵手，他们都能够独立指挥驶帆，当时参加比赛的时候，他们做得都非常好！”

　　航海通讯中还包括手旗通讯，手旗通讯采用汉语拼音。在当时汉语拼音并不像现在那么普及，所以训练汉语拼音成为了首要的任务。后来有的队员还开心地说：“没想到当时学习的汉语拼音竟然为后来电脑打字打下了基础。”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热爱航海多项运动，运动队伍逐渐扩大。杨鹤龄开始筹备组建系队，他先后建立了十几个系队，每一个系包括男、女各一队。杨鹤龄形容当时带队去训练时的情形：“那时候我带着一百多人浩浩荡荡地去水上公园训练，我们从现在南大西南村的门走出去，那时候的路坑坑洼洼的，可不像现在的路那么宽，那么平，大家都像战士一样背着行囊，排着队，踮起脚尖一路向水上公园走去，校队也一起去，校队的老队员给他们当教练，当时可能加起来共有十四五个队。”

　　收获

　　由杨鹤龄教练带队的南大航海队在各项比赛中屡获殊荣，在天津市历届航海多项比赛中都获得了全能第一名的好成绩。

　　1963年，天津市发生了洪灾。南开大学接到了市里的紧急任务，要派出4个队参加抗洪抢险。深夜12点，队员们在南开大学行政楼门前紧急集合，每个人都是穿着游泳短裤，带一根绳子。回忆起当时，他还记得学校领导叮嘱他：“交给你多少人，还要带回来这么多人，千万不能出任何事情！”

　　这支抗洪队伍有二十多人，带着学校食堂为他们烙的半口袋饼，跑步来到水上公园的东湖集合。那时候，市里的汽车已经在岸上等候着，一路颠簸，车开到了独流减河。河南岸的团泊洼是分洪区，已经是一片汪洋。

　　杨鹤龄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说：“我们这4条船是独立行动的，第一次执行任务，到了煤场村救援没撤出来的一对老夫妇，当时，老太太说必须把柜子里的粮食还有那一头小毛驴带走才行，小毛驴不听话，最后还是学生比较有办法，把绳子做成了绳套让小毛驴钻进去以后，捆住腿，抬上了船。这才安全撤离了。当时条件很艰苦，队员们睡在堤坝上，睡觉的褥子是苇席，上面铺上草，四周都是蚊子，早晨起来，草里都是蛇。”

　　这次的任务持续了一个月，占用了整个暑假的时间。由航海队、游泳队和体育老师组成的南开大学第一抗洪抢险队，由于在抗洪中表现突出，被评为天津抗洪抢险模范集体，抢险队的队员也都被评为“五好民兵”。

　　改革开放后，航海多项这个项目转而成为帆板、帆船项目。天津市原来航海队的这些运动员都改行成了帆板、帆船运动员，这些项目都是正式的奥林匹克项目。杨鹤龄也做了帆板、帆船运动的裁判工作。

　　摩托车与射击俱乐部

　　摩托车也属于国防体育项目，1956年，天津市成立了摩托车俱乐部，首先在南大、天大几个学校培养教练员，然后训练学生。1956年，南大买了9台摩托车，成立了摩托队，主要目的就是提高队员身体素质和驾驶技能，能够为国防生产建设服务。先后培养了100多个摩托车手。“文革”后，队伍扩大了，有十多个教工也参加了摩托车队。摩托车队参加的活动比较多，除了学校的训练之外，会经常参加很多活动，比如学校的运动会闭幕式的表演。南开大学摩托车队还加入了天津市的汽车摩托车俱乐部，在河北省大学生运动会上做过表演，很受欢迎。在当时自行车都是非常少见的，摩托车就更少了，所以每次表演都是座无虚席，观众们都会提前很长时间进场等待表演。

　　另外一项重要的国防体育项目就是射击。1950年,天津成立国防体育俱乐部，在全市开展射击运动，南开大学购买了几十支小口径运动步枪，开设了射击选修体育课，主要学习跪式、立式和卧式的射击基本技术，随后成立了男女射击队，由杨鹤龄老师担任教学和教练。

　　当时的南开大学有武装部，负责管理枪支弹药，枪支用完之后就存放在武装部的枪库里，训练的时候统一去提，训练场地就在体工大队的靶场。学校的武装部还负责民兵训练，除了射击之外还有三防训练。

　　本版照片由杨鹤龄提供